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勇士們長生天保佑你們,給我上!”
攻城車的頻率大大增加,厚重的城門即使由一層一層的士兵抵住,但也顯得搖搖欲墜。
“将軍,守不住了啊将軍!”
“守不住也得守!城門若是破了,你我的命可就要交代在這了!”
“将軍,弓箭手不夠了!”
“什麼!?”
守城的将軍一個踉跄差點倒地,正想大喊一聲“天要亡我”,便見自己的副将匆忙跑了上來,
他趕緊深吸了穩住精神焦急的問道。
“晉王呢?!”
所來副将猶豫片刻才酸澀開口。
“晉王,晉王還在醉紅樓。”
才平複的心情再次翻湧,守城将軍竟然一瞬間鎮定了下來,正當他考慮如何棄城脫逃之際,一行人從城樓下快步走了上來。
為首的男子瞧着眼前亂糟糟的場景,面上露出嫌棄的神色,轉頭望向有些發呆的守城将軍,竟輕蔑的笑了笑。
“雜家奉齊王之命護送糧草前來,見邊西有難特來幫上一把。”
“你!”
“快去吧。”
守城将軍剛要開口,這才發現齊王心腹太監王普身後跟着一名身體高大壯碩的士兵,他的身後背着的箭囊比普通的要長一些。
在他打量的功夫,這名弓箭手已經來到城牆邊,在躲過飛來的羽箭後,迅速從箭囊抽出一支銀色羽箭搭在弓上。
而他手中的弓通體銀白,長長的弓身仿若生了一層銀霜,雖然沒有什麼複雜的花紋,但那形體流暢至極帶着一股銳利的氣息。
弓箭手屏息凝神,肌肉隆起的手臂搭箭拉弓,弓弦逐漸拉開,整張弓如秋月行天,叫人一眼便能看出不同凡響。
說是遲那時快,隻見弓箭手微微松手,便聽弓弦“嗡”的一聲,箭發如飛電直墜敵軍後方,弓箭手以非常人的速度連發三箭,很快敵軍中傳來陣陣驚呼聲。
守城将軍心中一凜,快步走到城牆邊向外張望,隻見遠遠的敵軍中央已經圍成一圈一圈,正快速的朝着後方撤出……絲毫不見敵軍首領查布罕和軍師的身影,他瞪大了眼睛猛地回頭。
卻見弓箭手已經退回王普身後,而他手中的銀色長弓正被對方拿在手中,王普撫摸着弓身,笑着感歎道。
“果然是好東西,哈哈哈~”
首領被射殺的敵軍匆忙退去,邊西的這場戰役得以有驚無險的結束,捷報快馬加鞭趕往都城,信上詳細描繪了那把神兵般的神秘弓箭……
雲鐵城遠在渝中腹地,顧青青自然無法得知這一切,隻管每日帶着董修羽來往于家與鐵匠鋪之間,好在上次投毒之後的半個月,曹家并無其他動靜。
“曹琦不會是忘了我們吧?”
鐵匠鋪專屬的鍛造間内,顧青青一邊打磨着小拇指粗細的鐵針,一邊悠悠的開口。
而聽到她如此天真的話語,坐在椅子上看賬本的董修羽則露出無奈的笑容。
“别把他想的太簡單,沒什麼行動才是最危險的。”
“那我更要趕快把這個做好。”
說完她拿起手邊放置的物品,隻見此物兩指寬,由兩根手掌長的空心鐵管組成,随後将磨好的鐵針放入鐵管内。
這是顧青青最新研究出來的武器,小巧的外形可以固定在小臂上藏在袖中,當遇到危險時扣動扳機,便能夠發射兩枚鋼針,準頭好的情況下可以一擊殺敵。
看她認真的模樣,董修羽的鳳眸之中除去欣賞,還有自己都未發現的溫柔……
捷報傳回朝堂,齊王得了滿朝誇贊和皇帝的賞賜,反觀身為邊西守城的晉王則因玩忽職守被革職,令其返京受罰。
“該死!都該死!”
瓷器碎裂聲讓匍匐在地的太監身體發抖,同伴的屍身正在不遠處,即使溫熱的血液已經流到了手邊,他也不敢挪動哪怕一點。
晉王雙目赤紅,單單摔碎幾個瓷瓶家具完全不能讓怒火平息,隻有用噴湧的鮮血才能抒發狂躁……他猛地舉起手中還在滴血的長劍,朝着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砍去。
“王爺,打鐵王派人求見。”
外頭傳來通報的聲,讓落下的長劍偏離了方向,生生在太監的肩膀上砍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晉王通紅的眼睛恢複些許,随後扔下長劍朝門外走去,随着腳步聲逐漸遠離,死裡逃生的小太監才敢慘叫出聲,捂着傷口呼喚救命……
而晉王身着染血的衣裳而來,臉上還帶着未幹涸的血迹,打鐵王的心腹曾越卻面不改色恭敬行禮。
“殿下,我家主子勸您不要動氣,齊王之功不過來自于外物罷了。”
這話一出,晉王立馬問道。
“什麼外物?”
那人微微行禮,低聲說道。
“本朝禁器,雲鐵弓。”
聽聞禁器二字,晉王微微眯眼不知在思考着什麼,而對方則繼續開口。
“我家主子對此也很感興趣,想問王爺是否有意一同調查……”
這番話讓原本心存疑慮的晉王眼前一亮。
打鐵王爵位不以血統為繼承,而是以鑄器實力作為傳承标準,所以此稱号不單單是一個身份,更象征着大慶國最高的鑄器能力,手中掌握着大慶國最大的軍工系統,是一衆皇子都想拉攏的對象。
而今對方有意合作他又怎麼會拒絕。
“哈哈哈哈,這就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本王定會一查到底。”
對方顯然早預料到他的答案,隻是輕輕一笑随後開口。
“既然王爺答應,主子說給您提個醒兒,齊王的人昨夜已經秘密出城往渝中去了。”
“什麼?!”
身處大慶南部腹地的渝中,丘陵高山十分閉塞,卻有着整個大慶最豐富的礦脈和最多的鑄器匠人……晉王瞬間明白對方的用意,猛地站起身來。
“來人!即刻派人前往渝中,必定要在齊王之前找到雲鐵弓的線索!”
與此同時,金京的許多勢力都悄悄的向渝中派出人手,前往這亂世中少有的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