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做兩步跑到棠采身前去：“公子，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叫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他們也不想想，就憑他們也想取公子的項上人頭？”

含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猛一拍桌：“呸，愚不可及！”

“大膽！”見他言語粗鄙動作粗魯，言斯沖上去将他拽開：“在公子面前你怎可如此無禮？”

“我……我是不小心。”他笑出一臉褶子，擡手作了作揖。

“起來，走遠點。”言斯拎是他的後領子，将他丢出十尺遠。

他摔在地上，還是“嘿嘿”地笑。

蘇舊舊正在廳中四處遊走，偶然一低眉，與他對視上。

他癡笑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這位小娘子的姿色可謂是一絕啊。”

不光說，他還伸手來摸。

蘇舊舊猛地退後一步：“謝先生，不覺得如今的自己很惡心嗎？”

謝諸運神色一滞，怒放精光：“你認得我？如何認得的？”

他伸手去抓她，她閃身一躲，遊走到棠采身旁：“我如何認得的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謝先生你，真的一點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惡心嗎？”

她重複“惡心”二字，意在提醒他。

和李浮與顧青鳴一樣，她是在書中認得他的。

曾為兩朝帝師，飽讀詩書上萬卷，知識淵博通古曉。

平民百姓間常有關于他的小故事流傳，說他是如何如何珍愛自己的娘子，是如何如何耳提面命地教導未來天子。

在他年輕那幾年，因其俊郎清絕的容貌和克己複禮的自律，讓京城百家姑娘都向往嫁他為妻。

五年前，這位教導出兩代賢帝的謝先生突然失蹤，杳無音訊。

沒想到是躲在這晃攬城中，醉倒在這嬌奢侈欲中。

仗着除了皇宮那幾位，沒人知道他的本名。

他隻改去了本名謝随衣中的随衣二字，更名為謝諸運。

“小娘子這就不懂了吧。”他無所謂地笑笑：“正所謂人生苦短，應當及時行樂，何況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呢？”

“這樣的日子一旦過起來，可就再也不想回到過去了。”他搖搖頭，向前走近，猛地一把抓住蘇舊舊的手。

“小娘子願不願意留下來，和我一起享受這種極樂時光？你放心，雖然我的家被土匪洗劫一空了，但我還藏了一些在地道裡，沒人發現得了，足夠你我二人逍遙下半輩子了。”

幾番掙脫不開，蘇舊舊莞爾一笑：“謝先生這麼說可是擡舉我了，畢竟我隻是一個小小奴婢。”

她話還沒說完，一聲慘叫沖破耳膜：“啊！！！”

蘇舊舊捂住耳朵，看着謝諸遠捂着後脖子，疼的在地上打滾。

棠采遞了一個眼神給言斯，他立馬會意，上前給謝諸遠喂了藥，才叫他平歇下來。

蹲下詢問他：“你的家被土匪洗劫一空之事，你可有告訴你那師侄？”

謝諸運喘着粗氣：“你是說居國丞相荊子梁？不可能地，他壓根不會管我。”

他擺擺手，了然于胸。

“你是他唯一的師叔，自他師父死後他就隻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他怎麼會不管你？”言斯加重語氣，是在提醒他，也是在威脅他。

他立馬醒悟，回頭看向棠采：“那群土匪……”

言斯不屑地抽抽嘴角，從衣下拿出一封寫好的信：“從京城到這不過三日腳程，三日後我們若是見不到荊子梁，就割下你的頭顱，去喂狗。”

聽到最後三個字時，謝諸運猛抖了一下。

忙不疊地撿起地上的信封，将其揣入懷中連連點頭：“是是是，我一定将差人盡快将信送到。”

“公子，你剛才打進我脖子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疼？”摸着尚有餘痛的後勃頸，他心有餘悸。

“是避雨針，專門用來額對付你這種人的。”言斯看他一眼，走到棠采身旁，轉身站立後又說。

“這種針對于沒有武功的你來說，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過去了，這次就當是給你的一個教訓，以後說話做事都給我小心一點。”

“是是是，小人絕不會再亂說話了。”他彎下腰，給二人鞠躬。

言斯轉頭：“公子，咱們走嗎？”

棠采看向蘇舊舊：“不走。”

“公子的意思是？要在這裡……”言斯擰眉，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不悅。

“阿舊，你覺得呢？”棠采徑直走向蘇舊舊。

“我……我……”在言斯刀一般的目光，她舉起雙手，狡黠一笑：“當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