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臨”笑嘻嘻看向沐桐仁被扯開的衣襟,他眼疾手快抽下沐桐仁身上破爛的青衫,趁着沐桐仁沒反應過來,右手已經配合着擒住了沐桐仁兩條手臂。
沐桐仁被迫将手臂高舉過頭頂,他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有被塊碎布禁锢行動的一天,“洛臨”的身軀抵上前,面上迷醉的神情,竟是在享受沐桐仁的謾罵。
“洛臨”這厮,竟比洛臨還能氣人!
沐桐仁擡腳要踹壓到身上的身軀,但一雙更快的手摸上了沐桐仁腰上的軟肉,沐桐仁悶哼一聲,腰上,腿上的力一齊被卸,整個人軟在床上。
“洛臨。”沐桐仁咬牙切齒,從牙尖擠出窮奇的名諱。
“哎,在呢師父。”“洛臨”故作驚訝,他得意洋洋道,“……這麼多年,你的弱點竟還是沒變。”
剛被折過一回腰的沐桐仁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弓起身,但下一秒手腕就被重重控在床頭,他在“洛臨”手中,更像一尾蕩漾的活魚。
“你讓我好好睡上一睡,我們的恩怨情仇,就一筆勾銷,怎麼樣?”“洛臨”琥珀色的眼珠中多了些許藍紫的光,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沐桐仁袒露的胸膛,在上面重複寫着“師父”兩個小字,嘴也不停歇,放輕,放柔的語調,簡直像海上引漁人堕落的海妖。
隻可惜,沐桐仁不是漁人,他是塊真真切切的木頭,“洛臨”費勁巴拉從蜃珠中學來的魇遮不住沐桐仁清亮的雙瞳,修養使然,才沒讓沐桐仁在“洛臨”臉上啐上一口。
“洛臨”這一番矯揉造作,讓沐桐仁惡心得胃裡都在翻湧,他最讨厭臨海的海腥味,壓在身上的“洛臨”,現在不像隻大型猛獸,更像臭在沙灘上的海鮮。
“你真讓我惡心。”沐桐仁在“洛臨”面前,向來不會隐瞞心緒,他偏過頭,面上惡色真真切切映入“洛臨”眼底。
“洛臨”從來都聽不見的沐桐仁心聲,也在此刻一同蕩在腦中,身下逃不掉的獵物,竟還想着和自己做最後的殊死掙紮。
到了這般境地,沐桐仁沒想逃,他知道“洛臨”既然敢困住自己,那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他逃不掉,也喚不回他那單純的小徒弟,洛臨的神志。
“我就喜歡讓師父惡心。”或許是被氣昏了頭,“洛臨”竟還有閑餘哼唱歡快的小調,沐桐仁聽得額前青筋四起。
這厮,走調!!!
“你盡可去做想做的混賬事,閉嘴。”沐桐仁心一橫,偏頭閉上眼,不愧是話本裡窮兇極惡的兇獸,剛回來就給他這麼一份大禮。
無妨,他就當被野狗咬了一下。
沐桐仁拽緊身下的床單,身體繃緊,嘴上說得輕松,看上去倒像是準備好英勇就義。
“洛臨”權當看不見沐桐仁的掙紮,他狡詐地眨眨眼:“好啊。”
“洛臨”在這時候好像又變回了那個聽話的洛臨,沐桐仁倏一松口,他就迫不及待貼了上去,窮奇帶着倒刺的舌苔像仁慈的刑具,隻是輕輕剮蹭,就能将身下的軀體舔舐出數道紅痕。
沐桐仁的身體不住顫栗,緊閉的雙眼叫嚣着,憋出一行潤瑩的水珠,挂在沐桐仁纖細的睫毛上。
“師父,你變得好熱。”炙熱的呼吸噴過眼睫,“洛臨”順走了沐桐仁面上的所有水汽,但大度地回報給自家師父滿腔的熱忱,山君的熱氣順着接觸的薄面,完完全全傳導到沐桐仁身上。
“我也好熱。”
“讓我抱抱你。”
“洛臨”并不習慣這具完全人類形态的軀體,他頭一晃,顯眼的獸耳挂在了頭頂,他的聽覺頓時變得更加敏銳,雖又聽不見沐桐仁的心聲,但他卻聽見了更讓人愉悅的鼓點,正随着他的動作而變得劇烈,激動。
“我已經迫不及待弄哭你了。”他興奮地咬住沐桐仁耳垂,牙根貼着沐桐仁耳根摩擦,好似正蓄力發起進攻野獸。
如此生硬且生疏的轉折,沐桐仁突然被裝了滿耳朵污言穢語,忍無可忍之下睜開濕潤的眼眸,乍一看見“洛臨”長出毛發的面龐,沐桐仁屈辱地再次閉上眼。
造孽哦,他這是被個什麼玩意纏上了……
“洛臨”可憐兮兮的嗓音又一次響起。
“沐桐仁,你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