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來得及問點什麼,就見人頭也不回向進出口那走。
懵懵然跟着走了幾步,快到進出口那的時候,他的老師和師娘宛如一對璧人,挽着手臂走進來。
正巧碰了個面對面。
甄美蘭一看見人連忙把手從旁邊人的手臂上松開,欲蓋彌彰地用那隻手理了理頭發,笑着說:“你也在呀?诶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年頭太長,記不太清了。”
林禹一笑,正要搭話,就見老師牽着他師娘貼着他身邊就走了。
嘴上還不鹹不淡說了三個字:“他路過。”
甄美蘭還在诶诶地回頭看,他老師牽着手拉着她走得更快了。
林禹:“……”
不是,神他媽路過,您見過誰家路過能跑這裡邊路過的?這不是大馬路上,是需要買票的好嘛!
直到這時林禹才明白過來這一早晨他老師打得什麼算盤。
敢情約他出來玩,就是為了讓他提前帶他體驗一把,他好把妹子!
怎麼,您還怕在心上人面前丢醜嗎還提前做功課?!
什麼人!重色輕友,典型的重色輕友!
所以他就被這麼水淋淋放了鴿子?
不是……
捏着手裡的兩張票,就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買都買了,來都來了,怎麼也得玩過瘾了不是?
自己排隊玩了幾個項目,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人陪太孤單,是越玩越沒意思。
可笑的是,有幾次排隊還碰上了老師和師娘,一碰面他老師的眼神就瞟過來,裡面的意思十分明顯:去,自己一邊兒玩去。
“……”
他聽話,他不當電燈泡,他得幫他老師盡力抱得美人歸。
所以他見了倆人就躲着走。
快到晌午的時候,日頭正曬,買了瓶水坐在樹下的椅子上喝,正思量着要不回去吧,一個人在歡樂谷玩屬實有點慘。
這時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出現,音調很高,語氣帶着憤憤不平。林禹看過去,一個穿着洋裙高跟鞋的女人打着電話從他眼前經過。
很平常的一幕,林禹也沒在意,仰着頭把瓶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目光都從那女人身上移開了,誰知這時意外突起,從那女人對面的草叢裡蹿出兩個男人,閃現一樣,飛身沖着女人的手提包就奔過來。
林禹登時就站起來了。
大庭廣衆之下公然搶劫?
這怎麼想的?
手裡空了的礦泉水瓶跟射飛镖一樣瞄準對方,手剛要甩出去,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頓時僵住了。
女人打着電話,注意力全在對話上,另一隻手的手提包應該被人一扯就走,結果歹徒扯了包之後竟然沒走,不光沒走還被女人扯得淩空倒地,摔坐下來。
另一個同伴都跑出去一段路了,一看同伴竟然沒追上來,回頭一看驚呆了,趕緊跑回去再搶。
女人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拉着手提包跟兩個男人拔河。林禹手裡的水瓶子登時彈出,直彈到一個人的腦袋上。那人頓時松手,捂着腦袋嗷嗷怪叫,四處看是誰暗算他。
林禹兩步邁出,正要出手解決另外一個還在和女人僵持的歹徒,就見那女人不慌不忙地把手機裝進兜裡,空出的手揮拳就上,輪了個大擺錘接連砸在那個男人臉上。
打得那人嗷嗷大叫。
林禹差點沒樂了,這會兒他可是放心站在一旁看戲了,還不忘掏出手機錄像,這麼彪悍的女人一會兒可得給老師瞧瞧。
兩個青天白日的歹徒被女人叫出鵝叫的俄式大擺錘砸得連連倒地,一看搶不成,人越聚越多,爬起來溜了。
那女人也沒在意,竟然又從兜裡掏出手機說話。
靠,竟然還沒挂!
這女人也太彪悍了,關鍵是還特麼穿得高跟鞋。
林禹拍完打開微信,點擊發送。
他可得讓老師看看,太有意思了。
女人這時候打着電話說:“啊沒事,剛才碰見倆搶劫的。”
“啊?沒事啊?讓我打跑了。”
對面好像在關心她,卻被她不耐煩地打斷:“哎這點屁事有什麼好說的?你還是跟我說說怎麼辦吧?又放我鴿子,之前還說我沒女人味兒,老娘這次都換上裙子高跟鞋了,他竟然還不來了!”
“什麼就分手?老娘要能舍得下還用得着問你麼!什麼破渣男,嫌我沒女人味為什麼一開始同意跟我交往,交往上了覺着不合胃口了又來這套,什麼東西!”
“行了行了不說了,問你也沒啥用。”
等她挂了電話林禹笑得更開了,一個猛子撲過去,胳膊搭在人肩膀上。突如其來的動作把人吓了一跳,那女人下意識揮拳就打,被林禹伸手攔在半道。
漫不經心又吊兒郎當地語氣,說:“多年不見,逵哥的彪悍不減當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