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到大,一直都看得開,能處就處,性格不合就分。
S就這樣消失了兩天,南初看着空白的聊天界面,估摸着這就是冷處理分手的意思,索性反手将他拉黑。
他本來就空蕩蕩的一條杠朋友圈,拉黑了跟沒拉黑,沒什麼兩樣。
南初失戀也就痛了兩天,按照标準作業流程SOP來說,頭三天死鴨子嘴硬不難過,到第四天就摸着手機犯賤的等S消息。
甚至把S拉出黑名單,等了十分鐘沒消息,又憤恨的将他拉回黑名單。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折磨的就是南音和南女士了。
整個房車裡回蕩着南初殺豬一般的歌聲:“分手快樂,我不快樂,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她甚至像個陰暗裡的地溝小老鼠,頻繁的點進S的抖音,看他主頁,有沒有更新。
一天能點開八百回的那種。
可惜S像具屍體,無論她怎麼折騰,就是一動不動。
等到南初這種癫狂的狀态,持續到第十四天的清晨。
南初大徹大悟的坐起來,對着天空說:“我是太陽,每天照常升起,我的人生離了誰都一樣精彩。”
她的精神狀态,在南音和南女士看來,總算恢複了正常。
當天晚上,南初就在微博熱搜上看到了一條社會新聞,上面有一個眼熟的名字。
姐姐的目光,與她同樣震驚:“黃總給拖到巷子,被人給廢了?”
據說警察在到處抓人,監控沒有拍到臉,隻排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戴着黑色鴨舌帽,一身黑色沖鋒衣。
南女士看到這條新聞的表情,神色僵木,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去睡覺了。
睡前,南初聽到姐姐在她耳畔輕聲問:“周瑾最近有聯系你嗎?”
南初閉着眼,眼皮輕顫,左眼皮跳得厲害:“沒有。”
是的,她撒謊了。
南女士的拍攝,終于在七月份的尾巴,八月份的前奏,正好在南初前兩天生日結束。
一家人開着房車回到臨安。
8月8日,這一天,是南初獅子座的生日。
一早起來,南初就不見姐姐和媽媽的身影,就連陽陽也不在。
南初相當習慣,她們倆肯定去準備驚喜了。
她也按照老規矩,作為壽星公,假裝不知道會有生日驚喜,一早出了門,給她們倆留時間準備。
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南初來到了臨大遊泳館。
來得早,遊泳館的早晨是沒有多少人的。
她剛換上煙紫色的泳衣,走出更衣室,就聽到了撲通一聲。
一個高大的影子,鑽入了水中,以自由泳的姿勢,踏着水花前進。
速度之快,瞬間吸引了遊泳館所有人的目光。
南初同樣也盯着他遊了個來回,心裡發出感歎。
什麼時候她才能夠像這位,在水裡這麼自由啊?
南初歎了口氣,走到扶手邊,摸了把臉,正要戴上泳鏡。
水裡正在吞吐的男人,突然朝她的方向遊了過來。
他撩起來的水花,濺了南初一臉。
“南初?是你吧?”
南初呸了一口水,眯着眼,打量半天面前的男生。
“你是……哪位?”
男生一把推上泳鏡,露出一雙壓出紅痕的眼,濕漉漉的。
瞧他眼睑下至的無辜小狗感,南初記憶裡似乎疊出了一個名字。
“陸嘉禾?”
陸嘉禾開朗的笑起來:“記起來了!你的幼兒園同學陸嘉禾啊。”
南初上下打量着他一身雪白的腱子肉:“我記得你是個小胖子啊,果然男大十八變。”
要不是看眼睛,還真沒認出來。
陸嘉禾被她盯得有點羞澀:“男生大了就抽條嘛,對了,你來遊泳?”
南初點點頭:“來學蛙泳,不過今天我教練請假沒來。”
陸嘉禾哦了聲:“我剛加入臨安遊泳隊市隊,我可以教你。”
南初剛看他遊得那麼暢快,自然信服他的泳技,一口就答應下來。
“好啊。”
“你學到什麼程度了?”
“在學漂。”
“漂還需要學?”
“……”
哎喲一聲,漂亮的陸嘉禾挨了南初一拳,他委屈巴巴的說:“能在水裡漂起來确實有點難,你先下水吧。”
以前在幼兒園,都是她罩着陸嘉禾不被小朋友欺負。
看來她這點威信,還是有點時效性。
南初哼了聲,拉下泳鏡,相當自信的踩着池底,以僵屍伸着兩條手的姿勢,兩條腿變成羅圈腿,螃蟹似的,一點一點蹭着池壁走。
陸嘉禾先給她示範,他三下兩下蜷縮在水裡轉身,自在的漂浮起來,慢悠悠的,往水中心漂過去。
他似乎不需要什麼力氣,稍微打一下腿,就漂到了泳池的中央,自在的像她家的陽陽。
南初也嘗試低頭屏氣,伸直雙臂,抓着池壁,試圖漂起來。
水下沉悶,除了水花的聲音,耳朵裡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接着就有一股熟悉的視線,像一條吐着信子的眼鏡蛇,沿着她的後頸,陰冷的爬上來。
遠遠的,似乎是有個人站在池邊喚她。
“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