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不過分？？？秦然死死瞪着魏之銘，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真叫人想一巴掌呼上去。
但仔細一想，魏之銘提出的條件也不算什麼不公平條約，他這次考試狀态也一般，說不定第一名的寶座被他人奪了去。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懶得和你扯。”秦然撂下這句話，一手順走衣服，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魏之銘撐頭，久久望着衛生間門口，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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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成績公布得迅速，隔天蔣平就抱着物理卷子與花名冊匆匆趕來。
原本熱鬧的教室瞬間鴉雀無聲。
蔣平的臉色不大好看，往常慈眉善目，今天乍一看，兇神惡煞的，像是要把所有人都訓斥一遍。
他清清嗓子，抽出花名冊單，掃視全班：“這次期中考成績出來了，我先來說一下咱班的總體情況，不大好，作為一班的學生，部分同學連二班學生都不如，如果再不上心，下學期可就沒有留在這個班的必要了，具體哪些同學我不點名了，自己清楚就好。”
幾個同學的表情瞬間難看不少，從入班以來，大家還從未見過蔣平說得如此直白，一股窒息感在教室中蔓延開來。
“下面我來公布一下全校排名前十的五位同學。”
秦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次排名出來的快，一手消息先從老師那兒傳的，自然比以前要刺激得多。
“這次的校考第一，是咱班的副班長佟銳。”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佟銳，連佟瑞本人也不可思議地“啊”出聲，片刻後教室裡傳來震耳欲聾的掌聲。
秦然震驚地朝魏之銘遞眼神。
而魏之銘則是平靜地點頭。
“第二名，魏之銘，第四名，劉玲玲，第七名，王甯靜，第十名……”
來不及思考魏之銘考第二名的原因了，第十名的人選即将公布，秦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十名，李誠葛。”
“我去！”隔壁排的李誠葛激動地站了起來，渾然忘記了此時此刻正在上課，同桌的荀哲被吓得一抖。
所有人笑成一片，蔣平也忍不住笑，沒多計較李誠葛的大喊大叫：“這次考得不錯，進步很大，繼續努力。”
“我會的老師，我這次也太牛逼了。”李誠葛笑嘻嘻地坐下，向老師招手。
話糙理不糙，幾個同學，包括陶湫，異口同聲道：“别裝逼啦。”
蔣平給其他同學留足面子，分發卷子時都是單獨和每位同學溝通，簡單說明成績浮動的情況。
到秦然上台，摸到自己的卷子，一瞬間感到不知所措，面色不由自主地冷下來，以為蔣平會批評他，卻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要灰心，進步很大，應該高興才對。”
直到自己坐回位置，魏之銘将新的一頁草稿紙遞了過來。
「我剛問過老師了，你的排名在校13，跟上次比，進步很大。」
怪不得上台這麼久，還以為是蔣平訓魏之銘這次怎麼沒考第一名，原來是替自己問了排名。
秦然暫時還沒心情在紙上寫字，索性把草稿紙團成一團，丢進魏之銘的桌肚。
魏之銘分得清場合，了解他的脾性，也沒再過分讨嫌，默默地将桌肚裡的草稿紙攤平，對折幾下，夾進英語筆記本的側頁中。
一整堂課下來，兩人聽得很認真，期間沒有交流任何一句。訂正填空題最後一題時，秦然終于想通透了。
隻是賭約失敗了而已，一直都是自己過于壓抑自我，對照錯題分布，不熟練的題型錯的最多，看來還沒适應新方法。相較于以往總是卡在校五十名左右徘徊，如今的自己進步已經相當神速了。
沒必要把自己逼這麼緊，學習是為了自己學的，又不是為了别人……
回憶深處，曾經秦俊國刻薄的話語霎時回響在腦海，揮之不去。
……
“你他媽考不到第一有什麼好驕傲的！”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給你報補習班不是讓你玩的，隻有學習才是正道，别學什麼不三不四的！”
“選理，選文有什麼出路！沒得商量！”
……
秦然捏着筆的力道加重，紅筆字落在試卷上印刻的程度越來越深，力透紙背，幾乎要把試卷戳出個洞來。
課間鈴打響，蔣平拖了三分鐘的堂，把那道題收尾。
教室開始人頭攢動。
秦然依然悶着頭，複盤試卷錯題。
“擡頭。”魏之銘的聲音忽然變得很緊，秦然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擡頭，那人眼疾手快地将一塊巧克力塞入自己口中。
出聲口被堵住，根本不給人抱怨的機會，秦然悶悶地含着那塊甜膩的牛奶巧克力，懶得等它化開，幹脆咬得嘎嘣響。
魏之銘伏在桌子上，打量着滿臉寫着怨念二字的同桌：“火氣這麼大啊？”
這b真會火上澆油。
秦然眯起眼睛，笑得很恐怖：“你想死就直說。”
“好了，這下我們都輸了，看來懲罰都要履行了。”
魏之銘這次的成績也下降了不少，但依然位居第二，秦然若有所思，開口：“你這次失分點看了嗎？”
他從口袋中拿出巧克力，同樣撕了塊巧克力塞進嘴裡：“嗯，物理和你錯了同樣的題，語文這次不太行，老蔣和我說這科掉到班第四了。”
照這樣看，全校這次的成績都偏低，秦然稍微放下心，連帶精神氣都恢複不少。
下節課是英語課，劉玲玲剛踏進教室，匆匆趕到後座找秦然：“秦然，顧老師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哦，知道了。”多半是去幫顧老師整理題目什麼的，秦然也沒多猶豫，起身準備離開，劉玲玲這時似乎又想起什麼來，補充道：“對了，顧老師讓你再帶個人去。”
再帶個人？秦然環顧後排四周，李誠葛早早沒了人影，多半是慶祝考試大進步出去溜達去了，陶湫也沒了蹤影，荀哲嘛……他坐在座位上訂正錯題，不便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