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彥行的聯姻對象。
甚至比夏織禾來到仲家的時間還要早。
據說是陳雪燃早期在生意場上就談妥的娃娃親,盡管夏織禾從來沒見過陳雪燃口中的這位梁家的千金。
宋雨萱經她提醒倒是想起了仲彥行從出生起還背着一個聯姻對象娃娃親的事情。
“家長就是操心,我們四個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的一個人,每天從早到晚挂到嘴邊。”
夏織禾繼續俯身,垂下眼睫繼續抄作業。
“我聽我們組長說她哥哥結婚之後兩人基本上見面都變少了。”宋雨萱道。
夏織禾筆尖一頓。
馬蓉蓉聞言後靠着課桌,吃瓜道:“這個說不準吧,不過長大後肯定不一樣了啊。”
就算是最親密最親近的人,随着時間的流逝。那些曾經最單純的關系也會變得複雜。
但夏織禾幾乎是從沒有想過這個話題。此刻聽她們談論有些好奇:“為什麼啊?”
馬蓉蓉一本正經:“因為長大後都有自己的生活了啊,有喜歡的人結婚了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樣親密無間啊。”
不能像之前那樣嗎?
夏織禾沉默深思。
……
上課鈴聲拉回飄散的思緒。轟亂嘈雜的教室随着英語老師的高跟鞋由遠及近的聲音開始安靜。
夏織禾回過神來,抄完最後兩個字把作業交給組長。
——
周五過後迎來了兩天的周末休息時間。
宋雨萱邀着夏織禾他們三人去商場新開的一家電玩城。
仲彥行先是一口否決了,說是要陪着夏織禾補習功課,最後在夏織禾的堅持不懈的軟磨硬泡之下被強行拉出來。
兩人約好和宋雨萱他們在廣場集合,無奈天公不作美,夏織禾前腳剛踏出家門,後腳沒過多久方才還晴朗無雲的蔚藍天驟然開始飄飄搖搖下起小雨。
夏織禾今天穿的一條黑色JK裙,黑色的長筒襪被驟然的小雨淋濕一截,濕哒哒地粘着小腿皮膚有些涼意。
“這雨怎麼越下越大了。”夏織禾往公交站台屋檐下躲了躲,看着外面滴滴答答淌着水花的雨點。
雨勢不減反增,窸窸窣窣的雨點和腳聲此起彼伏,氤氲的水汽籠罩在地面上,驟大的雨天砸在水坑濺起一朵朵水花。
“你帶傘了嗎?”夏織禾道。
“帶了一把。”仲彥行道。
知道夏織禾怕平日裡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性子,仲彥行出門前順手拿了一把。
沒想到用上了。
夏織禾方才灰暗的眼神頓時放光。猶如在撒哈拉沙漠看到了行走的駝峰買水的商人。
仲彥行慢慢悠悠打開那把單人小黃傘,狹小的遮蔽空間内,占了大部分空間。
夏織禾見狀有些真誠發問:“這能打兩個人嗎?”
“應該吧。”仲彥行淡然。
夏織禾看他慢悠悠打開那把黃色小黃人雨傘,遼闊的肩線遮擋視線,體型勻稱。
兩人打了一小段路,夏織禾睫毛上沾了一些水珠,撲棱似的扇來扇去。
“哥,你能不能把傘放下來一點。”
雨全撲臉上了。
睫毛跟沾了假睫毛膠水一樣甩不掉。仲彥行走一步雨往裡漂一分。
……
“那你為什麼不能長高一點。”
仲彥行看着兩人之間約莫兩個腦袋的身高差,低頭看隻能看見夏織禾的一雙黑色提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
“這是我想長就能長的嘛。”夏織禾撇撇嘴。
是誰從小到大一個勁兒地摸她腦袋才長不高的。
仲彥行轉過頭看她一眼,不動聲色把雨傘往斜右方傾了幾分。
遮蓋的空白空間多了幾絲晦暗的光線,夏織禾再擡頭時看到仲彥行手裡的傘柄往她這邊不動聲色傾斜了幾分。
雖然這人有時候最挺欠的,但是還是很暖心的嘛。
夏織禾看着他裸露在外的手骨感分明,指關節被雨水淋到,有些凍的發紅。心裡蓦然升騰起一股暖意。
“哥。”她出聲叫他。
“幹嘛。”仲彥行漫不經心,
“我以後作文一定會把你寫進去的。”夏織禾嗓音被沾濕的雨意侵染。尾音帶上幾分潮意,開口有些啞。
“在大雨磅礴的日子裡我的哥哥無私奉獻地把雨傘偏向我。溫暖了我一整個冬天。”
……
仲彥行舉着傘的手一頓,聞言後眉梢壓不住往上挑了挑。
哪裡找他這種又當哥又當媽的。
雨點噼裡嘩啦砸在傘面上,潮濕的綠葉泥土混合着純白襯衫的薄荷味近在咫尺。
安靜的雨點喧嚣中,夏織禾聽到仲彥行幾不可聞地哼笑了聲:“大可不必。”
——
上午十點半。
兩人剛好趕到商場電影院的時候掐着點碰上了檢票的時間。
宋雨萱和張正齊門口等了兩人好半天才看到兩人的身影。
夏織禾黑色小腿襪被雨淋濕,額頭的劉海濕答答搭在臉上有點黏糊糊的觸感。
仲彥行左側肩膀衣服布料也濕了一大半。
“你們幹嘛去了?”宋雨萱見狀道。
“走到一半路上突然下雨,出門忘記帶傘了兩人打了一把小傘湊合一下。”夏織禾把額頭的粘膩稠濕的劉海分開,接過仲彥行遞來的紙巾擦了擦。
幸好趕到電影開場了。
“要檢票了先進去吧。”宋雨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半搭在夏織禾肩上道。
幾人這次看的電影是新上映的青春偶像群像向。大衆點評評分和路演反響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