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的第一個周末,地上的雪還沒化幹淨,林禹擦着蒙蒙亮的天正晨練,這時手機忽然“叮叮”響了一聲。
時間還早得很,不到六點,又是周末,他實在想不出這個時間能有誰找他。
懷着疑惑的心思打開,一看,置頂的頭像上标上紅點。
點進去一看。
“有時間嗎?出去玩兒啊?”
“……”
林禹都驚悚了。
聊天界面滑進又滑出,又點進人的朋友圈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老師給他發來的。
懵懵地回了個字:“玩兒?”
想他和老師十幾年的相處,這個字就從來沒和他老師沾過邊。以前老師管着高中班級的時候忙得根本沒時間玩,後來他上大學以後不常在老師身邊,玩也都是跟同學們社員們玩,後來,他跑了,就是玩也輪不着跟老師玩。
所以他們兩個組合要說讨論問題或者挨打,正常。可要說玩,林禹發現他竟然不會……
“玩什麼?”
柔術?古武?太極?自由搏擊?八極拳?
唯一能想到和老師玩的也就是比誰能打了。
結果對面不緊不慢發來三個字:“歡樂谷。”
“……”
眼珠子都快瞪裂了才确定自己真沒看錯。
“您确定?”
“嗯。”
所以當林禹晨練完,回去吃了老師給他留的飯,看他老師一身休閑裝清爽又自信的出現在他面前,問他走不走的時候,他覺得這個世界都魔幻了。
車也沒開,就坐地鐵轉站線,七轉八轉到了歡樂谷。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擡頭望着高高挂在空中的那幾個熠熠生輝的大字,再看身邊穿着打扮顯得格外年輕的某人,那種魔幻還沒從心底消失。
不對啊,這狀态不應該是跟他出來。
該約的是師娘才對啊!
他們兩個,雖然看着年輕,但真實歲數都是三四十的老男人了,跑來跟一些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搶着找刺激?
疑問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身邊的人就一馬當先走到售票口,林禹一個猛子紮過去,先他一步買了票。
一手捏着往另一隻手心甩,兩張通票被他捏出兩百萬的效果,那嘚瑟勁兒别提了。
楊昱軒冷眼撇他,不冷不淡吐出倆字:“毛病。”
“……”
“您想玩哪個?來來來,我奉陪到底。”
年長的人先是小範圍的大概轉了一圈,身上那股氣質和周遭的喧鬧格格不入,在歡聲笑語中茫然又淡定地走着,有兩次險些和經過的孩子撞上。
轉了一圈最後在過山車那駐足,林禹心領神會,主動排隊。
帶着人領略了一番,下來的時候倆人均是臉不紅氣不喘。
林禹玩得有點嗨,沒大沒小的攬住人肩膀問:“怎麼樣好玩嗎?”
被攬着的人視線忽然在自己的肩和緊貼着的另一個肩上來回掃視,兩張臉距離近到失禮,他似乎很不習慣,但也沒說什麼。
“又擠又吵。”
耳邊盡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嘯天的尖叫聲,那架勢像是要撕裂雲霄。
“當然,周六嘛,平時會少很多。”
“你常來?”
“我哪有時間,大學的時候來過幾次。”
“哦。”
接連選定幾個項目,都是比較刺激的,比如雲霄飛車,跳樓機,大擺錘這一類的,林禹陪他一一體驗過來,下來後在一衆面紅耳赤神情激動的人群中,兩人都是面色如常,他難得打趣道:“身體素質不錯嘛老男人。”
楊昱軒:“……”
興緻勃勃帶着人又要去排别的項目,這時對方的手機竟然響了。
接起來後,林禹看到自家老師的臉上有點發春、呃不對,泛着春色。
“你在哪?”
“好,你等我,我去找你。”
挂了電話,那春色的臉一瞬間恢複淡然,尤其在面對他時,更是淡然得令人發指。
“你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你可以自由活動。”
林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