江言月看到紀年來那麼快,有些激動,“你菜都賣完了嗎?怎麼來那麼早。”
“賣完了。”紀年知道今天江言月會很忙,菜拉過去,價格放了一點水。
“嗯,不錯。”江言月含笑點頭,紀年這樣厲害,哪怕她真離開,她也放心把手裡項目交給她。
紀年瞟了一眼江言月旁邊裝衣服的手提袋,下意識看了一眼離開的黑色小轎車,試探性問:“你跟景洲什麼時候認識的?看你們還蠻熟的!”
江言月莫名想到東湖遇險,從那時候開始她才對紀景州改觀,那天他傷成那樣,她心跟被人劈開一般疼。她甚至在想,換個人她還會不會那麼難過。
他們不熟,那種悲痛感,有些陌生。
江言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告訴紀年:“他是我同學的同事,還是你侄子,認識一下也蠻好!”
紀年愣了一下。
江言月拽了一下人:“别墨迹,快點幹活,我都快餓死了!”
早上她吃了兩碗飯,都沒抵住這正午的饑餓感。
紀年也沒吃飯,菜裝好送過去,外婆留他吃飯。
兩人吃完飯,站起來。
紀年問她下午沒事,要不要去東湖走一下,散散心。
江言月聽到東湖就頭皮發麻,連連拒絕。
突然想到,他爸生日那天,紀景州紀依出事,好像紀景州是為了過去找紀依,才會受傷。
紀依為什麼會去東湖?
她認識那個變态?
還是去那裡散步,遇到變态,遇險?
江言月吃飽喝足,一屁蹲坐在院子裡長椅上,靠着椅子靠背,一動不動發愣,紀年站在跟前盯着她看,看得讓人不好意思。
她拍了拍座椅,示意紀年坐下,沒忍住開口問:“你之前跟我說你大哥家小女兒——紀依,在上大學,平時跟你有聯系嗎?”
“怎麼了?”
“八卦一下,不行嗎?”
“沒什麼聯系,我隻知道她在上大二,平時她也不太回家,幾乎都跟她媽在縣城,誰城裡有房裡會往鄉下跑。”
江言月無奈一笑,問:“你也想在城裡買房嗎?”
紀年目光一時暗淡下來,垂下眼簾,沒說話。
按理說紀年這個年紀在城裡買房也正常,紀年平時工作上進心很強,沒少掙錢,主要是因為前些年,他媽媽生病住院花了不少錢,為了照顧他爸媽就回村裡來發展了,之前城裡工作收入也不錯。
江言月有些心疼,餘光瞄了紀年一眼,他小麥膚色,為那立體的五官憑添幾分男人味。要不是村裡沒什麼年輕人,該是多少女人夢中情人。
他跟紀景州眼睛有點像,眼神卻完全不一樣,紀年眼裡透着一股堅定。
紀景州眼底透着幾分紳士與幾分溫柔,還有别的她看不明白。
上輩子梁靖說紀景州紳士她還反駁,這輩子就打臉,現在覺得紀景州确實不錯,可惜她沒打算結婚,不然是個不錯的選擇,找個貼心聽話,話又少的小白臉當老公也蠻好的。
可惜!
可惜了!
江言月歎息一聲。
紀年偏頭看她:“怎麼!我都沒你這麼喪氣,跟你呆久了,我覺得鄉下挺好的,呆一輩子都行!”
“别氣餒,跟着我,相信我,三年之内,我帶你湊夠首付。”江言月拍了拍他肩膀,“老婆本我都帶你攢夠!”
紀年失笑,擡眸盯着她,眼裡藏不住的笑意,回:“那我的人生大事就全部交給你了!”
江言月點頭,轉念想到一個問題,追問:“話說你喜歡啥樣的?我跟你在一起那麼多年,也不見你帶個姑娘回來,臉白長那麼好看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紀年看她一眼,目光投向院子外面,長歎一口氣:“等你帶我掙夠老婆本,我再告訴你。”
江言月無奈一笑,紀年還訛上她了,但願她能活到三年之後。
主要還是得注意,紀年老爸生日那天,他們有可能遇險。
不對,好像上上次,狗帶她墜湖,又不是同一天,奇了怪了,見鬼!
八月從廚房出來,見江言月跟紀年并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頓覺大事不妙,趕緊跑過去,擠在他們中間坐着,隔開兩人。
主人也不争氣,剛才怎麼不堅持送他們回家。
兩人一狗太擠了,江言月往邊上一挪,八月直接橫躺在座椅上,把他們隔得更遠。
這狗是不是瘋了!椅子那麼長,非擠在中間。
江言月摸了摸狗頭,小聲說:“你也那麼喪氣,你男神一走,你就不開心了!不行我跟你男神說一下,讓他帶你幾天,或者把你送給他養行不行?”
八月嗚咽兩聲,越發委屈,這女人以為它不想嗎,主要是主人看起來一點不喜歡它就算了,還躲着它。
紀年倒是不敢摸狗,他隻能确定這條狗不會咬他,喜歡倒是看不出來,這狗還有喜歡的人,是誰?
紀年沒忍住問:“什麼男神?”
江言月:“你侄子——紀景州。”
紀年:“啊!它才見過幾次景州!”
江言月:“第一次見,這條厚臉皮狗就貼過去了。”
八月暗罵,她全家都厚臉皮,不對全家不得包括它,就江言月一個厚臉皮,很厚很厚的臉皮,江言月這死女人,到底什麼時候能跟主人在一起,今天不是都抱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