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的學校典禮,他坐在禮堂裡,一擡頭就看到了聚光燈下的甯慈,還是那樣矜貴好看,但似乎多了些疲倦。
對方是以傑出企業家的身份被請回母校演講的。
有錢,有實力,但沒有伴侶的omega。
多招人稀罕啊。
雲禮微微一笑,站起身理了下不合身的西裝,把手裡剛準備換的新抑制貼揣回去,抱着懷裡的花和同學一起走上台。
見到他,甯慈嘴角細微的繃緊了一些,有些不悅。
但很快的,青年越過了他,手裡的花束遞給了他旁邊的領導。
青年看都不看他一樣,隐隐約約的柚子味信息素卻黏糊糊的往他身上纏。
酸甜的。
清新的。
淺淡而溫和的壓過了周圍的一切味道。
因為信息素紊亂而對周圍雜亂信息素敏感不适的甯慈仿佛掉進一個巨大的柚子殼裡,周圍隻剩下清新的香味,連脹痛發燙的腺體都慢慢沒了動靜。
甯慈心不在焉的接過學生遞來的花,喉嚨随着青年的離開開始發幹,突然想喝點什麼潤潤幹渴的嗓子。
比如,
柚子茶……
當天晚上,雲禮剛回到宿舍就接到電話,第二天,他拿到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那是一份特殊的交易合同,他需要定時給甯慈提供信息素,但他不能和對方見面,更不能觸碰對方,信息素的提供方式是醫療提取。
同時,合約期間,他不能夠有其他任何的性.伴.侶以及和他人的信息素交互。
交換條件是豐厚的,他提供的信息素對方會以每瓶十萬的價格購買。
十萬……真多啊。
雲禮同意了,沒有人可以拒絕這麼豐厚的條件,至少他不能。
他壓抑住心裡的激動,抖着手簽下自己的名字。
往後的日子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仿佛生活在雲裡,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但真切感受到的,又似乎隻有痛苦。
人的欲望就像連綿的群山,你以為你爬到山頂就好,但真正站在上面時,才知道什麼叫做欲壑難填。
有了錢的雲禮發展的很快,手頭上的小遊戲得到了良好的反響後,他拉着同學開了工作室。
事業稍有成就後他風風光光的回家讓父母建房,就連老屋後那片柚子林都花了錢修繕整理。
事業穩步上升着,但他仍舊不滿足,他想要爬得更高!
甯慈給了他錢卻不願意給他資源,他開始想方設法的四處找尋人脈,他一個山溝溝裡出來的窮小子自然得不到上流圈子的正眼。
甚至他和甯慈的交易都不知被誰傳了出去,某些人開始明裡暗裡的打壓嘲諷他。
雲禮沒說什麼,有甯慈那層關系在,他們也就是不痛不癢的為難幾下,不敢真動他。
不知道是不是雲禮的實力真心不錯,還真有個圈子裡實力不錯的公子哥兒給雲禮甩了幾筆投資,甚至直接給他介紹人脈。
然後他就在一場宴會裡聽到了一些風流韻事。
和甯慈有關的。
甯慈确實很強,強到讓很多人耿耿于懷,咽不下這口氣又得罪不起的他們隻能逮住Omega的身份抨擊他。
而他失意的情場無疑是最好的嚼頭。
生意場上手段強硬、說一不二、處處壓Alpha一頭的甯慈,是個癡情種。
說的不好聽就是
舔狗。
他少時就喜歡一個人,江紹元。
很可惜的是,在未分化前江紹元就當他是兄弟,即便他後來分化成了Omega,人家對他也沒有絲毫興趣。
從17到26。
甯慈喜歡了江紹元整整十一年,他年少時曾在江紹元戀愛時沖動的逼着對方給了自己一個标記。
雲禮不知道事情的原尾和細節,隻是隐約确定了留下那道疤的人。
那次标記後兩人大吵一架,江紹元沖動之下直接選擇出國深造,本來江家就不同于從商的甯家,江家是搞藝術的,出國正合适。
不知道是沒臉追出去還是被家族束縛,甯慈安安穩穩的在國内修完了學業,接受了家族企業。
三四年過去,一切風波都平靜下來,随着甯慈對集團的掌控,當初那些看笑話的人也不敢再說什麼,識趣的封了口。
可突然有一天,江紹元學成歸來了,甯慈平靜的參加完江紹元的歡迎會,兩人似乎修複好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