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落醒的很早,竟然奇迹般地吃上了剛出鍋的早飯,原因無他,僅僅是一晚上的噩夢,顧大人在夢裡念叨了一晚上:那個“吳彥祖”到底是誰?
頂着有些發青的眼眶,沈落疲憊的吃着早飯,早起習武歸來的顧秉文也帶着黑眼圈,同樣疲憊的吃着早飯,不時有些委屈的看一眼沈落。
沈落被顧秉文看得發毛,直接問:“顧大人,怎麼了?”
顧秉文抿嘴,低頭吃飯,也不回她。
沈落哪裡見過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顧大人整這一出,把筷子一放,正準備忽悠他,讓這位少男心泛濫的大人說出自己的想法,結果她還沒張嘴,張三過來了。
張三站在旁邊,嘴快的像倒豆子:“顧大人,我連夜搜尋,并沒有與您年紀相仿的‘吳彥祖’,倒是城西有個八十歲的老爺子同名。”
沈落笑的直不起腰:“顧大人,我錯了,這輩子我沈落隻覺得你英俊潇灑風流倜傥。”
顧秉文這下整個人都紅了,肉眼可見的羞的恨不得遁地而去,純情少男一朝被情所困,也是被自己嘴快的手下出賣的透透的。
沈落隻覺得一陣風刮過臉龐,顧秉文踩着輕功端着碗,站在院子裡的樹上繼續吃飯。
“顧大人,你下來吧,吃飯就别跑了,一會兒岔氣了。”李姨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沈落笑着去開廂房的門,索性她給顧大人一些面子好了,廂房門一拉開,衆人疊在一起倒了下來。
沈落看着他們,一口氣差點兒沒提起來。
疊在一起的小侯爺、尤求、李四、王五端着飯碗,甚至旁邊的秋芷也端着碗湊在門前。
“我們什麼也沒聽見。”小侯爺被壓在最底下,卻是反應最快的,雖然隻能看得見端着的飯碗和腦門,但是語氣着實信誓旦旦。
衆人跟着點頭,一副純真無邪的樣子。
沈落看着他們扶額,這下好了,都怪自己開玩笑過頭了,整個錦衣衛估計都知道來自遙遠世界的東方神秘帥哥“吳彥祖”了。
顧秉文從樹上踏了個輕功飄下來,隻看這身形宛如嫡仙降世,再看這故作鎮定的神态也不覺有何不妥,可惜面頰和耳朵紅的似火。
顧秉文放下飯碗,和衆人說:“今日之事不得再提,不然帶你們去刑堂領闆子。”
衆人直接化作鹌鹑,北鎮撫司的刑堂還是不要去了,去了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沈落看他下來,正想與他讨論一下案情,卻被他拉回了屋裡,今日的顧大人還是沒被哄好。
顧秉文把沈落抱在懷裡,英俊的臉搭在她的頸窩,喃喃自語:“我好像吃醋了。”
沈落一臉凝重的摸摸顧秉文的俊臉:“大人,你這不是好像,你這絕對就是吃醋了!”
顧秉文斜了沈落一眼:“這是你想對我說的?”
沈落搖頭:“顧大人想聽什麼?”
顧秉文歎氣:“我也有些不清楚,想聽一些令我開心的話。”
沈落低頭,在顧秉文高挺的鼻梁處落下一個吻:“正緣桃花在呢,跑不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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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正廳,小侯爺正捏着兩張紙啧啧稱奇,尤求在一旁的桌案上努力揮墨,見兩人來了,二人皆笑的挪掖。
“呦,顧大人和沈大師想起來正事兒啦?”小侯爺挑眉。
顧秉文坐在主位上,接過小侯爺遞來的兩張畫像,尤求果然功夫了得,這畫像竟與本人有八九分的像。
尤求擡手作揖:“最後這張也基本畫完了,大人隻需要考慮如何将這殺手騙過去。”
沈落皺眉道:“我們下午進宮與皇上說明情況,如果殺手今夜夜探北鎮撫司,就說明皇上周圍有眼線,反之,我們就可以從其他地方入手。”
顧秉文點頭:“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昨天本想讓子瑜去醉仙樓散播消息,轉念覺得還是從宮裡入手好。”
小侯爺看了看畫像,歎氣:“哎,早日将禮部尚書的事兒做了結,也好讓父女倆入土為安。”
尤求也是贊同:“幸好這冬天極冷,還下了雪,不然這屍體縱然在殓房,怕是也要腐敗。”
沈落轉念一想:“我們先将殓房收拾一下,再将秋芷嬸嬸與禮部尚書的故事寫在案件記錄簿上,給足殺手機會。”
于是一行四人直接來了殓房,禮部尚書與汀蘭都蓋着白布,沈落直接将他們四個人的畫像貼在了牆上,幸好李姨的漿糊熬的粘,粘的格外平整。
顧秉文将案件記錄簿遞給沈落,在旁邊為她開了筆、研好了墨,一副任由沈落發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