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歡迎？”沈郁大步走向門口，經過應術的時候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如同一陣風消失在了會議室。

梁成拍了拍她的肩膀：“船到橋頭自然直，别有壓力，這裡先交給你了。”

……

“啪！”

一串鑰匙被猛地拍到桌子上，挎在肩上的黑色背包掉在地上，崩開的拉鍊裡跳出兩張鮮紅的票子。幽靈趕緊松開搭在簡初肩上的手，扶着一旁的櫃子安靜地看着她。

“怎麼了？腿疼就去沙發上坐着。”簡初摘下帽子，随手扔在一邊。

幽靈欲言又止：“我……住這嗎？”

“要不然呢，你喜歡住大街上？”簡初從包裡掏出水喝了兩口，她微微側頭，還能從窗戶看到不遠處，自己原來住的那間屋子。

他們大概想不到，自己會回到這麼近的地方。

幽靈有些拘謹地抓着手，眼神一錯不錯地落在簡初身上：“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這個問題讓簡初頓了頓，她停下收拾背包的手，撐着膝蓋直起身看向他。

她發現自己的視線似乎讓幽靈感覺到緊張，他的臉龐明顯比前幾天瘦削很多，也更容易看出腮幫子微微鼓動的痕迹。

“你能做什麼？”簡初笑了笑。

幽靈被這句話問住了，他張張嘴小聲道：“什麼都可以，你有想殺的人嗎？”

簡初：……

我真的謝謝你。

屋内一下子沉默下來。一時弄不清簡初的想法，這讓幽靈更加緊張了，他本來還想問問那個“我是誰”的老問題，但小動物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氣氛不是很适合談論這件事，隻能不安地動了動屁股，坐得更加闆正。

“你先好好養傷吧。”簡初歎了口氣，把背包裡的東西拾掇好。

“沒關系，這個傷不影響我用異能。”幽靈眯着眼笑了笑。

簡初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這個傻白甜，生怕自己多看兩眼，回頭見到傅燃的時候忍不住嘲笑出聲。

她現在已經忍得很艱難了。

手機屏幕的時間已經來到八号，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測，明天淩晨兩點，她就會回到那個世界。她暫時還沒有找到阻止這一切的方法，隻能先盡力嘗試從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今天晚點睡。”簡初随口道，“有點事。”

“啊，好的。”幽靈什麼都沒問，隻是一味點頭。

下一秒，簡初感覺頭皮微微發麻，好像有一把磨得發亮的刀刃從上面緩緩刮過，讓人毛骨悚然。她順着某種指引，從窗口處往外看，天空中遊蕩着絲絲縷縷的黑霧，它淺淡得如同霧霾，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但對于她來說，那氣息熟悉得很。

“我要出門一趟，你自己待在家，不要出門，也不要開門。”簡初迅速帶上帽子。

“等等！”幽靈伸出手，但回答他的隻有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

藍灣中心美術館。

和博物館不同，平日裡參觀美術館的人員并不多，再加上前幾天“天空之眼”的展覽出了事，藝術圈頗為震動，近期也沒有人舉行任何展覽或者活動。

為數不多的參觀者對于提前閉館表示不解，但也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懷着滿腹的疑問結伴離開。

“滴滴滴！”

便攜式監測儀的讀數仍然在不斷攀升，沈郁微微眯起眼，注視着那一條小拇指粗細的寥落黑霧，它順着美術館頂部的天窗鑽了進去，不知道要去往何處。

“裡面還有人嗎？”

“呃，參觀的人都已經被工作人員帶出來了。”今天值班的負責人喏喏回應，“各位領導，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沈郁：“那工作人員呢？”

負責人愣了愣：“工作人員還在裡面。”

“梁成，馬瑞安，你們帶人跟我進去，其他人在外頭等着。”沈郁微微皺起眉頭，大步走進了美術館的大門。一進門，撲面就是刺骨的寒意，這不是美術館空調應有的溫度，能讓他們感受到不适，普通人根本沒法久待。

溫度應該是剛降下來的。

“先找……”

“砰！”

頭頂的巨響完全遮住了沈郁的聲音，腳下的地闆劇烈晃動，吊燈“吱吱呀呀”搖擺着，幾乎要不堪重負。

“副長！”

監測儀器的讀數猛然飙升，屏幕閃着紅光，發出尖銳的報警音。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