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送走商時勖不過兩分鐘,門就又響了。
厲謹去開,按下把手的那一刻他鼻腔一緊,鬼使神差看了眼貓眼兒,向下按的手頓時收了力。
真的是阿諾!他從國外追過來了!
外頭的壓手柄的力氣逐漸加大,遊輪複古的設計十分古闆,裡外一起用力時隻拼誰的力氣大。
厲謹以前恨歐美人種天生較高的肌肉生長潛力和肌肉纖維類型,現在更恨!
阿諾憑借蠻力擠了進來。
厲謹氣得直歎氣。
眼前的厲謹仍舊是他朝思暮想的模樣,古典的美人臉,從顴骨收下一條窄瘦的凹陷,皮膚在深藍色江面的映襯下雪白細膩,藍調的月光十分襯托他的美麗,真是越看越可愛,也越看越可恨!
阿諾理智告罄,反剪了厲謹的雙手按到背後,一條大腿别在他腿中間,整個身體把他壓在門闆上,制服得他動彈不得。
厲謹便過頭去,阿諾微低下頭附到他側頸邊,緩慢聞到他耳畔,不懷好意的笑了聲,“你還記得你上次騙我的時候怎麼說的嗎?”
“……”
厲謹本就是诓騙他的,阿諾是瘋子,他不能真的把這行為說成是“騙”,阿諾肯定會翻他的舊賬。
阿諾冷漠的說,“和騙子不用留情面。”
冷靜,冷靜,阿諾腿上有綁槍的觸感,不能激怒他。
既然不會死,厲謹就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的命可是硬通貨,搶手的很,還不能輕易就丢在這艘船上。
厲謹受制于人,嘴上仍是哄着他,“Arno,如果我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從今以後都不出現在你眼前,好不好?”
阿諾半阖着眼睛,鼻腔裡都是厲謹身上好聞的氣味,他很癡迷的聞了幾口,猛地睜開眼,笑得有些猙獰,“厲謹,你别跟我裝傻!”
阿諾反鎖上門,用兜裡的領帶綁住了厲謹的兩隻手腕,把人往床邊上帶,伸手一推,厲謹後背哐一聲撞在床闆上。
阿諾拍拍西裝褲坐在轉椅上,疊起一條長腿,單手杵着下巴樂不可支地笑了會兒,笑夠了,他才說:“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起,你就算記好了,想要我幫你,就一步步勾着我來華國找你,是嗎?”
厲謹無心勾一條毒蛇,但也很清楚他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幹脆抿着嘴唇不說話。
阿諾不求他的回答,陰森森地說;“像你這樣有錢人家的養子我見得多了,不過都是我手中的玩物。”
厲謹定定地看着阿諾燦然的眼睛,靜了一瞬,微微笑道:“玩物?”
這結論他頭一次聽說,倒是比厲家人罵他的兔崽子、小賤貨耐聽些。
“怎麼,你以為你很特别,讓我對你網開一面?”阿諾湊近他冰白如雪的面龐,冷冷道:“你喜歡剛從你房裡出去那樣的男人?”
厲謹倒是不想惹怒他,但憋着氣他今晚睡不着覺,正好戲弄這個高傲不遜的黃毛獅子。
“總好過喜歡一個連槍都不敢拔的小白臉。”
阿諾果然臉色驟變。
厲謹忍俊不禁,他長這麼大就不知道什麼叫自讨苦吃,“你不會一直傻乎乎地等着和我睡覺吧?真讓我心疼。”
“厲謹!”
“Arno,拔槍吧,别讓我瞧不起你。”
阿諾捏着他的下巴,從他眼神裡看出一絲悲憫,怒火中燒的腦袋驟然清醒下來。
他松開手,笑了笑,“我舍不得,隻能先奸你,再奸你,絕不會後殺你,兩支槍都叫你試試,上了床就知道,咱們倆誰才是小白臉。”
厲謹冷笑一聲。
阿諾長得像天使,行為是魔鬼,再漂亮的臉都拯救不了這狗屎一樣的性格。
厲謹手腕被他綁得不通血,皮膚冰涼,不焦不躁,柔聲說:“Arno,你綁着我,是不是怕我反過來制服你?”
“别想惹怒我,”阿諾張開手掌,用虎口比量他脖頸的寬度,“花言巧語對我沒有用處,我不會對你心軟。”
“哦,”厲謹看着他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慢悠悠的說,“那我想你一定對睡一具屍體很感興趣。”
“屍體?”阿諾的手輕輕落在他脖頸上,手指收攏緩慢施加捏力,他看着厲謹蒼白的臉色逐漸變粉紅,很有惡意地笑了笑,“像這樣嗎?”
厲謹被他掐的喘不過氣,心道這個王八蛋還真把他當玩物了?
身随意動,他曲起一條腿,髌骨頂上阿諾的前胸。
阿諾打蛇随棍上,單手攬住他的腿彎,身體下壓,右手加力。
但是厲謹憋氣這方面有一套,小時候被人販子打,他學會了憋氣裝昏迷,這樣能少挨一頓打,他有點感謝他的親生父母,教會了他憋氣的本領。
阿諾又不能真的給他掐死,隻是想逼他說兩句求饒的話,但計劃顯然落空,阿諾心中忿恨,沒有任何一刻比起現在更恨厲謹的笑容了。
厲謹的脖子被他掐出了深深一道紅痕,阿諾的瞳孔瞬間地震了一瞬,似乎脆弱的厲謹比總是笑着平添了許多瑰麗的誘人色彩。
阿諾人生裡的刺激實在是太少了,出生就擁有了權力,錢财?不過是花光了又印的廢紙,他26年的人生裡林林總總遇到過許多貨色,欺負幾下就害怕服輸了,沒意思得很,從沒有一個像厲謹,叫他特别想敲開堅硬的蚌殼,把裡面的肉蹂-躏成粉紅色的汁液。
阿諾張開牙齒,一口咬在了厲謹脖子上。
牙尖沒入皮肉的同時,厲謹終于重獲氧氣,疼痛也如約而至。
厲謹忍着疼,說是生氣也不至于,但實打實地冷笑了出來,“……你他媽屬狗的,要咬死我嗎?”
“你罵我?”阿諾含糊出聲,頗多愉悅地哼笑了聲,“罵的好,但是少罵兩句,我留着床上聽。”
厲謹感覺側頸似乎出血了,有點疼,但沒關心,餘光中窗外的海景很吸引視線,“你今晚來找我,就是為了要這個?”
“不錯,不止,”阿諾的鼻梁埋在他耳畔的碎發裡,“我是想來幫你在華國站穩腳跟的,怎麼,是不是突然覺得,被我睡一覺也不虧?”
厲謹柔聲說:“哦,你要怎麼幫我?”
阿諾渾然沒聽出厲謹語氣裡的調侃,手指靈活解開厲謹的褲腰帶,把他襯衫下擺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