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會喜歡北方的冬天。”孟瓀看向柏穆文的眼神中透露着好奇。

“其實，我就是在北方長大的。”柏穆文看着她一張臉龐處處透着娴靜美好，雖然表情淡淡的，但還是掩不住雙目所藏。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述着這個平靜的早晨。

“那你更喜歡那裡的冬天？”

“各有韻味吧。”

“也是。”

“你呢。”

“我？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的南方人。”

“那你長大的城市下雪嗎？”

“不下……也下，小時候有過一次，現在的冬天最多就是濕漉漉的冷空氣。”

“那你小時候也算看過了。”柏穆文把話題拾起。

“算上和你的兩次，這也就第五次。”孟瓀不經意的坦白到。

柏穆文不會問前幾次是在哪兒看的，和誰在一起，他問不出這類問題，就像孟瓀不會問他為什麼要帶她來看雪一樣。

前者是笃定，是包容，後者的是茫然和無措，索性不問。

孟瓀看着窗外斷斷續續的雪下着，或飄着。

那雪本也不大，可一堆堆的簇擁在了杉樹的枝桠上，像是圍了一圈蕾絲花邊，孟瓀想到這兒，忽然覺得應該再圍幾隻會亮的燈，不免讓人想到聖誕快來了。

“12月來了嗎？”孟瓀問出口來。

“昨天已經是12月了。”柏穆文循着她的眼神繼續打量着窗外，這樣的景色他幾乎每年會看上幾次，大多其實是在異國。

“你說你小時候的城市下初雪了嘛？”

“還沒有，今年天氣冷得晚。”

“你說京都下初雪了嘛？”

“這個…我得查查。”柏穆文下意識去翻找手機。

“哈哈哈，你這模樣。”

“找到了嘛？”孟瓀故意問他找沒找到手機。

“應該在書房。”柏穆文尋找一通。

“剛剛為了讓你多睡一會兒，關了鬧鐘。”孟瓀這将剛剛故意藏的手機遞過去。

“鬧鐘響過？”柏穆文有些疑惑。

“對啊。”

孟瓀順勢接上。

可下一秒，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你逗我。”

“噗哈哈哈…”孟瓀再也裝不下去了，放肆的笑出了聲來。

男人聽見她的笑聲，看着她坐在床邊的身子微微随着笑聲俯仰，他也被感染了，看着她笑了。

後來，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這是孟瓀唯一清楚知道的，她和他可以是一對情侶。

但真正在一起後，孟瓀發現他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忙，盡管這樣他們仍舊保持着一周多飯的穩定聯系。

可以是工作日，也可以是周末，時間大多時是根據他的來定。

如果是工作日，大多是柏穆文開車到她工作室附近的餐廳吃飯，然後把她送回家。

如果是周末，他會來家接她，吃完飯後又把她送回去。

他們見面沒有親昵，道别沒有粘膩。

這種關系就這樣維持到了長達半月，保持一周會有兩次左右的見面，似乎是他們的極限。

孟瓀覺得比起是談戀愛，他們更像是飯搭子。

單論吃飯這件事情，這個飯搭子無異于是格外優秀的，他會主動點菜張羅，等孟瓀玩手機的功夫，或者處理工作的功夫，他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前幾次吃飯後，柏穆文就摸清了他的口味，每次都是她喜歡的飯菜，無一不合胃口。

這一點上，孟瓀是格外滿意的。

他們會在熱盤端來後，雙雙陷入無聲，沉默吃飯。

偶爾遇到好吃的，孟瓀會說，“下次還來這家吧。”

“好。”柏穆文會漫不經心的添上一句。

然後彼此繼續當優秀的飯搭子。

在飯搭子上面，孟瓀也是優秀的。

她現在已經基本清楚，柏穆文吃飯不愛說話閑聊。

比起關注飯菜可口程度，他可能更在意它是否健康。

比起肉食，偏愛蔬菜。

肉類中偏愛魚蝦，蔬菜不愛胡蘿蔔。

孟瓀此刻坐在車中胡思亂想了好一通，才晃過神來，有些困意，昏昏沉沉沒完沒了。

柏穆文關掉了電話。

“忙完了？”孟瓀淡淡開口。

“嗯。”

柏穆文這才有空去打量身邊的女人。

還是大衣裡配了件單裙的單薄穿搭。

室内還算勉強合适，可要去室外走一遭，免不了的被風吹得瑟瑟發抖。

“又降溫了，明天出門多穿點。”

“我……好。”孟瓀原本正打算為自己辯護幾口，但下意識又覺得有幾分幼稚了。

看到女人微微發紅的鼻頭。

“小鄒，把溫度調高。”

“其實溫度剛剛好。”

“孟瓀，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老是會下意識拒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