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發誓,他隻是出門買包煙。
這幾天莫名其妙的案件像鬼一樣纏着他不放。
導緻他走出家門還在想,隻是買包煙不會碰到案件吧?
誰料他剛走到個巷口拿出打火機點煙,巷子深處就傳來隐隐約約的說話聲。
松田陣平即立刻警覺,巷子裡面的路燈是壞的,烏漆嘛黑一片,正常人為了安全起見不會往裡面走,一般都是走外面的大路。
但有兩種人除外,一種是腦子不好的,一種就隻能是罪犯了。
他眯着眼,剛想進去。
黑暗中傳來一句頗為暧昧的話語,“你的眼睛很漂亮。”
松田陣平的腳步一頓,若無其事地抽了口煙。
他忘了還有第三種人喜歡在黑暗裡搞些奇怪的事:熱戀期的情侶。
就是這男人的聲音怎麼聽起來讓他這麼不爽呢?
松田陣平輕啧一聲。
像某個金毛混蛋的嗓音。
不過這家夥卧底在外,忙得不可開交,哪有功夫談戀愛。
巷子裡的聲音還在繼續,這次是個少年的嗓音,對方好像在哭,聲音都有些哽咽,“别……不要。”
松田陣平嘎巴一聲,愣在原地。
不是,這是在做什麼?
他頗為煩躁地叼着煙,隻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沒心情繼續聽下去了,正打算走,那道酷似降谷零的聲音低笑道,“我都舍不得殺你了。”
好熟悉的對話,松田陣平頓感不對。
誰家好人談戀愛這麼聊天?
“你們在做什麼?”松田陣平轉身踏入巷子裡,在看清人臉的瞬間,他沉默了。
降谷零諸伏景光,你倆怎麼陰魂不散的???
短短幾天,他遇到這倆多少次了???
平時見個面比登天還難,這幾天是怎麼回事。
他的視線逐漸向下,還沒等他看清坐在地上的人是誰,那人哇地一聲撲了過來。
松田陣平下意識地接住他,懷裡沉甸甸,等到懷裡的人仰着腦袋可憐巴巴地和他四目相對,松田陣平隻覺得世界玄幻無比。
如果這幾天要給他偶遇的人拉個排行榜。
第二第三是降谷零和安室透,第一是淺川神司。
他好像總是能在各種地方碰到淺川。
但這些都不重要。
松田陣平能感受到懷裡的人在小幅度地顫抖,他在害怕。
為什麼害怕不言而喻。
要不是他深知兩位同期的本性,方才安室透說的那幾句話,足以讓他把對方拷走。
更何況安室透的話讓他想起了之前騷擾他的變态。
他看安室透的神色愈加不善。
松田陣平知道這裡面有誤會。
但這不妨礙他想揍人。
諸伏景光不經意的偏了偏頭,露出發絲下的黑色微型耳機。
松田陣平明白,有人在監聽。
鼻腔隐隐的血腥味足以讓他推理出一切的前因後果。
估計是這倆做任務做一半,淺川誤闖進來了,這倆卧底隻能開演。
結果演過頭把人吓哭了。
更想揍人了。
吓人吓得挺起勁啊,降谷零?
安室透背後一寒暗道不妙。
諸伏景光在壽司店見過淺川神司,也知道對方和松田陣平認識,就是不知道倆人有多熟。
現在再次遇見,諸伏景光可算記起一個那時被他忽略的問題。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對方身上那件略顯寬大的黑色外套,松田陣平有件一模一樣的。
這孩子該不會是松田家的親戚或者弟弟吧……
諸伏景光絕望了,在松田陣平的握緊的拳頭下,他閉上了眼。
松田,你打我吧,我可以不還手的。
但zero會不會還手我就不知道了。
松田陣平明白當務之急是配合這倆繼續把戲演下去,“我是警察。”
他動作娴熟地掏出證件,“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又是條子。”諸伏景光假裝不耐煩,“波本不管你多喜歡他,我們該走了。”
安室透如蒙大赦,但波本得一臉遺憾,依依不舍地望向松田陣平懷裡的淺川神司:“我們下次還會見面。”
淺川神司吓得瘋狂往松田陣平身上扒拉。
原本打算假意追幾步的松田陣平隻能停下,巷子的屍體還沒處理,他給同事打了個電話,不出意外案子又會移交給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