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歡喜疑惑地走到窗邊,看到花園裡的人她愣了下,轉頭看向随安。
“是你的助理。”
随安應了一聲,順手把碗洗幹淨,輕聲道:“不必管她。”
廚房門口,剛剛躲出去的老人走進來,她猶豫地看向随安,開口:“剛剛人就來了,我說你不見她,沒想到還叫嚷起來了。”
“我看她好像還挺着急——”
她話語一頓,在随安的凝視中收了聲,她歎了一口氣。
“我去勸她離開。”
老人說着往外走,目光卻頻頻落到站在一旁的歡喜身上,暗含着求助的意味。
随安注意到,想着這心軟的小姑娘大概又要受不了婆婆的眼神,勸她出去了。
“你吃飽了嗎?”歡喜的聲音軟軟的,她垂眸避開老人的目光,她不想去做會讓随安不高興的事情。
她還記得那句更喜歡。
或許,婆婆也是更喜歡黎聲嗎?
随安微怔,輕輕地點了下頭。
“我帶你去面包店吧。”
花園裡,黎聲正握着老人的手,聽起來很委屈。
“婆婆,您再幫我勸勸她好嗎?”
“公司的事情,她總是這樣不管不顧的,随媽媽在天之靈也不會心安的。”
在天之靈?
随安的母親好像不是那天見到的女人。
歡喜瞳孔微微震動,她下意識擡眸看向身邊的人,随安的面色冰冷,眼底含怒,又極快地被壓下去,隻是唇角繃緊些。
“随總!”黎聲注意到她們,一瞬間變得驚喜,她小跑着過來,“您終于願意見我了。”
随安全然把人無視,她牽住身邊人的手,往外走。
歡喜低眸,隻能感知到手心的涼。
步子一頓,黎聲張開手攔在兩個人面前。
“随安!”
“随氏是你的公司,若不是為了随媽媽,你真以為我想當牛做馬,在外奔波嗎?!”
“不裝了?”随安終于願意施舍點眼光給她,“黎聲,你想要随氏,大可以拿去。”
“用些手段得到了管理權,怎麼——”她尾音上調,“還要跑來求我呢?”
黎聲的手握緊,她咬唇,低聲道:“之前是我錯,你可以不見我,辱我罵我,都可以。”
“可随氏,她是随媽媽的心血啊。”黎聲說着,親昵地挽住老人的胳膊,“婆婆,您勸勸她。”
“小安,你這段時間,确實疏忽了工作。”婆婆沉默幾秒,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輕輕地晃動,她看了看身旁人,又看向随安。
她是看着這兩個小孩長大的,她曾經甚至以為她們會在一起,沒想到最後會鬧到這種程度。
本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她總想着讓她們和好。
若說偏袒吧,她并不覺得,隻以為随安更聰明更堅強些,而黎聲向來愛在她面前撒嬌。
随安冷笑一聲,又是這樣。
她會貪戀那一點點好,所以總是忍讓。
随安索性沉默,拉着歡喜就要走,卻被身旁人一把按住。
歡喜的聲音清亮,說得清楚又明白。
“你這人說話可真奇怪,我沒看出來随安怎麼辱你罵你,明明是你自己有求于人,卻不擺出好态度,反而一直步步緊逼。”
“你若是真心想求助,别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辭職就好了。”歡喜微微上前一步,把随安擋在身後,“反正你也說了,随氏是随安的。”
她站在那裡,就像是保衛女王的小騎士,她還抽空回個頭,給随安一個安心的笑。
好像在說,别怕,我保護你。
随安垂眸,胳膊被手表震得發麻,她深呼吸□□着情緒,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熱烈萬分。
“小夫人,您還是不要介入到我們公司内部的事情——”黎聲看着歡喜,面色不悅。
歡喜抿唇,被堵得難受,手心的力道收緊,她擡眸,随安站到她身側,聲音很柔。
“歡喜是我的合法伴侶,随氏,她當然與我共享。”
“她怎麼配!”黎聲驚訝地向前邁了一步,似乎是質問,她的瞳孔劇烈震動着。
過于激動了,淚水盈滿眼眶。
“我們那麼多年,算什麼!”
随安皺着眉,沒理她。
黎聲倏地苦笑一聲,“我隻是想擺脫特助這個名頭,我黎聲不想一輩子做随安的助手!”
“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