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就足夠令人後怕。
菱夏不自知的打了個冷戰,恨不得現在就拉着秋菀一起想對策。
“冷了嗎?”
向晝雪察覺到菱夏微微顫動的手臂,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給她取暖。
“雖說是春日,但北地的溫度總歸和京城不同,當值的時候裡面多加件衣服吧。”
“是,奴婢曉得了,多謝王妃關懷。”
菱夏受寵若驚,向來知道主子體貼,不曾想能做到這種地步,險些落下淚來。
“好啦,左右我這也不忙,本也不是你當差,下去休息吧。”
“奴婢沒事的,一會就好了。”菱夏本就沒什麼事情,自然是不肯離開的,“就讓奴婢在這陪您吧。”
向晝雪思忖片刻,想來下人房裡采光不好,若說暖和,還得是主屋,因此并未反駁。
“我看會子醫書,你自己做什麼都好,空了把晾曬的藥材端回來,勿擾了我就是。”
“是,王妃放心。”菱夏伺候着向晝雪坐下,一切用品一應俱全,全都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看向晝雪是真的沉浸在書中後,這才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打算把那些藥材帶回來。
隻是到了院中,憋着的那口氣才喘了出來,邊走還不時張望屋裡的情況。
“這看起來很正常啊,不像是吵架鬧别扭了的樣子。”
也是巧了,踏出院門的時候,正巧撞上了打算進來的秋菀。
“什麼正常不正常的,跟做賊似的,幹什麼呢?”
“噓——”菱夏上來就去堵秋菀的嘴,“低聲些,你是生怕王妃念叨起來是吧?”
“王妃怎麼了?”一聽到向晝雪的事情,秋菀頓時緊張起來,“可是心情不好?還是哪個奴才給王妃的奇珍藥材弄壞了?我就說不能交給那起子粗手粗腳的奴才做事,一天天當差都不上心,王妃娘娘的事情也能辦砸!”
菱夏差點被這一連串的話砸蒙了,她認識了秋菀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秋菀說過這麼長一段話。
好在這段時間來,默契多少也培養出來了,頓時從這麼一大段話中抓到了重點。
“你也察覺到王妃娘娘的不對勁了是不是?”
秋菀當即将菱夏拉到一旁來:“你方才一直陪着王妃娘娘,可明白了是何緣由?”
菱夏搖了搖頭:“從書房回來之後,王妃就怪的很,方才我去給王爺送藥,眼瞧着,王爺好像也一頭霧水呢。”
“從京城出來之後,王妃就鮮少有開顔的時候,”秋菀長歎一聲,“到底是你我不得力,如今連哄主子開心都做不到。”
菱夏認同這句話,卻比秋菀想的更深:“我瞧着王妃的狀态,倒不像是真的不開心,更像是在尋一個慰藉?”
“慰藉?”秋菀反問。
菱夏點了點頭:“你還記不記得,在京城的時候,王妃坐立難安的時候,款冬就立刻去叫黃嬷嬷,等黃嬷嬷出去後,王妃就會恢複如常,再也不複往日的焦躁。”
“咱們也去旁敲側擊過,還黃嬷嬷當時說了什麼?”
秋菀仔細回憶着當時的情況,力求将場景一處不差的還原,生怕遺漏了什麼。
“嬷嬷說,王妃隻是想起了小時候,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關于王妃童年的事情,在場的除了黃嬷嬷,根本沒有任何人知曉,哪怕是跟王妃關系如此親近的款冬,都隻是一知半解。
“是兒時的東西叫王妃惦念?”秋菀半知半解,“王府能人異士衆多,隻要王妃說出來,必定能解決。”
“不是這些,”菱夏制止住秋菀的發揮,“黃嬷嬷每次回來必定要洗帕子,衣衫上也莫名其妙的濕了一塊,先前就聽款冬說過,王妃娘娘兒時家貧,都是黃嬷嬷帶着東西去過,這才得以存活,内心早就把黃嬷嬷當成母親一樣了。”
秋菀終于明白過來:“還是妹妹腦子好使,我都沒往那方面想,所以現在應該……”
“我在想,王妃的一切反常,或許都是出自這裡,她想要一個能夠完全包容她的人,在小廚房的時候,王妃像不像是一個耍賴的孩童?”
被這麼一提醒,秋菀立刻明白過來:“那咱們那個時候的勸解……”
“所以王妃在剛出門的時候,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又變成那個咱們熟悉的王妃了。”
不得不說,經過兩個丫頭這一番分析,已經将真相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原來菱夏姑娘在這,叫奴才好找,诶呦,秋菀姑娘也在啊。”
兩人止住了話題,菱夏有些疑惑:“阿成你這麼不在王爺身邊伺候,進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