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死不了」這三個字是一字一頓說的,「師弟」兩字也被他加重了。
“隻是死不了麼,可你會疼啊。”
怎麼會有人那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什麼叫「沒事,死不了」啊,這麼不在乎的語氣,顯得她好像、好像……
她能好像什麼呢,他們僅僅是師姐弟而已。
許見棠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等江羨知反應過來就先行回房了。
回到房間,她緊緊關上門,靠着門框,臉已經紅透了。
她的卧房窗子向陽,陽光斜斜地透過窗子照射到臉上,她捂住自己的臉,緩緩蹲下去。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覺到他人的好感。但是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情經曆,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再明确一點、隻要再明确一點,她就能确定了。
許見棠自己臉紅了會兒,很快就消了。
感覺自己的臉被什麼戳了戳,她睜開眼一看,是一隻傳音的紙鶴。
打開,是有些失真的少年音,“抱歉小師姐,我知道錯了,我會努力找到南無草的,别不理我,看一下玉簡嘛。”
許見棠心軟的一塌糊塗,打開玉簡,上面有他的好幾條消息,都是在道歉,還有求她理理他。
“我沒有生氣,剛才隻是沒看玉簡。”她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那小師姐,秘境第二關我們能不能一起行動?”
“當然,我們是一個宗的呀。”
江羨知滿臉苦瓜相:“……好,小師姐。”
兩日時間很快過去,金丹大比開始,一大早許南行就拽着許見棠和江羨知出發。
許見棠揉了揉眼,:“師尊,就我們兩個麼?”
“嗯,近些年好苗子實在稀少,我們宗有兩個,其餘兩宗各一個,分别為蒼羽派的甯修遠和水雲宗的景姒。”
甯修遠和景姒師姐,都是熟人啊。
其實她和甯修遠隻見過幾面算不上什麼熟人,但兩人同為穿越人士,那句話怎麼說來着,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她對他有種特殊的、同類之間的親近。
她還有點期待再次見到他。
一行三人坐的小型飛舟,速度很快,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目的地。
大宗之間的布局都大差不差,群峰圍繞着一座極其高大的山峰,那是宗主的住所。
比賽場地則是稍次一些的東泉峰。
到達東泉峰,那裡烏泱泱站了一片人,最前方空出了一小片位置,是參賽的弟子,高台之上端坐着的便是各宗大部分宗主及掌門。
至于為什麼說是「大部分」,總要留一個看家的嘛。萬一有邪修或是其他宗門的來搞偷襲就完蛋了。
這些都是師尊告訴他們的,許南行把他們帶到前頭,朝他們揮揮手,飛身上了自己的位置。
甯修遠看到她來,激動地朝她猛揮手,許見棠笑笑,正準備揮手,被江羨知一把拉住,“認真聽講。”
許見棠:“?”
蒼羽派掌門已經講了好一會了,從立宗講到如何跻身三大宗門,再到宗門的管理制度,再到在任期間創下了多少成就。
最後終于說到了重點:“這個秘境是突然出現在東泉峰的,我們已找人探查确定無危險,适合金丹期弟子曆練。”
說着一揮手,臨近高台處出現了秘境入口,四人旁邊也出現了一枚玉牌。
“曆練時間不限,直到找到南無草為止,玉牌是為防止緊急情況,若遇到不可抵抗的危險,捏碎玉牌便可立即被彈出秘境,同時積分清零。”
“切記,以自身安全為主。”
“現在,大比開始!”
秘境入口忽然變大,将四人包裹,衆人眼前陷入黑暗。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記憶在慢慢流失,歸于沉寂,然後,被新的記憶取代。
入目是一片紅色,她被人攙扶着走上一級一級的台階。
“景姒,真的要這樣麼?”
“殿下,你無情道遲遲不突破也不是個辦法啊,如今魔軍臨近,當以天下為重才是。一人和天下蒼生,你知道該如何選吧?”
“我知道,可是……”許見棠總覺得有些陌生,像是與眼前的一切隔了一層透明的膜,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這種感覺終于散去。
上神締結道侶不是小事,更何況是仙界當之無愧的第一——東君上神,連鳳凰都親自降臨了。
周圍一片仙樂聲中,景姒的話傳入耳中,“别可是了,你不是喜歡長得好看的麼?這人雖然沒實力沒背景,可長得絕對漂亮,你睡了不虧。”
許見棠臉一紅,小聲呵斥:“景姒!”
“小點聲小點聲,祖宗,大家可都能聽見,實在不行咱們傳音吧。”
景姒身為她的侍女從小跟在她身邊,卻從來沒有被人看輕了去,在仙界也是很有威望的存在,修為不說第二,前幾也是排的上的,可不能讓他們知道她私下裡是這個樣子的。
“殿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