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晝雪的心猛然一沉,該不會,後面的城鎮和現在的情況一樣吧?
“蘭溪!”
燕靖昭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将蘭溪喚了回來。
“将近三個月與封地來往的書信都拿出來。”
“淩鶴,派人去前面的城鎮,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情況。”向晝雪也緊跟着安排,“雲港的惡霸呢,是什麼情況?”
“這裡不是能說事情的地方,先住店,一會到房間細談。”
早就有人提前做好這一切,向晝雪下車的時候,手都是涼的。
款冬适時給她塞了個湯婆子:“王妃拿着暖暖手。”
交握的手微微用力,向晝雪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到進了房間,閑雜人等全部退了出去,蘭溪去拿信件,淩鶴去壓惡霸上來,現下就剩下了向晝雪和燕靖昭兩個人。
她趁着這段時間,打開了暖爐套子,從夾層中,找出了款冬留下的紙條。
向晝雪打開查看,上面的消息總歸讓她舒了口氣。
被她“趕走”的春蘭,有了消息。
許是她的表情過于外露,連在一旁暗自思索的燕靖昭,都注意到了這面的動靜。
“王妃?”
向晝雪輕輕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别說話,随後她攥緊了紙條,走到了燕靖昭的身邊。
正當準備打開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蘭溪帶着信件和先前的惡霸一起上來了,淩鶴則是在房門口守着。
看到屋裡向晝雪和燕靖昭坐在一起,蘭溪立刻轉身,用布料将惡霸的眼睛蒙上了,這才将他帶了進來。
燕靖昭點頭之後,蘭溪這才說話:“你把剛才說的再重複一遍。”
惡霸經曆過一次威脅之後,早就沒有什麼膽量了,現在又被蒙住了眼睛,更是慌亂至極,三下五除二地将事情交代了。
“小的也是被人威脅,這才在那條路上打家劫舍,若不是生活所迫,誰又想去幹那種勾當啊,銀子沒有多少不說,還賭上了自身性命。”
向晝雪對着蘭溪比了個口型:“幕後的人呢?”
蘭溪轉頭傳達:“你剛才說,都是怎麼聯系的!”
“小的不敢欺瞞各位大人,我們兄弟也實在是被逼無奈,劫掠的财産我們真沒留下。”
“每月中旬,都會在路邊第三棵樹下的石頭下壓上紙條,讓我們在什麼時候,把東西送到哪裡,每次都不一樣,我們也都是任憑人家差遣的,到現在連人影都沒見到過。”
向晝雪皺了皺眉:“字條呢?”
“石頭下的紙條你還留着嗎?”蘭溪繼續傳達。
“有呢,有的,小的們不認識字,還要找人現翻譯,所以經常帶在身上,就在側面的口袋裡。”
燕靖昭使了個眼神。
蘭溪順着惡霸的口述,找到了那張寫着地點的字條。
“王爺。”
燕靖昭展開看了看,地點恰巧定在了雲港和平蕪城交彙的地方,還離這裡不遠。
“把贓款都帶回來了?”
蘭溪應了一聲:“已經帶回來了,就在下面放着。”
“帶上他,去一趟。”燕靖昭将字條遞了過去。
蘭溪會意,接過紙條,離開的時候,順便将人帶走了。
門徹底關上後,向晝雪問道:“王爺看出了什麼是不是?”
燕靖昭但笑不語:“我就不信,王妃什麼都沒看出來。”
“沒意思,”向晝雪撇了撇嘴,“你說這些人也真是心大,能用官紙來做這些事情,是真不怕人來查?”
“那他們就是要等人來查呢?”
向晝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禍水東引?”
燕靖昭眉眼含笑:“王妃要不要猜猜,這次是誰的人?”
“猜也可以。”向晝雪略微思索了一番,“不如我們定一下獎懲。”
燕靖昭支頤着:“若我真要了什麼好東西,王妃确定舍得?”
向晝雪的眼裡滿是躍躍欲試:“王爺怎麼就這麼确信,自己一定能赢。”
“那就要看王妃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燕靖昭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枚銅錢,“猜陰猜陽?”
“這麼嚴格?”向晝雪感慨了一聲,“都是有各自代表的吧,那我猜陰。”
“那我猜陽,”燕靖昭并未直接揭曉結果,“現在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