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們最近的窗簾裡傳出一聲嘶啞低吼，伴随着屋内無助的救命。

一團黑霧以雷電般的速度飛出實驗室，就在要觸碰到肖樂時，他抿嘴憋住呼吸，安詳地閉上了眼。

隻那一瞬，肖樂再睜開眼，他眼前的景象就發生了轉變。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瞬間脫離了身體，飄飄然地浮在空中。

眼前的景象一片黑暗，過了許久都沒有發生改變。肖樂都快以為自己已經升天了。這時，一個小女孩軟聲喊道：“媽媽。”

隻有聲音，沒有畫面。

肖樂打起十二分精神專注聽着，他敢說比做英語聽力都認真。但除了那聲媽媽就再沒動靜了。

恐懼稍稍褪去，肖樂冷靜下來一些。

“砰！”的一聲。

一聲劇烈響聲就像拍在肖樂耳邊一樣，他下意識捂住右耳。

眼前終于不是黑暗，而是一扇老舊木門。感覺這扇木門再遭受一次撞擊就會四分五裂。

門外的争吵聲很悶，但依然能聽得清楚。

男人怒道：“你再砸一個試試看！”

女人吼叫：“幹什麼！幹什麼！隻許你媽砸東西不許我砸？我告訴你路志明，要麼我跟你離婚路晴跟我走，要麼你把你媽送走，你選吧。”

路志明：“怎麼就扯到離婚上了——”

老婦人：“不能離婚，不能離婚啊。小沈，你和志明再生一個，生個孫子出來，我一定好好——”

路志明道：“媽，你先不要說話。”

女人：“你知道你媽對小晴幹了什麼嗎？你媽打她，她打小晴！你去看看她身上那些——”

老婦人大叫打斷女人的控訴，後面的争吵肖樂都不能聽得太清楚。眼前景象越來越朦胧，小女孩眼中蓄起的淚水啪嗒啪嗒落下，擡起小臂時，臂上的淤青随着長袖袖口掉下一并展露眼前。小女孩用力擦幹眼淚，吸了吸鼻子，眼角生疼的。

小女孩閉上眼，門外的争吵聲漸漸地拉開了距離。

再睜眼，是餐桌前。對面的面色略顯滄桑的女人吃着菜。

“小晴，媽媽給你找了個補習班。高二很重要，而且二中的課程比君誠要複雜，聽你姨媽說二中高二第一學期結束就把三年課程全學完了。”

視角上下移動，女孩點頭，說：“好。”

結束話題，二人安靜地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