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聞聲回神,收緊在他掌中的手腕生疼,許雲冉垂頭望去,隻見曹觀玉緊拽蕭玉安手臂,咬牙一副使勁的模樣。
“觀玉!”
她情急低喊,怒斥曹觀玉退到身後。
與蕭玉安這樣的人打交道,最忌諱的便是硬碰硬,她深知這個道理。
曹觀玉怔然微愣,不情願冷臉收手,怒視死盯蕭玉安後退兩步。
“你什麼時候多了條如此忠心的狗?”
蕭玉安冷言嗤笑,他往前邁了半步,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你想做什麼?”
許雲冉反抓他的手腕,輕輕一推,便掙脫他的掌控,她斜眼注意四周來往的人群,咬牙警告道:“蕭大人可别忘了,你我身上的官服。”
他冷哼一聲,背手彎腰,湊到她耳邊低語道:“上次去的匆忙,沒能給周大人帶去賀禮,今日特地備了厚禮,不知可否有幸到周府讨杯茶吃?”
她若是不答應,他就真的不來嗎?答案是不可能的。
蕭玉安如願端坐于周府中堂品茶,伺候的侍從都散了,堂内隻有兩人面對而坐。
他不緊不慢端起瓷杯,停在唇邊,就這麼一吹,煙霧模糊臉龐的輪廓,他抿了一口,斟酌幾番,又抿了一口。
“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複仇?”
肆無忌憚的輕笑充斥空曠的屋子,蕭玉安放下手中的瓷杯直面她,輕描淡寫吐出四個字:“不自量力。”
見她靜默不語,蕭玉安再次端起瓷杯,不過這一次薄唇卻始終沒靠上杯緣,他低垂着眸打量她良久:“趙文會大義滅親,背負仁孝罪名也要冒死揭發許家貪污受賄,圈養死士,先皇仁慈,留下許家命脈已是寬仁厚愛……”
許雲冉聽不得這話,出聲打斷道:“既然趙家德行兼備,人才輩出,蕭大人何苦與趙文會口角相争,勢不兩立?”
回想起早朝時蕭玉安連怼趙文會的舉動,以及占上風後望向她的神情,她不禁晃神凝思,亂掃的目光不經意掠過靜如潭水的眼眸,心跳漏了半拍。
莫非,今日朝堂他與趙文會相争,是為了讓她認清朝堂局勢?
這怎麼可能?他何故幫她?
許雲冉自嘲苦笑,蕭玉安性情古怪,做出什麼怪異舉動也不足為奇,至于他會幫她這事,她是打死也不可能相信的。
“莫非是周文益?”冷峻的面容覆上一層陰霾,沉靜的眸光中燃燒怒意的火花,蕭玉安擺下瓷杯,陰陽怪氣道,“沒曾想許姑娘是如此深情之人!”
關他什麼事?不過他能這樣想也好,省的将注意轉移到她複仇之事,反倒阻礙她,許雲冉想了想,便沒有出聲反駁。
“蕭大人口中的禮物在何處?”
蕭玉安幽幽瞪她一眼,從懷中掏出個方正木盒置于長案中央。
她半信半疑打開,是一隻碧綠晶瑩的玉镯,正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你……”
蕭玉安打斷道:“在西郊林屍體旁找到的。”
原來那夜舉着火把趕來的人,是刑部官兵。
好大的膽子,刑部尚書殺完人竟還能明目張膽喚來刑部官兵查案,她想不出他到底在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