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臉頰吻,何霄與員工說的類似像在打預防針的話,還有他在休息室說過的情書那件事……這些讓何橘不安的事件,都令她近乎本能的想躲避。
于是,在那天之後,何橘一連幾天都沒去過水果店。
每天待在家裡,看書、織圍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何霄的廚藝,又心懷不安與他一起共進午飯和晚飯,甚至是宵夜。
當然,上藥更是免不了的一件大事。
直到傷口滿十四天,何霄才前去醫院拆線,何橘也陪同前往。
好在傷口愈合的還算不錯,拆線後,醫生叮囑幾句:“回去以後暫時先别碰水,這傷口剛拆線,再等等,過一兩天再洗澡就沒事了。切記别幹重活,别扯到傷口。現在還處于愈合期,傷口稍微有點疼或者癢是正常情況,如果覺得疼得厲害,或者是傷口有流膿的情況,一定要盡快來醫院。”
“另外我再給你開點去疤痕的藥,不過他這傷口有點深,要說不留疤是不太可能的,隻能是盡可能的消除疤痕。一天塗抹兩次,每次大概擠黃豆大小,”
醫生說話時就已經開好了藥單。
接過藥單後,何橘與何霄一同道了聲謝,就一起去樓下拿藥。
從醫院出來,何霄開車帶何橘回去。
車子剛啟動,何橘就說:“以後這藥膏你自己塗抹,反正你現在這傷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手背過去能摸到傷口了。”
餘光留意着何霄的神色,思考幾秒,她又說:“我今年打算早點去姥姥家過年,你要是不打算和我一起去,水果店這邊就交給你了。往年都是年後初二開業,今年你拿主意吧,什麼時候開業都行。”
何霄笑着歎氣,一語道破她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你又想躲着我。”
“……我沒有。”何橘扭着頭看窗外,“我就隻是想多陪陪姥姥姥爺。”
“那你為什麼最近都不去店裡?”
“是你說的天冷,讓我在家裡待着!”
理由充分,何霄卻不信。
畢竟何橘真要是這麼聽話,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早就進行下一步了。
“那你織好圍脖為什麼不給我?”
圍脖在兩天前就織好了,但何橘卻遲遲沒有送出去,她以為何霄不知道。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狐疑的打量着他:“你怎麼知道圍脖織好了?你進我房間了?”
圍脖織好以後就放在她房間了,何霄應該不知情才對!
“客廳裡的線團和織圍脖的針已經收起來了,所以我就猜到你織好了。”
沒織好之前,她都是把織了一半的圍脖随意的放在客廳沙發上。可這兩天何霄回到家沒看見那抹霧霾藍,自然就猜到她已經織好了。
但她就是有股子别扭勁兒在,即便織好了,也沒有送給他。
“你打算什麼時候送給我?”何霄問。
反正都已經被拆穿了,圍脖再藏在屋子裡也沒意義了,何橘這次倒是爽快,“回去以後就給你。”
她答應了圍脖的事,何霄才把話題繞回來,“打算什麼時候去姥姥姥爺家,我送你去。”
“不用,正好小姨今天下午要來縣城辦點事,我已經跟她說了,讓她順便來接我。之後水果店那邊,要是有什麼事你再給我打電話……客廳抽屜裡有兩萬塊錢現金,留着備用。”
她俨然一副早就打算好的口氣,現在說起這件事,更像是在通知何霄。
何霄眸光微暗,沉聲問:“年後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這話倒是問住了何橘。
她還真沒想過回來的事。
但聽何霄口氣不算高興,何橘想了想才說:“初二……吧。”
初二不算晚,但何橘說的沒那麼堅決,顯然她初二未必會回來。但何霄心裡那點不舒服仍是稍稍淡去——至少她還願意糊弄他,就足夠了。
“回來之前提前給我發個消息,我去接你。”
“不用!”何橘說的又急又快,怎麼聽都像是不願意讓何霄去接她,又欲蓋彌彰的解釋:“初二說不定小姨會送我,需要你接我的話,我會跟你說的。”
何霄半阖着眼,沉默幾秒,還是應下:“行,那就初二,我等你回來。”
再過三天,就是除夕。
圻轅縣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擺上了小攤,年味也越來越濃,店鋪門口大多都挂上了紅燈籠。各大超市都在播放着“恭喜你發财”的歌曲,從早到晚,一遍又一遍。
外出務工的人,幾乎都已經回來,大多帶着自家孩子出門逛街,享受着難得的親情。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容易堵車。
從醫院到家,短短的路程,原本十幾分鐘就能趕到家,但卻開了半小時。
到家以後,何橘說話算數,将織好的圍脖給了何霄。
臨近年關,水果店生意正好,何霄也不敢多耽擱,戴着剛拿到手的圍脖趕去了水果店。
隻是他沒想到何橘所說的小姨下午來辦事,實則是上午。
他前腳剛走,小姨就給何橘打了電話,告訴她車子已經停在了小區門口。何橘隻得趕忙收拾行李,拎着行李箱下了樓,上了小姨的車。
車子往西開,出了縣城後,往村鎮上駛去,路上沒那麼堵了,小姨在問了其他事後,才問起水果店:“水果店生意怎麼樣?”
“逢年過節還算不錯,其他時候生意一般。”
何橘大二結束的暑假,父母車禍離世,那時何霄年齡尚小,她又不放心将水果店交給何父那些親戚,隻得找小姨幫忙。那時,小姨正在南方做生意,但得知她的情況仍是毅然決然的回到圻轅縣幫她盯着水果店。
足足盯着兩年,小姨自然也清楚水果店的情況。何橘這麼說,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