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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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溪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他覺得自己在七年後的今天第一次狼狽過了頭。
就像隻被大型犬放在嘴裡舔舐把.玩過好幾遍的雛鳥,在死亡的邊界線上被持續性羞辱。
這種感覺糟透了,祁靳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溢于言表的欲.望,赤.裸裸地向他發起直白的攻勢。
不過這攻勢沒有七年前那麼可怖,頂多是吓吓他。
但這種惶恐又憋屈的感覺真的讓趙溪很不爽,好在剛剛和祁靳的周旋中他已經做好了決定,離開辦公室後他就即刻和總監提出辭職。
就算這份工的薪水再怎麼讓他滿意,他也不會将自己的自尊心繼續給前男友這樣耍玩。
畢竟他不會單純的以為祁靳真的想和自己做普通朋友,他的目的太過昭然若揭。
為了不再次陷入過去那種被動,也不管祁靳究竟對他抱着哪種心思,趙溪隻想盡快離開,逃離這處有祁靳的是非之地。
但趙溪沒想自己剛到工位坐下不到一秒,後腳就被小組總監叫走了。
想什麼來什麼,這位總監是趙溪的直系上司,趙溪來總部之後就一直是他在帶。當他知道趙溪被總裁叫去辦公室拉起窗簾長談後立刻心底發虛起來。
趙溪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一個助手,人識趣辦事效率高又不會争搶功勞,一直以來都是他“委以重任”的對象。
上個月那個項目本來是他在接手,後面因為分不開身就把項目分給了趙溪和另外兩個同事。
原本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趙溪項目組三人裡有個自己介紹進來的關系戶對賬目做了手腳,報上去的支出金額被他貪了一筆。這個窟窿原本可以很容易糊弄過去,哪知道上個月底内部小道消息總部下月會天降一個手段狠辣的新總裁,那新總裁又好死不死對這種暗暗動手腳的貪污厭惡至極,一向都是嚴懲不貸的。
為了把這個燙手山芋立刻甩幹淨,趙溪就成了那個背鍋的倒黴鬼。
但趙溪已經是個混迹多年的老油條,面對這種忽如其來扣下的大鍋也不慌,就算是被祁靳這個天降總裁親自盤問也可以應對自如。
但沒想到祁靳根本就沒有細問這件事,反而對他這個過去的前男友起了點想重歸于好的心思。
這件事該說不說趙溪原本是可以樂觀一點看待的,但趙溪本人心裡對祁靳過去那種病态的控制欲十分恐懼。
七年前他還是個不會談戀愛的愣頭青,和祁靳這個變.态談了個戀愛後就吓得再也不敢和别人約會了,直接喜提連續單身七年的桂冠,并且還有繼續單下去的打算。
趙溪被總監叫到了走廊外談話,心裡斟酌着怎麼順勢提離職。最理想就是今天就能直接把離職流程全走完,然後趕緊遠走高飛離開這座城市,離祁靳遠遠的,再也不要見面。
總監和趙溪聊了一會,得知上個月那件事情被趙溪這個背鍋俠給完美解決後瞬間松了口氣,正想給趙溪升職安撫下這個辛苦背鍋的優良下手,哪知道他忽然就對自己提了離職。
祁靳這會正打算出去吃個晚飯,忙不疊就聽到助理和他說趙溪要離職的事情。
他堂而皇之地走到了趙溪的工位上,俯首低聲問他道:“趙溪,待會方便一起吃個晚飯嗎?”
趙溪原本正開心總監答應了自己的離職請求,這會交接了一天工作終于完事才坐下來,就聽見祁靳這惡魔要邀請自己共進晚餐。
“不太方便。”
趙溪對他早上在辦公室裡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事情還記着仇,而且他還是很害怕祁靳忽然發瘋的。
他可招架不住。
祁靳看他拒絕得這麼直接也沒有惱怒,而是笑着用手親昵地搭上他的肩膀。
“聽說你想離職?”
趙溪頓了一下,像是才想到什麼,立刻僵住了。
等等,他怎麼能忘了,早上人事部才和他說過這裡走離職程序流程是需要祁靳這個總裁親自蓋章同意的。
想到這層關系後趙溪臉上那硬氣的神色立刻變幻了下,不情不願道:“那……我倒是可以抽出幾個小時的時間……”
祁靳盯着他閃躲的眼神,低聲道:“好,那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