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陳離翡疾言噴噴:“你這個臭女人!想殺我們還七騙八騙的,你醜陋的就像陰溝裡的臭老鼠,肮髒!”
貌宜的目光捕向陳離翡,緊緊的。
貌宜随意揮了揮手,三十個龛拖着巨斧向前,沉重的巨斧與地面摩擦出“沙沙沙”的,像牙齒磨着瓜子殼的響聲。
激得柳鸷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選手們驚懼的往後退了兩步,發現四周的窗棂緊閉,蠶絲擾動,退無可退了。
“我們和它們拼了!”人群中,曲皓堯低沉的咆哮聲劃破了廟檐。
選手們兩兩合作,和龛們正面決殺。
巨斧與刀劍激烈碰撞,撞出清脆又刺耳的咣當聲。
一聲一聲,聲聲作響,場面亂作一團。
柳鸷站在柏封棠旁邊觀望。
刀劍難擋巨斧的鋒利,曲皓堯的刀被劈斷了。巨斧順勢往曲皓堯的手肘劈下——
風馳電掣間,柏封棠甩出法扇橫穿巨斧,斧面頓了下,徑直斷裂,摔在地上。
柳鸷詫異,柏封棠竟然主動出手救人?
龛持着木棍飛起,繼續追殺曲皓堯。柏封棠并不管這種沒有威脅性的決鬥,指揮法扇轉向下一把巨斧。
曲皓堯不負所望,一刀将龛劈開。
貌宜藕白的長腿交疊着,端坐在供案上,咔擦咔擦的咬着紅蘋果,見一把把巨斧被法扇擊碎、一個個龛死掉化為蠶蛹,被落下的一盞盞紅燈籠焚燒盡,也依舊不急不慢的咀嚼着果肉,像在玩兒似的。
忽然,貌宜瞟向紅羅绮,丢掉半顆紅蘋果躍下供案,展手以法力吸住人形衣架。
秦為墨閃身而過,脫下紅羅绮。
趁秦為墨抱衣之時,貌宜将人形衣架轉向陳離翡,用力一帶。
“啊——墨墨救命!”
陳離翡騰空飛到貌宜跟前,被貌宜掐着脖頸按在人形衣架上,捆住了四肢。
“你這個賤女人!别碰我!”陳離翡發狂的掙紮着。
“碰你又怎樣。”貌宜手中幻化出一把利斧,伸向陳離翡的嘴巴,“把你割成人彘,看你還怎麼叫!”
秦為墨迅速将紅羅绮丢給柳鸷,躍向前方救陳離翡。
秦為墨手持擒元刀劈向貌宜,後者以利斧反擋之。
冷器交錯,光影疾如閃電。
秦為墨法力驟起,刀刃上流轉起金色的光芒,持續進攻,激起利斧上的黑氣。
兩道法力太強盛了,每一次碰撞都閃爆着絢爛奪目的火花,撼動着廟殿内的人如臨地震般。
秦為墨一次揮過虛空,讓貌宜鑽了空機,利斧帶着黑氣砍下。
“墨墨小心——”
秦為墨雖錯身而過,躲過鋒利的斧刃,但也還是被黑氣所傷,整個人沖飛在地上,嘔出了一口血。
陳離翡心疼,掙紮、扭着身體,水藍裙袍發出悉索的聲音,怒目圓瞪着貌宜大罵:“賤女人!敢傷我家墨墨,天雷滾滾立馬劈死你這老巫婆——”
“閉嘴!”貌宜惡趣味的,想要羞辱陳離翡。
貌宜當着衆人的面,舉起利斧左右一頓揮,“每次見你,你這張嘴仗着有人撐腰都這麼狂妄,現在撐腰的人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将了,你——”
利斧未傷及陳離翡分毫,但水藍裙袍從她身上破裂,如花瓣般掉在了地上。
露出了壘滿六塊腹肌的精瘦身體。
貌宜頓住了。
柳鸷也頓住了:“.................................”說好的一輩子姐妹,怎麼變了性呢?
柳鸷的内心遭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但衆選手卻見怪不怪。
柳鸷瞪着大眼,一雙覆着金币駁鍊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非禮勿視!”
柳鸷閉了閉眼,又睜開,扒拉下柏封棠的手。
人形衣架上的陳離翡胸口是一片平坦,充紅的眼睛,狠厲地朝微怔的貌宜咆哮着:“他媽的!敢撕老子衣裳!老子要殺了你全家!”
貌宜緩了下,輕快的将利斧抵在地上,輕笑着拍了拍陳離翡的臉頰,“原來是個帶把的!真正的異裝癖是你啊!”
“死女人别碰我!你再碰我一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做不了鬼,你隻能做我的人彘,我肚子裡的蛔蟲。”貌宜歪頭想了想,“噢!聽說你怕女人啊,可惜你從女人的肚子裡來,又要不争氣的回到女人的肚子裡咯~”
貌宜咧着嘴,舉起利斧放在陳離翡的鼻梁上,“我先割掉你的鼻頭肉嘗嘗,味道應該不錯。”
這時,秦為墨的身影宛如鬼魅躍進,寒光在離貌宜三尺處閃過,貌宜反應過來,艱難的提斧回擊,卻揮了個空。
秦為墨的擒元刀沒有在上方,而是在下方往左,劃出一道金色的電弧。
糟糕!中計了!
秦為墨的刀刃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将貌宜從胳肢窩處砍成了兩半。
貌宜上下半身一晃,唰啦一下,倒在了地上,黑紫色的血洶湧地溢出。
衆人都驚詫,龛主就這麼死了?
萬寶子更是從鄰近廟門邊的石柱後跳出來,高興的拍着小手,大喊:“天呐!龛主死了啊!秦大哥,你好厲害啊!”
秦為墨用法力解開陳離翡的四肢,拖着陳離翡往後躲避,“你高興的太早了。她沒死。上階龛,未殺真身,便是不死身。”
地上,貌宜的兩半肉身淌在血裡,一抽一抽的動着,卒然迅速接合在一起。
貌宜從地上爬了起來,扭了一圈脖頸,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