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他就開心,惹怒她,捉弄她,他最感興趣。最好是能看到她失控的模樣,可惜她身邊多了個礙眼的男人,以至于這次看不到她發瘋。
譚乘宇站了起來,用同樣的笑臉面對曲忻,“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喚,一個不要臉的小三。”
譚乘宇那兩個朋友被這些複雜的關系給吓到了,擔心被殺人滅口,讪讪着溜了,“那個,乘宇,我突然間想到我有事,就先走了,你們聊……”
“啊,我也剛好有點事……”
譚乘宇無所謂地揮揮手,神情特自在,目光悠悠地又落在一直作壁上觀的文硯希身上,“硯希哥,你忙嗎?”
文硯希眼神淡淡一睨,面如霜玉,平淡到恍若一口古井,扔石子進去都聽不到回音。
他和譚墨是好友,在餐廳偶遇了那個場面,所以才給譚墨打的電話。
肖湘和譚墨這段岌岌可危的塑料婚姻他也知道内情,譚墨好幾次住院都是因為自己的妻子。
他們這些好友都勸過他離婚,無奈人家就是死磕上了。妻子和他分居,視他為仇人,他仍執拗地守着這段婚姻,哪怕名存實亡,也不願意放過肖湘和放過自己。
都說肖湘有病,譚墨又何嘗不是病得不輕。
文硯希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流連,清隽的面容上有幾分悲憫,他最後的目光着落點是肖湘。
唇角微微上揚,說:“不忙。”
肖湘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用力地甩開譚墨的手,男人複雜地看着她,目光也有一點可怕。
“跟我回家,好嗎?”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懇求妻子和自己回去,至少不要和曲忻待在一起。
肖湘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譚墨,和他相處的每一刻都令她恨之入骨,連帶着譚家任何人都不受她待見。
趁自己還有理智,沒有做出殺人犯法的事情,肖湘是多看譚墨一眼都不願意。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是如何強取豪奪地娶了自己,更不會忘記餘恪在浴缸裡割腕自殺的場景。
那是她世界崩塌的時刻,是永遠無法釋懷的噩夢。
肖湘忍下心頭一陣陣鈍痛,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轉過頭看着曲忻,“我們走。”
曲忻一直注視着她,懸着的心重落,松了一口氣,她沒有選擇譚墨。意識到了後他神情溫柔了很多,擁過她的肩膀,“好。”
和譚墨擦肩而過的瞬間,曲忻不動聲色地輕輕瞥了一眼,那一眼像匿着寒光的冷箭,鋒芒銳利,卻又蜻蜓點水地掠開。
可就在曲忻和肖湘才走出幾步外,身後一道凜人氣勢逼壓上來。
譚墨将曲忻擁着肖湘的手臂掀開,一拳朝他臉上揮了過去。曲忻被打得倒退幾步,被譚墨揪着衣領重重地砸在牆上,男人漆黑的眼裡森然無比,出口的話更是狠厲驚心。
“離她遠點,否則我殺了你。”
利落果斷地松開他後一把拽住肖湘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肖湘掙了幾下,被譚墨抓住的地方痛得她皺眉,譚墨側臉陰沉,胸膛起伏,顯然是忍無可忍,被氣瘋了。
她回頭望了一眼,曲忻要追上來,兩道身影擋在了他面前。
文硯希和譚乘宇攔住了曲忻。
“她不會有事,譚墨不會傷害她。”文硯希淡聲開口。
曲忻被打了依舊還是風度翩翩,不知悔改,一貫溫潤帶笑的臉此刻已經冷了下來,“讓開。”
譚乘宇嗤笑一聲,“真是死不悔改,知三當三。”
他看曲忻很不順眼,忍不住就用尖銳的語言貶損他,憑什麼肖湘對着他一臉漠然,對着曲忻就好聲好語。
曲忻冷着臉,調整着呼吸,試圖減少心裡的憤怒。看着面前的兩人,也不禁刻薄地嘲諷了起來,冷睨了文硯希一眼,“京圈佛子?”
随後斜視譚乘宇,“豪門瘋狗?”
“都是一些陰溝裡的蒼蠅吧,怎麼總往她身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