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莫名都覺得何霄似乎是存了點别的心思。
……
說是睡一個小時,但實則隻睡了半個小時,何霄就從床上起來,收拾收拾就要離開。姥姥姥爺前去送他,何橘也跟在後面前去,将人送到門口。
坐上車後,車窗打開,何霄稍稍歪頭沖着站在後面的何橘說:“橘子,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不靜音。”
橘子——這是何霄當面、甚至是還當着姥姥姥爺的面頭一次這麼喊她。
何橘都聽愣了。
他怎麼能這麼喊她呢?再怎麼着也該喊一聲姐吧?
正坐在車裡的何霄已經啟動了車子,見何橘點頭,他才和姥姥姥爺揮手道别。車窗關上,嘴角一勾,眼底裡的笑容也逐漸蔓延開。
可車外面的何橘卻笑不出來。
心底裡的不安,像是波濤洶湧的海底,但表面仍是平靜如常。
一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生怕姥姥姥爺又說出超乎她想象的話,幹脆躲在二樓看書。可卻怎麼都靜不下心,連看書都看不進去。
索性把書合上,翻個身就要睡覺。
小拇指卻像是勾到了一根繩子,被子稍稍掀開,她低頭看——
一根紅繩在她小拇指上纏了一圈。
将繩子拉出,從枕頭下面赫然拉出一個玉觀音。
手高舉着,玉觀音懸在空中晃又晃。
玉觀音的玉質不算好,隻是尋常玉器店裡面二三百塊錢的小玉觀音。上面的紅繩顯然是剛換過的,比月老的紅線還要紅。
她認得出來,這玉觀音是何霄的。
在她十五歲那年,馮樾給兩人各買了一塊玉,說是保平安用的,聽馮樾說還特意送去廟裡開過光。
她的是玉佛,何霄的是玉觀音。
她清晰記得拿到手的那天,僅有十二歲的何霄就說:“這玩意兒以後得給我老婆留着。”
馮樾調侃:“喲,你個小屁孩才多大就想着娶老婆了,還想把這玩意留給你老婆?怎麼着,這是要傳給子孫後代?”
“你不是說保平安嗎?給我老婆,保我老婆平安啊!”十二歲的何霄滿臉的稚嫩,臉上還帶着點嬰兒肥,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認真。
馮樾笑着拿食指戳了下他的腦門,“臭小子小小年紀就知道疼老婆,行,是好事!給你老婆留着,隻要你老婆不嫌棄就行!”
……
何橘将玉觀音收好,給何霄發去消息:【你的玉觀音忘在這了,我先幫你收着,不會丢的。】
下午五點多,又是周末,水果店正是忙的時候,何霄過了一個小時才回她消息:【玉觀音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