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葦,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羅列結婚?”最近蘇玮總是頻繁被人問到這樣的問題。
“還不急呢。”蘇玮每次都帶着笑這麼回答,其實心裡是有厭煩的。
人的一生從來都是話題不斷,小時候被問成績,長大後被問學校,工作,有沒有男朋友,有了男朋友之後又被問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孩子,生了孩子又開始新的一輪循環。
回家的路上蘇玮打電話給嚴北,電話響了幾聲嚴北才接起。
“在忙什麼?怎麼才接電話?”蘇玮的語氣裡帶着不悅。
“剛剛有人在買鏡架,我接晚了一點。”嚴北在電話那頭解釋。
“天氣涼了,你别去天橋擺攤兒了。”蘇玮總覺得跟嚴北說話的時候命令比直接商量更合适。
“我看看吧。”嚴北委婉的否定蘇玮的提議。
“嚴北,你是不是覺得天高皇帝遠了,我管不着你了是吧?”蘇玮讨厭嚴北不服從的情緒。
“葦葦,你也會這麼管羅列嗎?”蘇玮萬萬沒想到嚴北會這樣問。
“他成熟,他不需要我管,不像你。”蘇玮怒氣沖沖。
“那挺好的。”嚴北自言自語般的感歎。
“這個小夜燈幾塊?”蘇玮聽到嚴北的攤位上有人買東西。
“八塊,我先不跟你說了。”嚴北準備挂電話。
“你等等,不許挂。”蘇玮皺着眉頭緊握着手機。
一陣陣忙音傳進耳朵。
這是從認識起嚴北第一次先挂電話。
蘇玮把手機放回包裡,總覺得在嚴北身上似乎聞到了點兒若有似無的叛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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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嚴北的近照嗎?”臨睡前蘇玮收到鐘一祿的短信。
“你說呢?”蘇玮反問鐘一祿。
幾分鐘後蘇玮看到了一大堆嚴北在生活中各個情境之下的相片。
天橋上裹着外套坐在折疊小闆凳上擺攤的嚴北,出租屋裡剛剛洗完澡舉着毛巾擦濕漉漉頭發的嚴北,馬路上拽着裝貨的行李箱大步行走回頭看的嚴北,餐廳裡凝神喝茶時安靜的嚴北……
“誰拍的?”蘇玮點了根煙直接撥了鐘一祿的電話。
“是陸淇,我告訴陸淇嚴北去别的城市獨自生活,陸淇聽了就回來了。”
“嗯,是這樣,那陸淇還走嗎?”蘇玮忍不住确認。
“人已經回去了,時間太倉促,隻在嚴北那兒住了幾天。”鐘一祿如實說。
“我知道了。”蘇玮挂斷了電話,把煙撚滅,走到窗子邊,站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