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說,“我如果再堅持一下,是不是就能突破桎梏,感靈引炁了?”
修行界中流傳着一種說法,如果一個凡人在面對生死之危的時候,肉身緊繃到極緻,就有一定可能會突破桎梏,強行橋接靈,激發天賦神通,隻要不死,即使危機過後,肉身與靈的橋接消失,但也意味着感應到靈的存在,便已然可以引炁淬體了。
越昤認真回想了那九死一生的瞬間,她從袖袋裡拿出黃紙片,寫了幾字遞給她。
羽裳少女吃驚越昤動作,“你……你是啞巴?”
越昤隻指了指黃紙片。
羽裳女子,這才去瞧那幾字。
“會。”會突破桎梏。
“但,你會死。”天賦神通可能會解這一瞬的危機,但接下來齒虎的攻擊呢?又如何應對?若無他人協助,必死無疑。
羽裳女子絕望,緊捏着黃紙片,抱頭緩緩蹲下,雙肩不斷顫抖着。
越昤看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碰了碰她的肩膀,羽裳女子因為恸哭,血與淚糊滿了姣好的面龐,狼狽極了。
她下意識看向越昤,越昤眨眼,退了半步,指了指齒虎的長獠牙,又指了指自己。
“這兩根長獠牙,給我。”
羽裳女子幾分茫然,越昤頓了頓,從袖袋裡拿出一方絹帕給她。
她遲鈍地接過抹了抹臉,神智終于清晰了,她趕忙道,“這是你殺的,屍體都歸你,你拿。”
越昤點點頭,先取了兩根長獠牙放進背簍裡,再看了一眼齒虎屍身。
這隻齒虎年歲應當不大,身長還不足溶蜥大小,血肉骨價值都不高,最有價值的皮毛因為遭受過灼燒而毀了大半。
越昤眉目中帶着可惜。
待越昤站起,羽裳女子還蹲在原地,她看着越昤動作,“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大哥了?”
越昤遲疑,實誠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跟着大哥修煉已經兩年了,一直沒有無法感靈,現在大哥生死一線,我想着哪怕我救不了大哥,隻要我現在能感靈,我還能來得及見大哥最後一面。”
“可是,可是,我是個懦夫。”
“……”
其後的話悶在雙手間,越昤看不見,她注視少女片刻,目光向四周環視,尋到那把掉落的法劍。
越昤撿起飛劍走回來,反握劍柄,點了點她肩膀,羽裳少女擡頭頓住,越昤向她遞了遞。
羽裳少女下意識接過,看着越昤,越昤隻比劃着,“我該走了”,轉身提步。
才走出幾步,那羽裳少女卻快步追到越昤前面,攔住了。
越昤奇怪,羽裳少女咬着唇,“你,你能幫我嗎?”
越昤眉眼動了動。
她本身便身家不菲,又身懷重寶,憑此就可以招募到很多修行人幫她尋找兄長,但她卻孤身一人闖入烈風谷,寄希望于自己生死危機覺醒感靈,其實是權衡之下,清楚的明白,那些修行人能為重寶或靈石涉險救她兄長,也能輕而易舉地殺了她獲得更多的重寶或靈石,她不敢賭,便隻願隻身犯險。
越昤指了指她手中的劍。
——能幫你的隻有你手中的劍。
羽裳少女抱着劍,張張嘴,話到嘴邊又換成其他的話。
“我叫楚卿雲,謝謝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