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是嗎?既然記性這麼好,我剛才提的問題應該都記住了吧?那你就把那幾個問題通通抄十遍好了,要是有一個寫岔了,呵呵,操場十圈,我親眼盯着你跑。”
秦望飛登時肝膽俱裂,拿起紙筆就飛寫,一邊寫一邊問:“等等,老師您再提問一遍,你第一個問我的問題是啥來着?”
這話問的,随口一提你以為我記得住?
“記不住就更好說了,抄都免了,直接跑吧。”
秦望飛哭喪個臉,差點飙淚:“别鬧了老師,十圈你想玩死我?”
林禹站在講台上笑得溫柔:“放心,死不了人,我擔保,你去吧。”
“哼,十圈,半道猝死算誰的?還是這次也能算到正當防衛上?”
一聲不高不低的冷笑從後方傳遍整個教室,連秦望飛的哀嚎都消停了。
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林禹本來沒認真,剛才那一番純粹就是逗他們玩。可這話倒是讓他較了真。
他看着最後一排抱臂端坐的人,算是班裡最高最壯的,可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秋同學看樣子也很想去跑一跑?這可真不好意思,他跑我敢擔保,你我可就不敢保證了,萬一跑到半道真猝死訛上我了可怎麼辦。教個書掙個工資不容易,要是有些人再把爹媽叫來找我麻煩可真是值不當的。”
秋昭一下子站起來:“你說什麼?!”
教室一時間鴉雀無聲,翻書聲閑言聲通通隔絕在一片真空中。
林禹一步一步走過去,兩人面對面幾乎一般高,面對對方的淩人氣勢,他雲淡風輕道:“我說你說到底就是個小崽子,自己的事情解決不了就來找爹媽做主,可憐他們還做不了主,最後隻能灰頭土臉回去,有錯嗎?”
班裡五十多雙眼睛耳朵都在盯着針鋒相對的兩人,秋昭被他說得臉都扭曲起來,氣得就要再出手,被講台旁邊的秦望飛遙遙喝住:“昭兒!你要幹嘛?上課呢!”
同樣坐在最後一排的那幾個人也都紛紛站起來,慢慢向秋昭靠近,形成一個衆星捧月的場面。
林禹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劃過,冷笑一聲:“各位是想動手?”
其中一人揚聲問:“秦望飛,你到底算哪邊的?”
“别理他,來個新來的就知道抱着人家臭腳舔,算什麼男人!”
“甭算上他,慫包一個。”
秦望飛聽不下去了:“陳哥你這話對嗎?什麼叫舔?上課呢,這是學校,你們跟老師起沖突能讨什麼好?誰能向着你們?昭兒那教訓你們沒記住?”
“你是不是男人?思前想後簡直廢物!”
“不是,别說兄弟沒提醒你們啊,這事兒你們挑起來的就是不占理,這老師,”秦望飛用下巴點了點林禹,“能打得很,你們幾個能耐你們就上,我家裡管得嚴,我怕我爹,要讓他知道我在學校裡惹是生非連老師都打還不劈了我?兄弟我有苦衷,别說我不仗義啊!”
幾聲“廢物”連聲吐出,林禹早就聽夠了他們的你來我往,打斷道:“行了,一個個說人會說着了,到底誰是廢物還不知道呢。”
他看了看人高馬大的四個人,身高體重一看就是營養過剩造成的,輕蔑一笑:“真要動手你們幾個捆着上也不夠個兒,也别說我欺負你們,這樣,動手就免了,畢竟交代起來比較麻煩。你不說十圈會猝死嗎?咱就比跑步,你們幾個捆着上,也别說圈數,就一直跑,但凡有一個沒被我累趴下就算我輸,林某人當衆跪下給你道歉怎麼樣?”
“吹nb!”
“這可是你說的,别說我們欺負你!”
“大家夥兒都聽着了啊,這可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教室群衆沒有一個敢說話的。林禹擡手攔了他,從容問道:“你們呢?你們要是輸了有什麼代價?”
那四人合計一番,沒說出個對策,秋昭說:“你說。”
“行。你們要是沒一個能跑過我,這一個學期,隻要是上我的課,就得給我擡頭挺胸認真聽講,我提問必須搶答,答不對就自動樓下跑圈。怎麼樣?男人們?敢、不、敢?”
輕蔑的眼神像是淩遲的刀一下一下割在臉上,四個男人對視一眼,義薄雲天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