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參:【我怎麼有種被你利用的感覺呢?】
要命的是他還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利用他的。
但似乎是被利用的。
一碼歸一碼,李參還是把這通電話的錄音删了,又特意給他發了條消息:【删了】
……
穗園酒店。
何霄将手機放下,坐在椅子上等着。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何橘也沒來。
但從他們房子所在的朗晟小區到穗園酒店,走路也就二十分鐘。
她該不會真不打算來吧?
何霄去到陽台,望向樓下。直到二十分鐘後,他險些以為何橘不會來了,卻意外看見一抹熟悉身影——正是何橘。
她幾乎每走一步,就站在原地停兩秒,顯然還在猶豫。
何霄看着她一步步走來,心底裡的不安也逐漸消散。
隻要人來了,剩下的他自有辦法。
至于後背的傷……
何霄眸光微暗,回過身去了浴室。
*
即便何橘來了酒店,但從酒店門口,到406房間門口,她仍是走了至少十分鐘。原本從小區到酒店門口隻需要二十分鐘,卻被她愣是走了一個小時。
站在門前,她也仍是遲遲沒有敲門。
等徹底平複了心緒,才擡手敲門:“叩!叩!”
過了至少一分鐘,何橘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幾次擡眼看了看房間号,确認無誤後,正要擡手再敲一次門時,門卻被緩緩打開——
何霄身上套着一件寬松的上衣,門打開後,轉身進屋。
他一言不發,似乎還在生氣。
何橘跟進去,門關上,屋内頃刻間安靜下來,似乎将外界的一切雜音都隔絕了。往裡走兩步就聞見了藥水味和血腥味,一低頭,就看見垃圾桶内有沾了血的紗布,紅的刺眼。
她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
何霄坐在椅子上,将面前的醫用棉簽拿起沾了沾藥水,目光從始至終都不曾在何橘身上停留過一秒,不冷不熱的開腔:“不是想聊聊嗎?說吧,想聊什麼。”
他扭着身子,一隻手撩起白色襯衫,一隻手拼了命的往背後伸去,試圖塗抹藥水。
可傷口在背上,他接連換了兩三種姿勢,都沒能把藥水塗抹在傷口上。
見狀何橘走上前,“我給你塗吧。”
“不用。”
何霄起身,從何橘身邊擦肩而過,将棉簽扔到垃圾桶,“何橘,我自控力沒那麼好,你要是不想跟我更進一步,我勸你離我遠點,要不然我不能保證不會做出點别的事。”
他背對着何橘,白襯衫上隐隐有一絲絲血迹。
何橘看的清清楚楚。
都過二十四小時了,怎麼還流血呢?
“何霄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先上藥包紮好,我們再說别的事吧。”何橘急切道。
何霄低低的笑了聲,帶着股嘲諷意味反問:“你還會在乎我的傷嗎?”
“我當然在乎!我是你姐姐,我怎麼會不在乎?”
房間内陡然安靜,何霄依舊背對着她,可不知道為什麼,何橘即便沒看見他的神情,似乎還是察覺到他的難過。
她垂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半晌,隻好又說一遍:“何霄,我……我先幫你上藥,好不好?”
何霄這次沒再拒絕,去到床上趴着。
撩起白襯衫,露出精瘦有勁、肌肉線條分明的窄腰。
可何橘的目光卻停留在他後背足有十厘米長的傷口上,被美容線縫合,一條條黑色細線趴在傷口上,像是一條巨長的蜈蚣趴在後背上,傷口周圍還沾有一點血迹。
何橘隻覺得心髒猛地抽了一下。
正要彎腰拿起桌上的藥水和醫用棉簽,可側身時卻蓦然瞄到電視櫃上面放着那塊玉觀音——
隻可惜,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