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規定的做什麼必須化妝?去什麼場合必須穿高跟鞋?為什麼相親市場對女性的外貌要求更高?為什麼一些行為之于男性是男子氣概,之于女性就是毛毛躁躁沒大沒小?
你真的覺得這是你自由選擇的結果嗎?
出席重要的會議和場合,對,我們确實可以選擇化妝或不化妝,但好的外貌印象就是能幫助我們打開局面。
可自由應該是對等的,你面對的選擇應該是對等,這才叫“自由”
但同樣的場合,為什麼他們以洗頭、洗臉、刮胡子這種方式去完成外表的提升就被認為重視?但我們卻會想化妝?當我們在幹淨整潔的基礎上還被額外期待要達到美麗的标準,我們需要呈現出更高的觀賞性,而且這是她它他潛意識裡,大多數人裡,認可的默認的通用規則。
所以,這個“想”真的是發自我們内心的聲音嗎?真的是我們“自由”選擇出來的嗎?
或許你會說,我化妝是為了取悅我自己,可是當我們談論取悅的時候,就把“不要執着于變美”曲解成了我們化妝是為了取悅别人,這太容易被推翻和否定了。于是有人說,化妝是為了取悅自己,于是否定這個就相當于否定自我認同和尊嚴。
權利和社會性别就是這樣潛移默化,在隐匿的方式裡一點點的介入幹預和運作思想的。她說這是她的選擇她的愉悅,但這卻不一定是她的意識下的選擇,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意識。
加以反駁化妝并非取悅誰隻會陷入又一層的圓圈裡,其實你不會意識不到的,因為你不可能分别不出這兩者的區别。
或許要說是因為愛美,所以變美,所以化妝。但沒有任何研究表明男女性存在天性上的愛美差異,往往在現實裡,性别指的是社會性别而不是生理性别,指的是它們口中的“女孩”,它們口中的“男孩”
難道我們不愛自由與平等嗎?難道我們不愛權利和資源嗎?難道我們不愛尊重和能力嗎?
我們不愛這些嗎?還是說我們最後能把握的隻有“變美。”“化妝?”,還是說隻有這個,是因為我們愛就可以去做?
我們從小到大看到了太多姐姐妹妹以更高的外貌完整度出現,于是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就會自動的把自己放在對外貌的審判和評價體系之中。在不知不覺中變美成為了一種“成長”,一種自律,一種訓練營。
可是,如果真的沒有這種隐隐約約的外力和影響,這個“想”真的是來自我們内心的聲音嗎?
無從逃避,抵抗權力和追求自由是持續的,意識到并且承認,當能承認,在做選擇的時候,就多了一層自我意識,便能逐漸看到“她”看到“我”作為一個困境中的共同體原本的面貌。
而不僅僅是看到以“自由”為名的女性符号,承認不自由,不是抛棄美,而是美沒有那麼重要。
而是不重要,不重要。
不重要有人來誇我漂亮,不重要我是不是在他眼裡真的漂亮,不重要證明自己美。
跳出這個框架:不重要不在意,才會發現原來我們是不需要糾結于自己是不是在服美役,或者是不是在脫美役。
這個世界往往不是黑色或白色,二元對立,而是擁有灰色的,我們醒悟“執着變美”,讨論“執着變美”,從來不是套上新的枷鎖,說因為不自由,所以你不允許愛美,而是不執着它,而是發現原來它是不重要的,這些鬼打的标準是可以不用在意的。
放棄美的标準,美的評判,放棄執着于變美,就像魚放棄了自行車。就像你可以如樹般常青堅韌,你可以如溪流般永遠不不竭,可以野心勃勃,可以心機,可以壞,可以不“香香軟軟”。
性别是社會屬性,社會規定了女孩該怎麼樣,大家無意識地就向上面靠。
很多“博主和女孩”在互相反饋下把變美當成了自己的必修,如果這個情況下再強調“化妝自由”就有些自欺欺人了。與其鼓勵更多女孩入坑,何不先行一步告訴她,親愛的,你沒有必要執着于“變美”
為什麼很多男人罵妝濃的男愛豆?男愛豆客化自己的風氣傳播開來可能會拉全體男性下水,也許過一陣子全體男人都會被迫去服從變美。這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正因為覺得“化妝是我的自由”的我們實在太多了,所以造成了女孩們在很多場合都不得不多一步化妝的困境。
如果所有女人都拒絕化妝,還會有服務行的公司要求女員工化妝嗎?這樣的公司就招不到人。想要業餘時間随意打扮的“自由”,就得忍受某些場合被迫美役的代價,這兩者是分不開的。
自由應該是對等的,你面對的選擇應該是對等,這才叫“自由”
審美或許應該審的是外物不是麼?景色、建築、物件,而不是審自己的臉。他們不化妝難道是買不起?這是幾千年根植于社會中的刻闆,整個社會還在按照這套規矩運行,沒有人知道這個一切的終點到底在哪,一個個體在成長中被歸訓,不要執着于“變美”,聽上去空空的,但也正因為意識到了,那麼一切都會像齒輪一樣,哪怕微小,帶動的是于你,于你的生活和世界都會有隐隐約約的變化。
夏安:“我知道現在大家不會再去附和化妝是為取悅别人這一鬼話,隻會狠狠踩到腳底。”
吳玥:“但我更希望女孩們能意識到我們“執着于”“變美”,愛化妝是天生是完全自主的選擇這樣的漂亮話也不要去附和,因為任誰往深裡探看去,都知道,這也是假的。”
電話再次響起,吳玥接了後說了幾句話便挂了,而後對夏安說:“好久不見,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