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燦兒下了馬車,到達新店鋪的所在地,梳華街尾端的那間小鋪子。這裡原來是一間賣馄饨的早點鋪子,但是這邊行人實在太少,所以做不下去才挂到牙行将鋪子轉賣了。
李燦兒看了眼周邊店鋪,一家賣酒的,一家是當鋪。剩下的都關着門,也不知是此時還未開門,還是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在此地開店了。
李燦兒到不在乎這些,京城裡,她已有固定客源,不愁沒訂單。
酒坊的掌櫃是為年紀與陳素娘相仿的婦人,她見到李燦兒,便驚歎道:“呀!今日也沒喝酒,怎麼大白天的眼花看見仙女了。”
李燦兒噗呲一聲笑出來,她看着酒坊掌櫃,指着酒坊旁邊的那家鋪子道:“我是這鋪子的新掌櫃,我姓李,不知這位姐姐貴姓?”
“免貴姓楚,哎呀!小姑娘,你莫不是被那牙人給诓騙了吧,這條街可冷清了都每人來買東西的。你賣了這鋪子,會虧死去的!我當初就輕信了那牙人的鬼話,才買了這鋪子,要不是我釀酒技藝高超,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也和你鋪子之前的倒黴掌櫃一樣,早就關門大吉了。”楚睛擔憂道。
李燦兒笑了笑:“不是的,這鋪子是為自己挑的,就圖它大小合适,又最便宜。”
楚晴疑惑道:“啊?你做什麼生意啊?竟然還不挑人多的地方買?”
“我賣花炮,等我這店修葺好了 ,我便放點煙花鞭炮給你看看。”
楚晴聽到鞭炮二字眼睛一亮,指着李燦兒道:“莫非京城裡那些達官貴人宴請賓客時,所放到鞭炮,便是出自你的店鋪?可我聽說那些貴人們都鞭炮都是從湘州那邊的一個縣城買來的,路上還需小心運送,那小小的一條鞭炮可值錢了!”
“我就是從湘州來的,那些達官貴人的鞭炮,确實是從我店鋪中購買的。”
楚晴羨慕道:“難怪你不擔心生意做不下去,你賣的東西可比我的酒緊俏多了。”
“楚掌櫃你也很厲害,能讓客人舍近求遠來買你的酒,一定是滋味極好的酒。”李燦兒誇贊道。
楚晴臉紅了,她從鋪子中取出一壇酒,遞給李燦兒,羞澀地笑道:“這酒送你,祝你以後生意紅紅火火。”
李燦兒接過酒,感激道:“多謝楚姐姐了,不是處姐姐可知這附近有沒有銅鋪、藥材鋪和雜貨鋪啊?我想去買點東西。另外,楚姐姐你可知有哪位修葺手藝精湛的匠人嗎?”
與楚晴聊熟絡了之後,看了并開始向楚晴打聽鋪子附近的情況。
楚晴熱情道:“銅鋪我們街便有一家,隻是他今日上午有事不開門,要到下午才會開門。雜貨鋪和藥鋪隔壁街有,你要再往前走一段路,我們這沒有了。至于那擅長修葺的匠人,那銅匠便是,我的鋪子就是拜托他修葺的。他今日有事不在,是接了一個修葺店鋪的活,到人家鋪子那裡上工去了。”
李燦兒看了看日頭,估摸着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等她去隔壁街上買了紙、硫黃、木炭和硝石,再吃個午飯回到這條街,那位去别的店修葺的銅匠估計也回來了。
于是李燦兒拜托楚晴道:“楚姐姐,我去隔壁街買點東西,若那銅匠回來了,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我想請他修葺店鋪。”
楚晴點頭道:“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向他轉達你的話。”
李燦兒娉婷袅娜地離去。
一個時辰後,李燦兒吃完午飯,雙手提着打包好的材料回到梳華街。此時酒坊對面有一家鋪子開門了,楚晴正和鋪子中的一位壯碩的男子說着話。
楚晴見李燦兒回來,便指着李燦兒對童禹道:“她回來了,那位姑娘便是要找你幫忙修葺店鋪的掌櫃。”
童禹看見李燦兒眼睛發直,手上敲打銅塊的力度一松。
“哐當!”銅塊就掉在了地上,童禹連忙撿起銅塊,放到一旁。
此時,李燦兒面帶笑容款款走來,對童禹道:“掌櫃你好,楚姐姐都和你你說了吧,我想請你幫我修葺一下我的店鋪。”
“可……可以,沒問題,你的鋪子小,如果不是很複雜的要求,我一日便可修葺好。”童禹連忙道。
“不是很複雜的活,我需要你幫我分隔出兩間屋子來,前面是櫃台,後面是庫房,櫃台後面需要打造多寶閣用來放置我的花炮。”
李燦兒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童禹認真記下,随及便拿出賬本開始計算。
童禹道:“隻需多買些木材,姑娘對木材可有何要求?若是需要上等木材,這修葺的價錢就貴一些,是隻需要一般木材,姑娘付我一兩銀子便可。”
楚晴一聽,怒瞪地看向童禹,心道:這小子,居然給李姑娘降這麼多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