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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十一章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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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将陶泥搓成條,再一條一條的盤起來,一層一層向上。

徒然沉靜的看着霄的動作,看了許久,忽道:“泥條雖比手捏進步,可制作更大的陶器,但汝要做的陶器太大,僅泥條壘胚是不夠的。”

霄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失敗多次後也明白了泥條壘胚法的不足。

手捏陶泥将陶泥捏成陶胚隻能制作杯碗陶罐壺之類的小件陶器,泥條則可通過一層一層的盤壘,做出更大的陶盆陶甕,但也止于此。

硬壘也能捏出自己想要的陶胚,但送進窯裡隻能炸窯。

霄擡頭,一張美得空靈,美得就差将吾非人寫在臉上的臉進入眼簾。

神在世界三種等級中位于萬靈(活物)、鬼(死者)之上,處在最高一級,但神處在最高等級不是因為愛,正常人不會愛盲目癡愚且不定時抽瘋禍禍大地的存在,神的高貴源于萬靈的畏懼。

神越高貴,萬靈越畏懼。

萬靈越畏懼,神越高貴。

非常完美的惡性循環,隻一點:人的畏懼是有極限的,一旦超過阈值,畏懼會化為仇恨與勇氣,促使人拿起武器給神來兩下,讓神變成鬼。

沿海是風神與海神的地盤,這倆神最活躍,被折騰多了,霄已經疲憊到若非打不過,她隻想宰了神。

不論是畏懼還是畏懼滋生的仇恨,大地上都沒有任何人會喜歡神這種存在,霄也不例外,但她還得承認,對方真的很美。

那是一種超脫了凡物的美,原來神化為人形竟是如此美麗,恒吾已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存在,令每個見過的人終生記憶深刻,卻不及眼前人。

霄有點理解獻面對此神時的膽大了。

生活這麼多個春秋,霄自然有發現獻對美麗事物的喜好,危險都擋不住她對美麗事物的喜歡。

“神懂制陶?”

“吾非神....”看着霄的眼神,徒然歎道:“罷,汝想如何喊便如何喊罷,吾略懂制陶,汝是想燒一件陶神?”

算算生産力,大地上的人神信仰也該萌芽了,祂記得第一階段是自然神開始人化。

霄搖頭:“吾是想燒一件自己。”

“汝想燒一件自己?為何?”

霄點頭。“吾會死去,吾希望留下一個自己陪伴獻,但吾燒的陶一大就會裂開,容貌也不夠似吾。容貌勾勒可以多練,但陶裂之事,吾便無從着手。”

徒然感慨道:“很自我又不顧旁人死活的願望。”

霄不解:“此話怎講?”

“汝的生如夏花,她卻是水流不腐的頑石,汝希望讓頑石永遠記住,但頑石的每一道刻印都是傷疤,她将永遠記住汝,也永遠為身上鑿刻下的痕迹疼痛。”

霄愣住。

徒然道:“不過汝之願亦是人之常情,誰人願被遺忘?”

留下血脈,但血脈會斷絕,就算不斷絕,誰記得能說出自己往上數第三代第四代的名字?

萬事萬物皆會被時間洪流淹沒。

霄仍舊沉默。

恒吾道:“汝在制造陶胚時可在陶胚中加入木材,以木材為芯,外裹泥條,泥條也裹得厚一些,窯中火可以松木為燃料。”

說到最後,徒然的眼神突然無比哀傷。

華歆是對的,祂們這樣的存在就不該活着,若非祂們這些存在,諸族何至于此?連木胎制像都做不到。

霄回神,恍然道:“陶胚空心,易燒透,但也易碎,若有木芯支撐便不會那麼容易碎,多謝神。”

霄想到便去做,尋來一段造船時做廢了的木料,以木料為芯,往木料上壘泥條,壘出大概的人形輪廓後霄開始用樹枝與陶片修陶胚,将陶胚修得更像人。

徒然閑着也是閑着,不時指點一二。

獻得空來看霄的陶人時,發現在這倆的努力下,陶人越來越像人了,除了臉。

獻好奇的問:“為何不修臉?”

霄問:“汝可還記得吾少時容顔?吾希望如記得的是吾最美麗時的容貌。”但她想不起自己年輕時什麼模樣了,臨水自照,看到的也是衰老的自己。

獻笑道:“吾當然記得。”随着年歲增長,她的記憶力也變強了,且隻是幾十年時間,還不足以令記憶完全褪色。何況霄長大時她一直很期待與好奇,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霄長大後的模樣也是自己長大後的模樣,因此她一直記着,也一直比對,記憶特别深刻。

霄将陶片交給獻。“汝來修臉。”

修臉要修得與當事人一模一樣有點困難,霄直接将腦袋修廢了。

“抱歉。”

“無妨,吾也沒打算一次成功,汝可先用陶胚練手,這件吾先送入窯中。”

獻不解:“都壞了怎麼還送窯中?”

“試試會不會裂開。”

用專門收集的松木做燃料燒制,陶人仍舊碎了,但不似之前那般碎一地,大部分還是完整的,隻一部分碎成小塊,沒碎的部分則有若幹裂痕,但沒碎一地就是進步。

霄受到了極大的鼓舞,決定沿着這個方向繼續研究,遲早能做出不碎的陶人。

相識的第二個春秋,盛夏時節,徒然再次來造訪。

獻敏銳的感覺到徒然的變化。“汝看起來很輕松。”

“吾将赴約。”

獻:“....汝要赴死就非得來尋吾道别嗎?汝不來,吾可當汝還活在某個吾去不了的地方。”

徒然莞爾。“那真是抱歉。”

“吾說笑的,能見最後一面吾亦很歡喜。”

獻抱了抱徒然,拉着徒然進屋,在徒然坐下後給徒然倒了一碗肉湯。

徒然接過肉湯,忽道:“赴約前,吾想托付一事給汝。”

“盡管說?”

“給吾一根汝的發。”

獻困惑的拔下自己一根頭發遞給徒然。“汝要吾的發做甚?”

“吾有一艘船,它可載人飛到星星上,吾不願它永不見天日。汝的發中有汝之%@(亂碼,未知語言),吾會将它錄入船中,如此,汝在船中可入大崽一般活動。”

“大崽?那是不是還有大人與小崽?”

“是的。”

“怎樣是大人?怎樣是小崽?”

“小崽隻能在最外圍的生活區域活動,大崽可在非核心的地方活動。”

“大人呢?”

“可喚醒船中%@(亂碼,未知語言)與之交流,想對船做什麼便做什麼。”

“大崽可讓它飛到星星上?”

“不能。”

“要如何變成大人?”

“當大地與海洋隻剩下一個共同體,且能能造出第二艘船時。”

“那吾拿着它能做什麼?”

“汝能活很久,若未來有一日,汝理解了吾留下的是什麼,且覺得時機合适時,可将之交給可交付的群體。”

獻懂了。“那不就是守倉人,隻不過守的不是谷,是一艘船。”

“可以如此理解。”

“它在何處?”

徒然取出一份布帛打開,布帛上用絲線繡着一副色彩缤紛的圖,獻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顔色。

“吾與汝在此。”

徒然指着輿圖東部的一處半島。

“船在此。”

徒然又一指大地偏中間的被幾條磅礴山系包圍的群山,群山之間畫着一個有帆的蛋。

獻訝異。“船是蛋形?”

“可以飛到星星上的船不要求長條,什麼形狀都可以,但蛋最省事。”

獻無法理解。“聽起來很有意思,吾可以去看看嗎?”

“可以,隻要汝能見到它。”

“見到它很難嗎?”

“它在地底極深處,從地面到它的位置,相當于一千個汝。”

“那麼深的地方,吾便是找到了可交付的群體,對方要如何進入?”

“既然是可交付的群體,自然是能下去的。”

獻隻能道:“吾會為汝看好這份圖,在合适時交給可交付的群體,到時吾與他們一起去看船。”

徒然看着獻,忽道:“與汝相識,吾很歡喜。”

被一個美得非人的存在如此注視,獻被看得心髒砰砰跳,有點頭暈,這家夥美得太犯規了。“突然說這種話做什麼?吾喜歡汝,為汝做什麼吾都願意且歡喜。”

“雖是汝願意,但吾亦不能什麼都不給汝。”徒然笑問:“汝可有想要的禮物?”

獻想了想,道:“吾想要汝的陶人,陶做不出也可旁的材料,如此,以後吾與旁人說起,吾曾見過如此美麗且善良的神,也不會無人相信。”

徒然想了想,道:“那便用石頭罷。”

徒然離開了一會,再回來時帶着一塊等身高的石頭并兩塊紅寶石、兩塊黑曜石、兩支紅珊瑚。

一陣刺目的光芒後,石頭變成了石像,除了眼眶是空的,頭上沒有角與徒然簡直如出一轍。

又一陣刺目的光芒後紅寶石、黑曜石與紅珊瑚分别變成了眼眸、瞳孔與紅珊瑚。

徒然将黑曜石瞳孔鑲入紅寶石中,再将紅寶石鑲入眼眶,紅珊瑚則鑲頭頂,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誕生。

*

現代,工作室寂靜得落針可聞,過了很久才有一人艱難開口。

“汝方才做了什麼?”

明儀答:“發了個信息,有什麼問題嗎?”

“你發的是史前文明留下的機密,你犯了間諜罪。”

“我來的時候你們也沒說要對石闆上的内容保密。”

衆人:“....”正常人也想不到考古石闆上的遠古曆史能破譯出這麼震驚的東西,考古又不是軍事武器或前沿科技,誰會閑得沒事讓工作人員簽保密協議?

“沒有簽保密協議,但你是一名國家公民。”

明儀點頭。“我記得呢,但咱們也得尊重一下當事人,徒然明顯是将飛船留給全人類,不希望任何國家獨占,既然是全人類的遺産,自然要由全人類繼承,怎能一家吃獨食?”

衆人:“....”風神教招人厭不是沒理由的,這個宗教太盛産無國界主義者了,若隻是盛産無國界主義者也就罷了,很多無國界主義者都是人道主義者,脫離了低級趣味,善行彪炳,最重要的是對任何政權而言,正常的無國界主義者是無害的,但風神教....它比起其它無國界主義者,手裡有刀,一點都不無害。

想了想,明儀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覺得國家能吃獨食,雖然目前還沒找到徒然或獻留下的地圖,但看這群山環繞的山區描述,很明顯,徒然充分考慮到了瀛洲的地理,選了一個除非瀛洲大一統,不然一定是四戰之地的好地方,聯合國十二伯下場是必然。”

飛船大概率是以獻的DNA當鑰匙,獻已經死了,要用DNA隻能用骨頭。

國家與風神教談判是遲早的事,風神教再不想獻被開棺也必定要妥協,結局在石闆破譯那一刻就注定了,最多就是她的消息能讓風神教提前有準備,從而利益最大化,争取從聯合國十二伯身上都撕下一塊肉。

“話說回來,她把地圖放哪了?”明儀疑惑道。“我看過登記檔案,風神留下的古地圖不少,但符合條件的沒有。”

别是帶進石棺了,如果是,那她佩服獻,風神大人果然非常人,生怕自己不被開棺拆骨啊。

*

托付了後事,徒然并未立刻離開,而是蹲在聚落裡看人們活動,看了很久很久才道别。

徒然對獻道:“汝換個地方罷。”

獻茫然:“啊?為何?”

“吾死的時候,全天下的海洋可能會發生一些異動。”

“怎樣的異動?”

“海嘯,海侵,都有可能。”

獻大驚:“神死了還要禍害萬靈?”

講不講理啊,活着時盲目癡愚喜怒無常不定期抽瘋,死了還要整一波大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生草的存在?

“吾不想,但吾無法控制自己死時力量溢散造成的影響,但吾保證,吾死時會盡量收束自己的力量,而華歆也不會讓吾死時力量暴走,傷害一定會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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