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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彩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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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從鹽池換來的鹽,鹽澤在很遠的地方,來回要二十多天,這麼遠的路,每次換的鹽都很少,隻能煮肉時放,沒法做汝說的肉幹。”

獻歎了口氣。“鹽啊鹽,有汝的時候不覺得怎樣,沒汝的時候才知道汝真的很重要。”

拂曉笑着摸了摸獻的腦袋。“這次去換鹽,吾盡量多換一些。”

“汝要去換鹽?”

拂曉點頭。“去換鹽的人必須有會操舟,識得路,要強大的人,部落裡能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可不多,吾都留守一個冬季了,想出去走走。”

獻抓着拂曉的胳膊道:“吾也要去。”

“汝怎麼也要去?”

“沒去過,想去看看。”

“但行遠路很辛苦的。”

“吾可是一個人從東海之濱走到,啊不,是飛到這裡的。”

拂曉聞言道。“好吧,到時汝跟吾們一起去。”

一天五頓肉的“好日子”在春風一層層拂去積雪時結束,獻過上了一天兩餐吃素的“苦日子。”

野菜與糧食混着煮成糊糊,勉勉強強也能充饑,但春天是野獸繁衍的季節,若是狩獵,秋冬時獵物會減少,因此春天狩獵隻能獵一些性情比較兇暴,可能傷害母獸的公獸,食物裡油水太少,人餓得很快,尤其是春種之前這段時間是制陶的時間。

吃着少油水的野菜黍稻粥,獻跟着大人們制陶。

趁着春耕未至,部落需要将損毀的陶器補充上,并制造更多陶罐。

糧食與鹽若想保存得更久,需要放在幹燥的地方,隔絕水分,再沒比陶罐更合适的容器——雖然也可以将窖穴做得更防水更幹燥,但那樣需要耗費的人力太多,還是陶罐更節省人力。

損壞的陶器形狀合适的留着用來掘土,形狀不合适的砸成粉,與陶泥混在一起,再将陶泥捏成陶坯。

制作大得陶器,稚童們也無法勝任,但制作小的陶器,比如陶碗之類,卻能勝任——實在捏得不好,問題也不大,陶泥陰幹前,隻要不滿意就能重新捏。

獻是唯一可以制作中型陶器陶盆的稚童,雖然制作得很慢,她制作一件的時間,别人可以制作五六件陶盆,但大家對稚童要求不高,數量多少不重要,捏得合格就行。

獻艱難的将陶泥捏成盆,再學着大人的模樣,用礦石研碎調和而成的顔料在陶盆上描繪人面、魚紋、鹿紋。

“拂曉,吾做得怎樣?”

拂曉湊過來看了看,陶盆的形狀并不規整,但能用,而畫的畫,拂曉隻能認出魚紋,因為魚尾标志太明顯,但拂曉還是道:“獻真厲害,第一次就能做出能用的陶器。”

獻羞澀道:“吾以前學過制陶,不是第一次。”

拂曉面不改色道:“就算不是第一次,獻的手這麼小,這麼力弱,能捏出這樣好的陶盆,也是很厲害的。”

雖然活了五十多個春天,但年齡到了不代表身體也長到了夫諸五十多歲的模樣。

外表隻有夫諸六歲稚童模樣的獻,不僅身高矮,手和胳膊也很短,更弱小無力。

再學過技巧也架不住身體條件跟不上,能在這麼短時間做出一件合格的陶器,甚是不易。

獻被誇得捏陶器捏得更帶勁了。

在捏陶器的時間裡,一個人捏出了八件可用的陶盆。

衆人捏的陶坯在陰幹後被放入陶窯裡,按照大小擺放,陶器與陶器間的空隙填滿幹草。

擺放好陶器,又填入大量木柴,點燃木柴,陶窯内的溫度迅速升高。

大人們很忙,陶窯點火後需忙農田,為播種做準備,隻留下老人與稚童們看守陶窯,填入木柴,确保陶窯内的火晝夜燃燒。

走之前,拂曉對獻叮囑道:“獻,老人體弱,别的都是小崽,不懂事,汝是大崽,就多做一些。”

獻挺起胸。“嗯,吾會看好火的。”

在獻的努力添柴下,陶窯裡的熊熊烈火兩個晝夜未熄。

不再添柴,任火熄滅,再等降溫得差不多,衆人取出陶窯裡的陶器,數了數,成形的陶器居然有七成。

拂曉拿着一隻陶罐,燒得比大部分時候的陶器都好。“難道火焰越烈,陶器越好?這樣的話,下次可不可以試着燒更大的火?”

女蛇文鳐島道:“汝别想了,這次燒得柴比過去多一半,火燒得更大,那得多少柴?吾們哪有那麼多人去伐木?”

拂曉歎了口氣。“人太少了,不論想做什麼,都沒法做得更好,若能讓人口更多一些就好了。”

女蛇道:“現在的人口已經是最多了,再多,這片土地就養不活了。”

拂曉默然。

将成型的陶器取出,現在能用的便放到大屋裡以便随時取用,暫時用不上的放到窖穴裡,失敗的陶器則進行二次加工,将碎塊加工成三角形用于掘土,加工不了的便砸成粉放到陶罐裡,下次制作陶器時廢物利用。

制陶落幕,衆人繼續去忙活農田,

大人在火燒過的農田裡掘開土壤,稚童拿着石頭跟在後面将堅硬的土塊敲碎,将土地完全休整後,大人們背來裝着種子的柳條罐,從罐裡抓出黍與稻的種子抛灑而出,種子落在土壤中。

稚童們跟在後面,抓起泥土抛撒,多次抛撒後,種子皆被淺淺的泥土覆蓋。

忙活春種,便是組織換鹽隊伍。

拂曉毫無疑問的入選,一方面是她夠強,讓她跟着,換鹽隊才能最大概率平安回來,另一方面則是她語言能力極強大,和任何部落的人都能無障礙溝通,更容易換到好鹽。

整個隊伍一共九人,八個大人,一個是添頭的稚童獻。

拂曉用獻會飛,而且對鹽更熟悉,不會是累贅為由說服所有人接受獻加入換鹽隊。

從淇陽往鹽池純粹走路,需要花更多時間,為了節省時間,淇陽部都是乘坐獨木舟走前半段路。

獨木舟便藏在溪的一道灣處,拂曉帶人将獨木舟拖出,檢查一番,整體完好,隻一些細節需要修補,遂花一天時間對獨木舟做了一些修補。

修補好獨木舟,衆人乘上獨木舟,順流而下,入淇水,再從淇水入大河,沿大河順流而下一段時間會遇到一條支流,鹽池便在那條支流的中遊。

大河在下遊的大平原非常随心所欲的漫流,水域遼闊,但水深淺,在中上遊卻不是,水很深,魚群多且大。

獻趴在獨木舟邊看着清澈的河水,不時能看到大魚遊過,甚至有的魚比站直的拂曉還長。

為了防止獨木舟被大魚掀翻,八個大人輪流手持長矛紮魚。

隻要有大魚靠近,先以長矛擊打水面驅趕大魚,驅趕亦無用後,待大魚靠近,以長矛紮魚。

紮到的魚,能弄上來就弄上來,用石刀切脍充饑。

為了防止一下離開八個勞動力對部落剩下的人吃飯造成影響,也為了多換鹽,衆人帶的糧食雖多,做為換鹽隊口糧的部分卻很少,路上大部分口糧得在路上解決。

獻啃了一片魚脍。“這魚,好有嚼勁,好鮮,快趕上海魚了。”

拂曉嚼着魚肉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河魚。”

“河魚有什麼特别的嗎?”

“河是最大最深的水,它的水面寬度是淇水的十倍不止,水越深越大,魚也更多更大且越鮮美。”

獻若有所思。“就像海,它更大更深更遼闊,魚也更大更鮮美。”

拂曉想像不能。“汝說得吾都想去看一看海。”

“汝可以去啊,又不遠,隻三個春天。”

“先不說一個人在野外能活多久。”拂曉搖頭。“隻說汝長着翅膀都走了三個春天,别覺得三個春天很短,汝覺得短是因為汝如今活的時間就已經比大部分人的一生都長,可吾沒翅膀,吾需要走更久,而吾不可能離開部落那麼久。”

獻頗為遺憾。“吾很想讓汝看看吾出生的地方。”

拂曉安慰道:“有緣吧,若有一日遇到合适的緣,吾也願意去看看。”

獨木舟順流而下,沒兩日便遇到了其它部落換鹽的隊伍。

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但問題不大。

這年頭地廣人稀,從一個部落的聚居地到另一個部落的聚居地,除非有水路相連,否則步行的下限是走十天八天,上不封頂。

物理與時間上的距離消弭了人性的惡意,增長了人性的善意,隻要不是饑腸辘辘又找不到别的食物,大部分人見到陌生人,第一反應都是抱以善意,而不是将人下鍋煮了。

當然,善意的前提是陌生人隻是路過,不是打算在這片區域紮根。

一片區域的野獸是有數的,陌生人若是紮根,那就是搶食的,土著客觀上再沒惡意,也隻能含淚将陌生人下鍋。

因此遇到的其它部落的人,不管認不認識,通過交換食物或禮物的往來證明自己沒惡意後,再考慮到走在野外,碰到大型野獸的概率指數增長,人越多越安全,換鹽隊便并在一起同行。

獻好奇的問拂曉。“若陌生人一定要紮根,又不想打起來呢?有沒有别的辦法?”

“有。”拂曉嚼着其它部落送的果子答。“那就是這塊區域雖然有人,但人沒那麼多,還存在一些沒有人的土地,陌生人可以去那些地方生活。再或者,陌生人的數量并不多,當地的部落也會願意接納他們。”

“這麼友好?”

“部落本來就會定期同其它部落交換族人,接納陌生人還可以省了換給其它部落的人,為什麼不友好呢?”

“有道理。”獻被說服了。“那要是陌生人很多呢?”

“看陌生人願不願意分開,一個部落接納不了這麼多人,但多個部落可以。若陌生人不願意,那就沒辦法了,但一般來說,陌生人不會拒絕這種安排。”拂曉将果核咬碎咽下。“總之,對每一個部落而言,人都是最珍貴的,能不死人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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