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後,薩睿眼睛一閉,吓暈了過去。
——
戰争因你所需而來,卻不因你所欲而止。
……
薩睿昏迷的時候是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間,他感到身體在晃動,就好像坐在車裡一樣。然而,他卻沒有多餘的力氣睜開眼睛去看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而當他完全清醒過來以後,他看到自己正被五花大綁在自家客廳的椅子上,眼前全是他的家人的屍體。
這一切都令薩睿不敢相信,因此,他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紅着眼睛怒吼:“誰?誰幹的?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
他奮力掙紮,卻因為身上的繩子綁得太緊而未能掙脫束縛。
“我。”一個聲音傳來。
薩睿扭頭看去。
隻見渾身是血的酒紅色頭發青年押着一個人走了過來,而那個被押的人正是他的情人。
方徹按着薩睿的情人來到他的面前,理直氣壯地說:“是我幹的。怎麼,你有意見?”
一想到這個青年能一人單殺整個雇傭兵團,恐懼再一次湧上薩睿心頭,可眼看着家人都被這個人給殺了,恨意又讓他硬氣了起來,他叫嚣道:“你等着,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方徹聞言,輕笑一聲。
薩睿咬牙切齒:“你笑什麼?”
“我笑你蠢。”方徹把刀架在了對面的人的小情人脖子上,“你還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啊?”
薩睿的小情人吓得“噫”了一聲。他是一朵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嬌花,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不少優質霸道的男人追在他的身後跑。成年以後他猶豫了很久,最終在這群男人中勉為其難地選擇了薩睿這個能給他帶來最多利益的。
他嬌軟、菟絲花,是個笨蛋美人,柔弱不能自理,連喝個牛奶都能打奶嗝。表面上天真不谙世事,實際上認為自己這麼脆弱,就理所應當得到所有強者的寵愛。
從沒幹過一天活,也沒勞動過一天,一丁點社會價值都沒有創造過,遇到屁大點事就會哭,光等着别人來為他付出,享受被各路強者強取豪奪的快感,還要各種作妖,嘴上大喊着不要實則是在欲擒故縱。
本質上隻想獲得好處,還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根本不想承擔一丁點相應的責任。
在薩睿全家都被方徹殺掉以後,他的小情人還以為是又有強大的男人來強取豪奪自己了,因此非常興奮,試圖勾引方徹,把一個平民向一群貴族發起的反抗的血淚鬥争,當成了自己的戀愛遊戲。
然而,方徹并沒有像以往那些霸道的男人那樣,對他的矯揉造作有任何憐惜,反倒把他當條狗一樣逮到了薩睿面前。
“這位小哥哥,我還不想死,求求你放過我……嗝……”不過,薩睿的小情人卻依舊不死心,他回過頭,故意嘟起嘴,擠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乞求方徹,還自認為可愛的打了個哭嗝。
方徹看他的眼神冰冷得駭人。
在方徹眼裡,他就是個依附貴族的吸血鬼,是寄生蟲中的寄生蟲,一旦失去貴族的寵愛和庇護,便一無是處。
這種人為了自己能夠不勞而獲地活下去,往往會更加維護貴族的利益和權威,迫害底層人的手段往往也更加殘忍惡毒。有手有腳四肢健全就是不肯去學習一門謀生的技能,隻會跟着貴族一起對平民敲骨吸髓。
這便是為什麼貴族的走狗比貴族更加可恨。
方徹心中本就強烈的恨意愈發洶湧。
憑什麼這種人都能活得那麼好,而他的亦冬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要慘遭這種人的虐殺?
于是,盛怒之下的方徹把穆亦冬所遭受過的傷害,同态複仇到了薩睿的小情人身上——
讓他物理意義上心花怒放,摸不着頭腦。
薩睿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小情人死在了自己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親眼看見愛人被虐殺的滋味如何啊?”方徹笑容玩味,拖着赤星走向薩睿,刀尖劃在精緻繁複的瓷磚地面上,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
薩睿還未來得及說那家夥不是自己的愛人,他倆隻是玩玩而已,就被方徹用同樣的方式給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這個雪夜,紐切蘭爾家族的人全死在了方徹的手下,無一幸免。
方徹看着客廳牆壁上挂着的紐切蘭爾家族的全家畫像,撩起赤星,把刀尖對準了它:“……貴族。
“從今往後,我會把對你們趕盡殺絕定為我行動的最高指令,不死不休!我與你們之間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
……
貴族為了利益不斷擠壓平民的生存空間,結果卻造出了一個比肯德裡克更瘋的怪物。
不過他們的下場并不值得同情,因為這是他們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