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潇感覺自己原本控制得很穩定的信息素因為beta那個忽如其來的吻再次陷入了熱情的躁動。
深呼吸了一下後,他的臉上卻迎來了一片躁熱。
面對陷入沉睡,毫無防備的宋景鄰,沈一潇抄起他的膝蓋,一抱把他抱起,然後抱着他從沙發上起身,向着門沒關的卧室走去。
宋景鄰被alpha輕輕地放在床上,然而一沾到床,他便下意識地翻過身,一把抱住了躺在枕頭邊,身上蓋着被子的床伴——
一隻可愛的粉紅色的毛絨兔子。
沈一潇正在解領帶的手陡然一僵。
宋景鄰抱着軟乎乎的毛絨兔子忍不住蹭了蹭,
……沈一潇皺眉。
宋景鄰将臉埋進了毛絨兔子懷裡并陷入了夢鄉,
……沈一潇:“……”
毛絨兔子翹着嘴角,睜着無辜的黑色眼珠子……
……沈一潇躁動的信息素忽然平靜了。
一分鐘後,站在門外面玩手機的何助理忽然收到了沈一潇發來的消息:
“下班,加班費三倍,明天早上7點開車來接我。”
沈一潇坐在床上,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放在了床旁邊的櫃子上,然後他脫掉西裝外套,解開領帶,解開皮帶,就在床上躺下了。
他抱着宋景鄰,宋景鄰抱着那隻兔子。
宋景鄰睡得很香,但沈一潇完全睡不着。
沈一潇和兔子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然後,他閉上眼睛,獨自陷入了回憶。
大半年前。
沈一潇第一次見到宋景鄰是在一個億萬富豪的生日宴會上。
A市所有,有頭有臉,叫得上名字的富商權貴都來了。
白家自然也是。
本來白家到了A市有名的草包廢物白渝聲手上已經開始衰落不少了,但是,自從白渝聲結婚後,白家的一些産業忽然有了一些起色。
在沈一潇看來,簡直就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去世前的“回光返照”。
與白家不同的是,沈一潇的事業做得可謂是風生水起。
在沈一潇的精心籌劃下,不過短短七八年,沈家就成了A市“新貴”。
而他沈一潇,也順利跻身身家百億的行列之中。
在這個生日宴上,本該和以往的社交聚會沒什麼不同的。
沈一潇坐在一群富三代,官四代alpha之中,聽他們浮誇,無聊的吹噓,聽他們講述自己的風流韻事,時不時還要假意恭維他們幾句。
“白家的白渝音,那個omega可真風騷,真大膽。”
“上次宴會上,他足足跟十七個alpha跳了舞!”
“每跳一舞,他便媚眼如絲地勾引着alpha,一副欠艹到不行的樣子……”
聽到alpha的粗鄙之語,沈一潇感覺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精神也受到了創傷。
“哈哈哈……”
但他還要跟着其他alpha一起笑,即使講述的alpha不夠幽默風趣,但足夠下流無恥。
就在沈一潇尬笑的時候,一個釋放着香甜的果香信息素,濃妝豔抹的omega忽然從他身側掠過,并以極快的手速,往他的懷裡輕飄飄地扔了一張寫了聯系方式的紙條。
沈一潇迅速收起笑意,在他稍稍驚訝的目光之中,omega忽然回過頭,對他淺淺一笑。
沈一潇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随即,他一把抓起身上的紙條,當着omega的面,揉成一團,放進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裡。
見狀,幾個坐在他旁邊,吞雲吐霧的alpha按捺不住“憐香惜玉”的情愫,開始遣責起他的冷酷無情:
“沈總,人家小omega快要被你惹哭了……”
“頭一次見沈總這麼冷酷無情的alpha,在下佩服……”
沈一潇故意大聲:
“都說了,我不喜歡omega,我喜歡好看的beta。”
“不符合我口味的東西,就不應該擺在我面前。”
他心裡清楚,那個大膽到敢當着大家的面往他身上扔聯系方式的omega,大概是這群絕非善類的alpha派來“整”他的,如果他上套了,今晚之後,他将得到一件新的自己的醜聞。
他這幾年向上走的速度太快了,惹了不少人眼紅。
有多少人明裡暗裡,想給他使絆子,想把他從這場富人遊戲中踢出去。
沈一潇心裡清楚得很。
在沈一潇一番明嘲暗諷後,他身邊的alpha們的臉色紛紛變了,開始假意恭維他:
“也是,沈總品味不俗。那種不入流的貨色,怎麼能入得了沈總的眼呢……”
“但是,說到好看的beta,那可是稀罕物。”
“畢竟大部分的beta長得都平平無奇,毫無特色。”
“唉,說起好看的beta,”
那個一開始談論白渝聲弟弟白渝音的alpha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又一臉猥瑣:
“白渝聲他老婆不就是嘛。”
被這個alpha一提及,有幾個alpha紛紛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确實,大美人一個。”
“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說牛糞,牛糞好歹還能滋養一下鮮花呢,而白渝聲他那個伴侶,結婚兩年多,隻怕還是處子之身。”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信那個beta能耐住寂寞,不去偷人,畢竟白渝聲可真是一點兒也不行。”
……
沈一潇感覺自己的耳朵再一次受到了污染。
“說起來,白渝聲今晚好像也會給李家老爺子賀壽,就是不知道,他那個beta老婆會不會也跟來。”
“沈總不是喜歡好看的beta麼,沒準兒,一會見到真人就會嫉妒白渝聲那個廢物怎麼會有那麼好的福氣了!”
忽然被點到,又被開了惡俗玩笑的沈一潇皺了皺眉,開始強硬地怼回去:
“我怎麼會喜歡别人老婆?各位,玩笑開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