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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九章岱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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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輿山高九萬仞,其上有珠玉樹,沙棠、琅玕、扶桑、甘木。

有神光焰,鳥身焰羽。

有木焉,其狀如棠,黃華赤實,其味如李而無核,名曰沙棠,可以禦水,食之使人不溺。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狀如葵,其味如蔥,食之已勞;有草焉,名曰飯袋,其狀如禾,葉袋有米,其味如蜜;有草焉,名曰酒囊,其花如盞,花蜜飲之如酒,其味甘如蜜....有木焉,名曰甘木,其實食之長生不死。

——節選自《風神》岱輿篇。

遠海跑一趟,舟楫和漁網損壞程度是近海的十倍不止。

造船的木材都選的耐磨耐海腐的優質木材,在大規模種植桐油與生漆後,更是開始刷油刷漆,一層又一層防海水腐蝕,但遠海的風浪更大,打在舟上的磨損也更大。

漁網亦然,海魚與淡水魚不同,淡水魚中體長達到一個拂曉的都是魚王中的魚王,但這樣的淡水魚王在海裡啥都不是,一般漁網真撐不住。因此海裡捕魚的漁網不僅要禁得住海水浸泡,還要堅實到用牛拉都拉不斷——雖然牛拉不斷不代表魚拉不斷,但牛都能拉斷,魚一定能拉斷。

然,遠海不僅風浪比近海大,魚也一樣,漁網損耗....反正統計結果每個人見了都感到十二分肉痛。

日旸之地一個部落最珍貴的财産便是漁網,知不知道編織一張漁網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這是出海捕魚還是禍禍漁網?

若非北方冬捕的隊伍帶回的魚獲可觀,肉痛都能痛死人。

也因為魚獲可觀,所有人隻能一邊肉痛一邊修補獨木舟與漁網,編制新的漁網,争取不影響春季魚汛。

獻每日編制漁網織到手抽筋,深刻體會到日旸之地的困境。

不論造舟還是織網都極耗人力,但日旸之地多沼澤與鹽堿地,靠采集狩獵能養活的人口有限,食物最重要的支柱還是漁業,但漁業工具的生産需要大量人力,有足夠的工具才能通過漁業獲取大量食物養活大量人口,閉環了啊。

在可以用鹽換糧前,日旸之地的部落一個春秋至少一半時間花在舟與漁網上,即便是幼崽,從會走路起就要學着織補漁網與曬漁網,小小年紀手上繭子比熊皮還厚。

合作部落群那邊又是采集種地又是狩獵都沒這麼忙。

“雞生蛋,蛋生雞....”

獻嘴裡嘟囔着雞生蛋蛋生雞的邏輯閉環,手上娴熟的織着漁網。

霄将今日送來的鹽登記到牍上,再入庫後也坐到火塘邊與衆人一起織網。

衆人織了一會嗅到血腥味,看向血腥味的源頭霄,發現霄的腿上有血。

“霄來初潮了?”

霄點頭。

衆人紛紛吐出祝賀的語言,初潮/初/精是小崽與大崽的分水嶺,身體進入抽條期的信号,身高将在未來幾個春秋裡如雨後春筍般猛竄,上竄到一定高度便可舉行成年禮,成為一名大人,享有大人的權力。

獻在祝賀之後對霄道:“吾送汝一樣東西。”

獻說着從準備放進豚血裡浸泡的麻布裡翻出兩塊布,用骨針将麻布縫合成兩個長方形的口袋,口袋兩邊縫上撕下的布條,再從火塘裡挖了一把草木焚燒殆盡後的灰燼灌進口袋裡,獻将草木灰的布袋遞給織網的霄。“汝将這個穿在下面,可以吸走血液,不然任血液流淌很容易沾上髒東西,每日更換,換下來的灰袋需清洗并更換灰燼。”

霄疑惑的接過布袋。“汝怎麼會做這種袋?”

怎麼說也一起生活兩年多,霄很确定,雖然身高在大崽的區間,但獻沒有月事。

也不止月事差異,體重也不同,同樣的體型抱在手上,獻的體重明顯比别人輕,有一種實心與空心的感覺。

雖然沒人能理解獻的生理構造差異,但可以确定的是獻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不是吾,是拂曉所作,衆人很喜歡,便讓幼崽們多制作,吾便學會了。”

霄将布帶穿上,确實方便很多,不需要經常擦拭血液。

衆人觀察了會,見霄确實方便許多,公仲羊率先開口:“獻今日莫織網,教空閑時間較多的幼崽們做一些,以後有女大崽和女大人來月事時可以穿上,她們睡覺時血液流在木闆與草席上,每次擦洗草席與木闆都要花很多時間,有了這個灰袋,以後便不會弄髒草席與木闆,灑掃屋可以輕松一些。”

完全輕松是不可能的,屋子木闆與草席弄髒的原因不止女性的月事,還有人在進食時手上沾了油脂會擦在草席上、進食時骨頭亂吐、進門時忘記清潔腳掌、晚上大人們歡好時留在草席上的液體....太多了,但能少一樣是一樣。

女鲅持不同意見:“這布袋能用多久?”

獻回答:“少則兩三次多則三五次月事。”

布匹不耐磨,而來月事也要幹活,行動間會加速布匹的磨損,真不耐用。

女鲅道:“那得用多少布匹?有那麼多布匹給每人做兩三個灰袋嗎?”

自然是沒有的。

日旸之地的麻布與布的最重要用途是制作漁網,不是穿。

冬季天寒穿皮草,夏季天熱便不穿,反正大室裡如今織網的人不論男女老幼沒一個穿衣服。

隻是天熱時不穿衣服會有蚊子咬,被蚊子咬兩口是可能死人的,但布匹确實珍貴,不可能穿衣服,遂位于室内時便焚燒艾草驅蟲,位于室外便在皮膚上塗抹泥或顔料防蟲咬。

春秋時不冷不熱,沒有蚊蟲,大部分時候非常舒适,不需要焚燒艾草也不需要抹泥與顔料,隻剛換季時夜裡會有些冷,容易着涼,着涼也會死人,但也好解決,根據冷熱在草席上墊不同厚度的獸皮,白天很暖和,不穿衣服也沒關系。

穿透氣舒适的布衣?

不可能。

麻布與麻線編織的漁網在海水裡泡兩天就得曬三天,不能連續用,因此魚汛出海時必須攜帶舟船數量十倍以上的漁網更換,日旸之地的麻布麻線做漁網都不夠,根本沒有餘的布料用于穿衣。

獻道:“可以用鹽同大河上遊的合作部落群換,哪裡的部落不出海捕魚,不需要制作這麼多漁網,同時大河上遊的春秋比日旸之地冷,卻不如冬季冷,穿獸皮會熱得無法忍受,隻能穿布,他們有很多布,可以拿一部分換鹽。”

大河上遊的布也隻是相對多,能穿獸皮便穿獸皮,實在需要穿布,也盡量将布和皮拼接起來做成一種有四個洞的口袋衣套在身上,衣服用料并不多,不會掉,能這株最重要的肚臍眼就行,并且隻在出門時穿,在室内有火塘取暖,仍舊不穿,即便在室外,也盡量不穿。

沒辦法,麻布太不耐磨,若狩獵時穿着,早上出門,晚上回來時衣服就不能穿了。

這種情況下,要說有餘的布是扯淡,但最近一百個春秋不同。

大河上遊的田地是休耕制,種一個春秋的糧食就得歇一個春秋,到拂曉做大首領時,開墾的良田面積大增,後又大規模養殖蜜蜂,單位農田的糧食增加,對地力消耗也随之增加,農田變成種一個春秋歇兩個春秋。

然到休耕的第二個春秋時,農田的地力已經恢複一部分,隻是不夠種糧食,讓土地閑着令人心痛,拂曉便試着在地裡種點地力消耗小的植物,比如麻。确定第二個休耕春秋種麻不會影響之後種糧食後,大河上遊便開始大規模種植麻——雖然麻這東西野外随處可見,但離聚落近的野麻早割幹淨了,割麻需要跑老遠,能就近采割可以省不少事。

田裡種的麻,加上野外收割的讓大河上遊部落可以使用的布匹大增,天氣微冷時,室内都可以不燒燃料,穿布與皮拼接衣物禦寒。

日旸之地又不是要穿做衣的布,隻是做月信灰袋的布,大河上遊的部落肯定拿得出來。

獻補充道:“且布比糧輕便。”

一鬥鹽可以換五十鬥糧,但換布肯定不能這個換法,一個人做一身衣服需要的布至少十鬥鹽才能換。

全都換糧也帶不回來,運力也不夠,既如此,何不換布?

衆人商議片刻,覺得大河上遊若有多餘的布,那這個思路也不錯,回頭和諸部談一下,若諸部同意,就這麼換。

諸部分布在日旸之地,獻不想做信使,便隻能在諸部的人來送鹽時告訴對方,讓對方将口信帶回去,諸部自己商議出結果了再回來告訴海邊部落。

離得近的部落最先給出回信,對這個思路很贊同,且覺得能多換一些是最好,做完月信灰袋還能多做幾張漁網,海上捕魚太費漁網了。

離得遠的部落雖然回信慢,但也是支持态度。

在諸部讨論下次可以用多少鹽換布時,鹽舟隊歸來,有十條舟滿載麻布。

“換那麼多糧也帶不回來,大河上遊的部落自己也需要糧過冬,便問吾可否用麻布換,吾想着麻布可以做漁網,便換了。”

母鯉一邊說一邊從舟上取出一卷麻布,抖開給獻看。

“草席大小的一塊布換二十鬥鹽,如何?”

獻誇贊道:“非常美。”本來還得下次才能換布做月信灰袋,母鯉這麼換,這個季節就可以做灰袋,省了半個春秋的時間。

“還有這個。”母鯉将麻布塞給獻,自己從舟裡再翻出一隻草袋,從袋裡翻出一把白色絲線,找到線頭遞給霄。“霄,拉着走。”

霄疑惑的拿着線頭走遠,才走出一步便意識到這線不同尋常。

不同植物的纖維長度不同,日旸之地用來做漁網的麻是苎麻,提取的纖維最長,最長也不過指尖到手腕的長度,但母鯉帶回來的這跟絲,長度超過自己一半身高,就這還沒到頭。

霄驚奇的問:“這是什麼線?”

母鯉道:“繼續走。”

霄繼續走,人都走出聚落了,線還沒到頭,聚落裡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在霄走出八十個拂曉的距離後,絲線終于到頭。

所有人都被絲線的長度驚到了。

母鯉歡喜道:“燭光言這是它們西南方向的聚落用鹽從更遙遠的地方換來的線,也不叫線,當地人管這叫絲,用來做弓弦,吾一聽可以做弓弦,再看這麼長便知這東西也能做漁網。”

弓弦最佳材料是動物的筋和牛皮,其次是加工過的葛麻,絲弦對應的是哪一種弓弦,都意味着它的材質很出色——能做弓弦沒理由不能做漁網。

獻摸了摸絲:“吾認得它。”

母鯉聞言。“那汝可知它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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