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胡扯!”赤炎王一拍桌子,底下大臣紛紛低下了頭。
三王見局勢不對,示意五王,五王點頭,“父王,兒臣也有一個法子。”
“講!”
“李車正說的在理,不過兒臣覺得此計還是不夠妥善。遲西密林一事确為我國心腹大患,為此民間流言不斷,兒臣提議,父王将自己的皇家禁衛軍派給戰神将軍調遣,一來體現這清剿妖族一事陛下也有參與,二來皇家禁衛軍也是陛下親自練兵監督的軍隊,與玄兵營并無二異,定幫助戰神将軍清剿作亂妖族!”
赤炎王眼前一亮,微微思索,“五王确實考慮周全!”
“陛下可是這禁衛軍與玄兵營……”
“怎麼,李車正這是在懷疑我帝君的禁衛軍不如顧家的玄兵營嗎?”三王打斷了李韫的話。
李韫擡頭看了一眼微微皺眉的赤炎王,“臣……不敢!”
戰神府邸——
“三王五王這幫人也太不要臉了吧!那整天養尊處優都沒上過戰場的禁衛軍能和戰火裡拼殺過的玄兵營比嗎?!”陸昭氣憤地說道。
顧子熙擦拭着玄天劍,默默沉思。
“顧子熙!都火燒眉毛了!你不會真的要領着那一群弱兵殘将去上戰場吧?!”
顧子熙無奈一笑,“我以為他還會念着點往日兄弟情分,沒想到……”顧子熙一笑。
“這次遲西密林的妖族絕非上次一般!三王五王他們這是擺明了想要你去送死啊!”陸昭喊道。
無論是誰,一旦在高位坐久了,心就會逐漸變得冰冷,沒有溫度。
就像少年時原本結伴而行的人,長大後,卻成了最想置對方于死地的人。忘了當初彼此承諾變得更強大的目的,恰恰是為了彼此。
“大帥,隻要你一聲令下,咱們玄兵營的弟兄們絕對……”陸昭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種胡話不要讓我再聽見第二次!”
“大帥!咱們玄兵營的兄弟吃的苦受得難還不夠多嗎?我們戰前跟敵軍拼生拼死,卻等批糧草都要拖上十天半個月!你在陣前替他浴血奮戰、保家衛國,可三王、五王那群人卻在籠絡帝君整天琢磨着怎麼把你這個戰神将軍拉下馬!”
“你想的是家國安定,可那赤炎王隻關心他的王位保不保!為了不讓軍權再次落到你手裡,甚至連玄兵營都不派給你,空手白刃地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别!”
“住口!”顧子熙緊緊攥着拳頭,抽了陸昭一鞭子,“是我最近沒有管教你了,給你了膽子說出這種胡話!”
陸昭立馬單膝跪下認錯,眼泛淚光,鞭痕微微滲出血迹。
“以後要是讓我在軍營裡聽到這種胡話,别怪我不留情面!”顧子熙離開了庭院。
風吹,雪落,陸昭看着自家大帥走出去的背影,落寞又悲涼。
“大帥……”
夜晚,顧子熙坐上了那株榕樹枝,灌了一口酒,看着天上的圓月。
正月十五,今夜就是月亮最圓的時候。
顧子熙又灌了一口酒,看着遠處的燈火盞盞,笑了笑。
雪一點點落在他的頭發上、衣服上、睫毛上。
酒喝完,他跳下樹枝,搖搖晃晃朝屋子走去,嘴裡不知道在嘟嘟囔囔念着什麼。
窗外,雪開始慢慢下的越來越大,一點點覆蓋了牆磚屋瓦。
屋内,顧子熙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雪花很輕,沒有吵醒熟睡人的夢境。
但它若落在背負太多之人身上,是不是也足以把這人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