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鸷側頭問貌宜,“選手們,剛才都答了什麼?”
貌宜笑藹藹的說:“哦,他們呀。就答了福星高照。辭舊迎新。神龛毀滅。人類萬歲。”
柳鸷:“......”顯然全都錯了,否則現在橫批也不會還是空的。
柳鸷心中默念着對聯,不自覺地揪了一根頭發纏指間,翻轉。
暮色荒墟血滿瞳,有些像人類滅亡的殘景。
而春來煙蘿酒溢聲,又是生機盎然的景象。
上下聯是對比手法。
那什麼樣的橫批罩得住呢?
這時,有選手舉手,示意要再答一個。
貌宜說:“當然可以。但提醒各位,答題的機會隻有六次,六次未答對,對聯線索将自動消失。現在隻剩下兩次了。”
“艹!你剛剛怎麼不說就六次機會?”
“對啊!故意使壞坑我們是吧?”
“一個小侍女,老子殺你易如反掌。”
......
一群選手氣憤的盯着貌宜。後者面不改色的平視着:“龛主并未要我提醒各位,倒是怪我多嘴了。”
貌宜的語氣中不乏失望。一頓,又語:“各位慢慢,我回去複命了。”
貌宜一下閃身,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叫曲皓堯的肌肉猛男盯着貌宜消失的方向,氣呼呼道:“詭計多端的龛!她肯定是故意這麼說,怕老子揍她就溜了。”
旁邊的人問:“曲哥,那隻剩兩次機會了,怎麼辦?”
“你剛新想出的橫批是什麼?”
“額......是天差地别。”
衆人:“......”
沉默間,柳鸷發現部分人的目光瞅向了她。“你們幹嘛都看着我?”
曲皓堯說:“昨天晚上出法子的人是你吧?你很聰明,你肯定能對上橫批,你過來對對?”
柳鸷小聲啊了下,攤着手,聳了聳肩膀說:“我也不會啊。”
衆人無奈,最後決定将兩次機會留下,等柏封棠和秦為墨回來再看看。有人匆匆跑來,說在一座古廟發現很多蠶繭。
曲皓堯打算去看看。
柳鸷懷疑他們說得就是不巅廟,出聲提醒:“不要靠近蠶繭,蠶絲會殺人。”
“多謝。”曲皓堯客氣的拱了拱手,帶着幾個人離開。
不一會,門亭前的人潮散去。
柳鸷拍了拍左腕上的金菜手镯,悄聲說:“系統?金菜?我需要幫忙!”
系統沒一丁點兒反應。
柳鸷無奈,想着出去遲早把它扔了!
柳鸷偏頭見陳離翡一點都不淑女的岔腿坐在九尺之外的草地上,靠着石頭打瞌睡。“喂,陳離翡。”
“嗯?”陳離翡搓了搓眼睛,含糊着:“幹嘛?”
“你哪個舍的?”柳鸷想到了一個驗證對聯的法子,需要能人幫忙。
這回,陳離翡清醒了,說:“我外舍甲等,你呢?”
啧!
柳鸷以為他至少是個内舍,為了防止被陳離翡懷疑。柳鸷決定倒打一耙,“我也外舍,不過我怎麼沒見過你。”
“這有什麼奇怪,外舍人多,墨墨都帶我住上舍。”陳離翡得瑟着。
這就是抱中大粗腿的好處嗎?
住好吃好,連法力都不需要多少,輕輕松松,來神龛跟玩似的。
柳鸷歎了口氣,讓陳離翡帶路去織染坊,她需要請求柏封棠幫忙。
陳離翡自以為熟悉路,但卻把柳鸷帶偏了。
在偏僻的小路裡,柳鸷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樵夫擔着兩筐柴火站在一塊石碑處,探着頭望,眼中好奇又懼怕。
“大哥,你看什麼?”柳鸷問,但對方似乎沒有聽見,又瞧了兩眼,挑起扁擔轉身離開。
“他聽不見的。神龛設有結界,外頭的人可以進來,但裡頭的人除非破龛成功,否則都出不去。”陳離翡說。
那這樵夫應該是神龛之外,正常土地上的百姓。
“走啦,快點找路去染織坊。”
染織坊位于村莊後方,傍山而建,占地面積約有十餘畝。分為存儲區、織機區、染色區、晾曬區和展示區。
各區房門緊閉,陳離翡喊了兩聲秦為墨的名字。
無人回應。
柳鸷推開存儲區,裡頭是空的,并無布料。
一陣罡風吹過,染色區的房門在一片甯靜中,吱呀地了兩聲。
門虛虛吹開了些,露出了門角下,幾簇新鮮的闆藍根和蓼藍草。
柳鸷說:“是剛采摘的鮮草,裡面可能有人。”
“那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推開門進去,屋子很大,放眼望去莫約有上百口大瓷缸。每一口缸均蓋着蓋子,缸身貼着一張菱形的紅紙,墨寫染字。
這些都是染缸,結合外頭的各區和古廟裡蠶繭,這個村莊以前很可能是從事布料為生。
陳離翡在離柳鸷三尺之地,打開了缸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