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馬俊打了好幾份往年英語分級測試卷,四個學霸安安靜靜了一上午,最後隻有俞皓接近滿分。馬俊抱緊大腿,讓俞皓給他講題,作為補償承包他的中午飯。
隔壁宿舍收到風,好幾個英語差的男生慕名而來,堆集在502宿舍。大夏天男生又多,熱得紀益鵬打着赤膊坐在門口乘涼,說再有人來要收門票錢。
下午陳卓言過來派軍訓服,看到他們宿舍人滿為患,對着俞皓調侃,“看來你挺受歡迎。”
“比不上溫綿川。”
“那倒是。”陳卓言想了想,又問,“師弟,想打工嗎?”
“暫時沒打算。”
“好吧。”陳卓言撂下句話,便走了。
看着皺巴巴的軍訓服,紀益鵬面露難色,“陳卓言是不是故意的,感覺他給我們的軍訓服好臭。”
“不至于吧。”羅子超說,“我去其他宿舍探探。”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别有用心,但确實隻有502的軍訓服是最差的,紀益鵬大罵陳卓言耍小心眼。
“要不我幫你們洗洗。”俞皓潛意識覺得是因為自己,“反正下周才軍訓,這天很快曬幹。”
“不關你的事。”紀益鵬皺起眉頭,“昨晚認識的師姐是他前前女友,估計來打擊報複的。”
“不會這麼小氣吧?都前前女友了。”馬俊說。
“别看他斯斯文文,其實有大病!”紀益鵬繼續罵道,“師姐說他談戀愛是為了上床,吃完就扔,搞冷暴力玩失蹤一套一套。但分手要是女方有新男朋友,他就給男的打擊報複,人品跟衣服一樣臭。”
“勁爆哦!”馬俊滿臉震驚,“一個晚上能扒那麼多。”
“其實我也扒到一點……”羅一超插話,“聽說他……有在追溫綿川。”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紀益鵬激動道。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三人同時看向俞皓,紀益鵬愣了愣,問:“你知道麼?”
“現在知道了。”
俞皓陰沉着臉,他的直覺沒錯,陳卓言是沖他來的,不然為什麼一個大四的來給他們大一的派發軍訓服。他把幾人的軍訓服拿去衛生間洗,另外三人怎麼勸都勸不住,都等着他洗滌完分工擰幹,合起來罵陳卓言壞話。
到了晚上,俞皓在北門等溫綿川的時候,宿舍群裡消息不斷。
[紀益鵬]:皓哥!!!你完全放心,溫綿川不喜歡他
[紀益鵬]:師姐說是拒絕好多次了
[馬俊]:抵死,讓他給我們發臭衣服
[羅一超]:我也扒到新料,他大二的時候持着有錢,讓人代考被發現,才停學的
[羅一超]:他現在學分還不夠,所以總是參加活動想賺學分
[皓]:抱拳.jpg
俞皓回到溫綿川的對話框編輯:到了嗎?
溫綿川沒回他,俞皓心裡盤算着對方會不會臨時食言,又或者會跟其他人一起出現,最好不要是那個陳卓言,他最低限度隻能接受溫綿川帶黃沛沛來……
“阿皓!”溫綿川在他背後喊了他一聲。
俞皓回頭看,溫綿川坐在電瓶車跟他招手,後面還坐着一個人——農邵。
“……”
他幾乎都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更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坐上溫綿川的車!
溫綿川緩緩開過來,“農邵說想一起跑,可以麼?”
人都帶過來了,能說不可以嗎?俞皓藏不住表情,但還是咬咬牙說:“好。”
農邵依舊笑得很淳樸,朝俞皓揮揮手打招呼。
溫綿川先載着農邵去找停車位,俞皓則在後面散發陰冷氣,帶着兇光盯着他們。然而還沒跑後兩公裡,農邵明顯跟不上,捂着腹部說疼。溫綿川當然照顧他,三人停下來慢慢走到江邊。
夜幕下的珠江,在霓虹燈倒映下金光燦燦。俞皓覺得要是沒有個電燈泡,他和溫綿川兩人漫步肯定浪漫至極。可他現在卻擺着張臭臉,刻意與他倆拉開幾米遠距離,默默跟在身後。
溫綿川偶爾扭頭看他,俞皓還是那種表情,生氣兩字釘在臉上。
“要不要吃點東西?”溫綿川指着前方的糖水鋪說,“吃完先回去,下次再跑?”
俞皓冷聲說:“不吃。”
知道是在鬧脾氣,溫綿川悄悄給他發了條消息:小邵跟舍友相處不來,我們多陪陪他
俞皓快速回了句:哦
他們在糖水鋪坐下來,溫綿川點了三碗綠豆糖水,介紹說這家店是老字号,讀本科的時候經常來。
“師哥你現在研一忙嗎?”農邵問。
“今天還好,明天開始全是課。”
“怎麼不見你那位本科同學?”農邵又問。
溫綿川想了想,“你是說陳卓言?”
農邵點點頭,“他推薦了幾個打工信息,我在考慮要不要試試。”
俞皓垂着眼吃綠豆沙,沒有搭腔。
“大一還是先好好上課,等你補助下來,寒暑假有時間再考慮打工也不遲。”
“嗯。”農邵應了聲,“那我回頭跟陳師哥說一聲。”
俞皓把冰爽的綠豆沙吞下去,裝不經意問:“陳卓言是你同學?”
“是啊,我以前跟他同班。”溫綿川解釋道,“不過後來他休學一年,所以小我一級。”
“是被停學吧。”俞皓糾正道。
“停學?”農邵驚訝看向溫綿川。
“他大二找人幫忙代考,被學校抓到。”俞皓淡淡地說,“這人不靠譜,打工什麼的最好别指望他。”
溫綿川沒幫着辯解,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他。
俞皓自覺句句屬實,理不虛,同樣盯着溫綿川看。
喝完糖水後,幾人慢慢走回學校。俞皓的宿舍離校門口最近,理所當然被先送回了宿舍。他上了兩層樓後,掉轉頭往校門口跑,接着在溫綿川停車的地方蹲守。
大約等了快半小時,溫綿川才出現。看到俞皓獨自站車棚裡,他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