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玮第一次見到情緒崩潰的嚴北,沒有表情,也不說話,像極了一巨沒有靈魂的軀體。
“别鬧了,好好的行不行?”蘇玮特地帶着羅列去市區給嚴北買了許多她最愛吃的蝦餃冷凍在冰箱裡。
“小北,我晚上就要走了,我們好好的行嗎?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帶羅列出現你面前了,今天是最後一天。”
“好。”嚴北聲音不大的答應。
蘇玮伸手摸了摸嚴北的身體,全身冰涼。
蘇玮知道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她怕再如此相處下去,嚴北會在某天清早靜悄悄地的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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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的時候嚴北魂不守舍,候車室裡蘇玮叫嚴北先回去,嚴北怎麼都不肯,蘇玮看着嚴北依依不舍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眼淚,她讨厭分别。
開始檢票,人群一點一點的挪動,嚴北不聽蘇玮的話,随着人群慢慢走,不停的搜尋蘇玮的位置,蘇玮鑽到羅列的懷裡,忽然崩潰。
八個小時的車程,一晚過去又是相隔千裡。
蘇玮不懂嚴北當初非要那麼決絕的離開所在的城市。
嚴北說過留在蘇玮的城市生活是為她,嚴北說過無論發生什麼都會一直守護她,那離開又是為了什麼?
八小時的颠簸之後兩個人到了羅列的家。
蘇玮打電話給嚴北,電話裡嚴北一直不停的哭,嚴北說她快瘋了。
蘇玮要嚴北難受就打電話給她,擔心嚴北想不開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之後幾天蘇玮頻繁的接到嚴北的電話,嚴北的情緒一直不平穩。
蘇玮再次要嚴北回到以前的城市,嚴北在電話裡很堅定的拒絕了。
臨睡前蘇玮輸入了嚴北的微薄地址。
嚴北寫:
“我想她大概永遠不會知道長時間的看着心心念着所愛着人和伴侶出現在自己前面是怎麼樣的一種頻臨崩潰的感覺,我想她還需要很久才能學會設身處地。
還有一件事我真不相信,不管她承認與否,我都不認為她的心裡多了一個人之後,我的位置還能如從前那般重要。
我在心裡真的很讨厭她的現實,她的随波逐流,她的生活感情兩手準備和不灑脫,可是我又欣賞她那麼多。
我想在殘忍的現實面前,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是我應該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徹底消失?這兩字刺到了蘇玮的眼睛,蘇玮是絕對不允許嚴北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的。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嚴北并沒有與蘇玮斷掉聯系。
蘇玮看得到嚴北的掙紮,嚴北一次一次下決心短暫的消失,又一次次控制不住打電話找蘇玮。
蘇玮知道嚴北是想把自己像毒品一樣戒掉。
蘇玮知道嚴北是想像拔草一樣把自己從她的心裡連根清掉。
可是嚴北做不到。
蘇玮比誰都清楚的知道嚴北離不開自己。
在這數年的光陰裡,嚴北一直深深依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