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溪咬牙背着貓包走回了來時的路,心一直沉着。
他很想知道這一切都是巧合還是祁靳蓄意的安排,是不是自己一直都活在他的監視範圍而全然不知情。
想起昨夜被迫的擁吻和今早的那幾盤辣菜,趙溪抿着嘴快步走回了民宿。
民宿是一個月起租的,趙溪在這裡住了還不到一周,要退的話還有些麻煩,但所幸老闆是個好說話的年輕人,趙溪和他說明了自己有急事,打算明早就走。
“你都沒好好怎麼玩吧,有些可惜了。”
老闆正坐在院裡沏茶,慢悠悠的模樣完全不像個年輕人。趙溪接過他推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低聲道:“等下次。”
就在兩人聊天時,老闆的哥哥,也就是露營店的老闆過來了。他背着手悠哉悠哉猶如巡視地盤般進了門。趙溪背着身不知道,聽到他在自己背後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
“好巧,昨晚在露營地睡得還好嗎?”
趙溪回頭看了一眼,舒了一口氣,“還不錯。”
除了他被那個疑似祁靳的人猥.亵外一切都很完美。
“聽我弟說這裡還剩一間房,我有個朋友這幾天過來出差,帶了一幫子人,現在又來了幾個有些住不下了,打算把他先安排到這來。”
“就之前幫我們拉贊助那個祁總?”
老闆弟弟明顯也知道這号人,笑着道:“讓他來,我直接給他免一個月房租。”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露營店老闆達到了目的,呲着個大牙蹭了一杯茶就離開了,院裡隻剩下笑意吟吟繼續喝茶的民宿老闆和愣神的趙溪。
祁靳想搬進來住?
露營店房間位置不夠?
鬼才相信!
趙溪意識到自己明早走還有些晚了,他應該現在就收拾行李麻溜逃跑。
說到做到,在民宿老闆驚訝的神色中趙溪和他即刻告别,上樓麻溜收拾東西。他這次明顯沒有之前公司和祁靳碰面後的慌張,仔細數了數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帶齊,又将自己的大尺寸行李箱拉了出來一股腦全塞了進去。
管他整不整潔,趕緊逃命才是正事。
趙溪收拾的速度很快,機票訂往了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比預計的時間提早了一個月。
原本他還想在這邊好好休息一陣的,這下全黃了。
他拉着巨大的行李箱咕噜咕噜走在村裡的石子路上,離開的時候又路過了那家他第一天吃過飯的飯店。
這會飯店門口吵吵嚷嚷圍了一.大群人,女人憤怒的聲音透過人群刺進了趙溪的耳朵,令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望去。
“我讓你和我回去享福你不要,就喜歡到處乞讨是吧,看我不把你這死孩子打死。”
“姨媽,我錯了……”
趙溪聽到熟悉的聲音蹙眉走了過去,攢動的人群中他看到了那個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孩。
男孩眼中的眼淚将落未落,嘴巴撇着看起來很委屈,一雙眼睛閃着倔強的眸光,和抓着他手臂的女人對峙着。
“你還知道錯了,上次家裡櫃子裡存的那點子錢是不是也被你偷了,你給我從實招來!”
抓住男孩手臂的女人一臉兇相,柳眉倒豎,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像是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教訓男孩已經習慣了,她臉色全是怒氣和理所當然。
前幾天她将男孩留在家裡吩咐他安分守己,然後就進省城将這段時間資助人打過來的錢全取出來給自己在省城的兒子。她的兒子剛畢業沒什麼錢,而她自己也是個沒工作的,就圖這個姐姐遺孤的資助款可以幫自己體面生活。
不然她理都不會理這個小兔崽子,她姐姐姐夫因為出車禍沒得快,也沒來得及托孤,這孩子一開始還露宿街頭,後面村裡有幾戶好心人看他可憐,讓他開始在村裡吃起了百家飯。
後面得知有人要資助這孩子,她聽到了風聲立刻将他收養了,大概也才兩三年的時間,這孩子就皮實了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連家都不想回,今天她從省城回來聽說他要去孤兒院不去自己家了,可給女人氣個半死。
她怎麼可能讓這煮熟的鴨子飛了。
趙溪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個中緣由,但看到咄咄逼人的女人和哭泣的男孩心裡也起了些許不平。
就在他要上去護住那個孩子的時候,不遠處一連越野車快速駛了過來,停在了人群外。
車裡坐着的一幫子人陸續下了車,最後從駕駛座下來的人戴着黑色口罩,帶笑的眉眼沒有看趙溪,而是直直看向了人群中的男孩。
祁靳餘光默默注意着趙溪,大聲道:“林姨,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