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後的邊淙将碗筷端進廚房,回到卧室坐下來後——
他再一次打了個巨大的哈欠。
習題上的英語單詞在他面前轉着圈圈,一點點兒變形,邊淙狠狠揉了揉眼睛,晃着腦袋看向習題冊。
ZzzzzZzzZzzz……
“咚!”
邊淙腦門兒磕習題上,吓了坐在他旁邊的付野一跳。
“你很困嗎?”付野看着他試圖睜開眼卻怎麼都睜不開的樣子,關心道,“要麼……你睡會兒吧?”
等得就是這句話。
邊淙擡起沉重的腦袋起身,一個轉身後往床上一栽一滾,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付野偏過頭看着他,眼底含着淺淺的笑意,他站起身,放輕動作拉上了窗簾。
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我本來洗澡洗清醒了的……”邊淙抱着枕頭翻了個身,一條腿曲着壓在枕頭上,閉着眼睛像是在說夢話,“但好像有點暈碳,實在頂不住了……對不起啊……”
話音落下,呼吸聲變得綿長。
他就這麼睡着了。
付野站起身,輕手輕腳地擡起身下的椅子往一旁放了些,側過身從椅子和桌子中間的縫隙走了出來。
一片黑暗裡,他站在邊淙的床頭,低着眼分辨着躺在床上的邊淙的輪廓,直到視線一點一點習慣黑暗,躺在床上的人在他的眼裡變得清晰。
他睡覺的樣子很乖,半張臉都埋進了松軟的枕頭裡。
純棉的T恤衣擺被他的手臂往上帶了些,露出了平坦的小腹,曲着腿的姿勢使得沙灘短褲向上卷,勻稱筆直的腿就這麼大喇喇地入了他的眼。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寡淡的人。
在大部分同性都擁有着不同次元的性幻想對象時,他對什麼都無感。
偶然瞥見的黃色小廣告中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都激不起他任何的興趣,女性的曼妙的身姿,男性的壯碩的體魄以及視覺沖擊極強的片段廣告在他的眼中不過是電子垃圾。
他不會對任何起生理反應。
就連十五歲的那場夢也如此。
十五歲的夢裡,成片的草浪在風中起伏成一片碧色的海,他躺在飄搖的草浪裡,純白的雲挂在澄藍的天空中,一眼望不到頭。
風聲裹挾着草聲溫和地拂過他的每一寸肌膚,而後,草浪被溫熱的潮水潤濕。
他的首次夢..遺都都沒第二個生物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