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是剛搬來,不知道吧?這家一直沒人住的,說是去國外了。清掃費倒是沒斷過,我小姐妹隔一個月會來打掃一下。”
“這個花,之前她也問過的,業主說不是他們訂的,讓我們随便怎麼處理。”
“怎麼會……”
“誰說不是呢,好好的大房子空着,都是有錢人啊,換我們肯定早就租出去了。”
阿姨很為租金可惜。
電梯到了,她抱着花盆上樓。
“怎麼會……”傅嘉甯恍若未聞,喃喃自語。
“應該是這裡他住得不舒服……不對!我知道了!肯定是他被狗仔隊發現了,又不想讓我擔心,所以沒跟我說。”
她灰暗的眼中又閃現光彩,手指輕撫房門。
“周晟,你也不要太忙了,要注意身體,好好休息。”
“我真的好久沒見你了,好想見你啊……”
“他在哪?我這就,帶你去。”
舒北貝看着,開口。
“他在哪?……我不知道。”
傅嘉甯搖頭,神色落寞,卻又強笑,“這也是應該的,我們說好的,雖然我是第一個粉絲,但也沒有特權。他要對所有粉絲一視同仁。”
“不過,我本來以為他就在這裡的。”
她收回手,倒退兩步。“走吧。”
“嗯。”
-
下午三點,舒北貝和傅嘉甯剛回到傅宅,就聽到廚房裡方愛萍和劉廚在說話。
“火腿先放進去吧,今天不用做了,傅先生剛打來電話,說臨時有事,今晚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那這個芋頭扣肉我也删了,反正就小傅先生愛吃,太太她們現在天天都說要吃清淡的,唉……菜都做成那德行,有什麼味兒。”
“現在不都講健康嘛,我覺得挺好的,你上次體檢都三高了,也得注意點。”
……
“我哥今天不回來诶。”傅嘉甯也聽到了,扭頭回看舒北貝,有些幸災樂禍。
“嗯。”舒北貝遲鈍的臉上顯出些許失落。
傅嘉甯本還想再說兩句,見此最終作罷,隻是抿了抿唇。
“我哥……他對公司經營沒什麼興趣,但最近一年都耗在那裡,嘴上不說,心裡應該很累,如果對你冷淡,也正常。”
“但他不是會出去亂搞的那種人。”
她說完,見舒北貝一會兒都沒回複,表情也沒變化,無端生起不自在的煩躁。
“不說了,我有事先上去了。”
她剛要走,卻被舒北貝叫住。
“你有,那個周晟的,東西嗎?”
“诶?”傅嘉甯滿臉疑惑。不是在說她哥嗎?怎麼突然又轉到周晟了,還要什麼東西,這傻嫂子到底什麼腦回路?
“這是他之前常用的圍巾,去年冬天給我的。上面還有他三根頭發。”
傅嘉甯房間。
她鄭重将一條灰色圍巾,和用紅色細線系的三根頭發放在舒北貝面前。
舒北貝俯下身,湊近摸着圍巾,而後凝重閉上眼。
“你會占蔔?”傅嘉甯期待看她,“他最近身體還好吧?上次po出來的圖瘦了好多,連着兩部劇兩個綜藝連軸轉……”
“不會。”舒北貝擡頭,搖頭。
“那你在做什麼?”
“聞一下,找找。”
“……你是——算了。”傅嘉甯麻利收起圍巾,珍而重之地放入回盒子。
“我覺得你真得注意點了,再表現得明顯一些,可能真的會被送進去的。”
“送進去?哪裡?”
“……沒事。”傅嘉甯看天,歎口氣。
晚上9點。
微風拂過樹梢,舒北貝安靜站在傅宅樓頂,聽着無數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太太,嘉甯好像挺喜歡北貝小姐的,她們今天一起去逛街了,下午還在房間裡說話。”
“舒北貝……她要是不嫁給傅南京就好了。”
……
這是方愛萍和何巧月在房間裡說話。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這是傅承佑在房間裡學習認字,時或翻動書頁。
“星光藏在你眼眸,千萬年是我的守候……”
這是傅嘉甯房間裡播放的歌。
除此以外,還有遠處的胎噪聲,喇叭聲,鳥兒呼扇兩下翅膀,昆蟲鑽進草葉……
舒北貝擡手,扣上耳機。
一瞬間,一切聲音小下去。沒有完全消失,但不再那麼響亮。
她又戴上墨鏡。
本就被黑夜限制的視覺,更幽暗了一層,不過,還不至于影響視物。
而當視覺和聽覺被強行壓下,所有進入鼻腔的氣味一瞬間變得更加鮮明。
味道,氣流,方向……
舒北貝找到一個氣味最密集的方向,躍起向前,在夜空中拉出一條倏忽不可見的身影。
她已經連續兩天對傅嘉甯好,按照原來的經驗,傅嘉甯對她的反感值會一直上升,甚至在短時間突破任務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