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是我剛剛也親的很心急嗎……”

“沒有。”祁靳的聲線依舊緩慢，“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

祁靳心下一凜，“我是祁靳嗎。”

“你不是……”

祁靳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是……我夢裡的祁靳……”

趙溪醉醺醺的目光轉過來對上他，“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主動……”

“哦……”祁靳如釋負重，心裡的不安完全放了下來。

“那夢裡的祁靳和不是夢裡的他有什麼區别嗎？”

趙溪迷迷瞪瞪思考了一會，低聲道：“那可不一樣了……”

“夢裡的祁靳很少說話……”

“但我能感受到他很愛我，也很寵我，像從前一樣……”

“但還是不太一樣……”

“因為從前的他一直都是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很沒有安全感……這些我都知道……”

“我很後悔沒有告訴他，其實我不是故意要分手的……”

“隻是……我……”

祁靳低聲問道：“隻是什麼？”

但趙溪不說話了，祁靳才發現他已經醉得直接睡着了。

祁靳愣了一會，有些無奈地在後座拿出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最後将趙溪送回了家。

祁靳不清楚趙溪具體住在哪一間，幸好房東太太下樓買煙遇上了他們，才能讓他這麼順利就找到。

趙溪的公寓很幹淨，入門有股淡淡的香氛味，祁靳進門後直接将趙溪扶到了卧室，幫他脫掉了鞋子後蓋上了被子。

他看了趙溪一會，起身打算走的時候被拉住了手。

“不要走……”

“再和我多待一會吧……”

“一會就好了……”

祁靳回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轉身回來蹲了下去。

他伸手慢慢捧住趙溪的臉，看着趙溪牽住自己後不太安分的手，忍不住将他的手拿開了。

但趙溪有些不開心，抿嘴又纏了上來，看起來很委屈。

“你不可以拒絕我……”

祁靳看着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低聲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趙溪哥……”

但趙溪沒有回答他，抱住他的手直接給自己當抱枕後就笑着睡着了。

祁靳想繼續說的話都咽回了喉嚨裡，他看着趙溪笑着睡着的模樣，安靜了很久。

他一直以為趙溪早就不喜歡他了，或者在七年前那段相處的時光之後變得厭惡他讨厭他。

但沒有，在趙溪的夢裡，自己還是可以成為那個被他愛惜和憧憬的存在。

那是一個趙溪想象中的自己，溫柔，體貼，溫暖，這些品質的确都和祁靳自己重合。

但後來的現實告訴趙溪，祁靳的确擁有這些美好的品質，但他也有着這些特質完全相反的另一面。

那是瘋狂，偏執，陰暗的代名詞。

這種兩面性組成了活生生的祁靳，也是趙溪後來才知道的祁靳。

祁靳低頭吻了下趙溪的額頭，在他床前坐了一宿。快天亮時，趙溪睡得很深，祁靳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今天是周日，趙溪醒的時候太陽早就不知道曬了多久的屁.股，他被熱的起身，迷迷糊糊下床打算沖澡，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穿着昨晚外出的那套衣服。

等等，昨晚他是怎麼回來的……

宿醉之後的腦袋很痛，趙溪努力回想着自己昨晚斷片後的記憶，但卻始終想不起來一丁點片段。

他迷迷瞪瞪看了會鏡子裡的自己，忽然發現自己的嘴唇有點腫。趙溪立刻醒了大半，湊近了觀察自己的嘴唇，有些迷惘。

自己好像也不會酒精過敏啊，怎麼嘴巴還給自己喝腫了？

趙溪雖然疑惑，但是很快就将這件事情抛到了腦後。之前的牙刷已經給他用炸毛了，趙溪拆了一條新的的牙刷洗了洗沾沾牙膏放進了自己嘴裡。

認真刷牙的沙沙的聲讓他清醒了很多，外面的陽光正好，他站在陽台洗漱也覺得心情很好。

不遠處廚房是破壁機工作的嗡嗡聲，趙溪邊刷着牙邊把兩片吐司放進了面包機裡叮上。

就在趙溪美滋滋準備吐掉嘴裡的唾沫時，兜裡的手機響起了一條提示音。

趙溪拿出來一看，又是那個熟悉的同款小熊頭像，他點進去一看，愣住了。

Alaric：趙溪哥，昨晚睡得還好嗎？我走之前給你預訂了外賣，現在算來大概快到了，希望你能吃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