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過玄關,就看到穿着休閑服坐在床邊看文件的甯慈,銀色鏡框下那根細鍊在柔和的晨光下晃啊晃,晃得雲禮咬牙切齒。
“坐。”聽到動靜的甯慈放下文件擡起頭看他,指了指自己對面的軟椅。
雲禮走過去坐下,臉上帶着些拼命隐藏的慌亂和不安,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那張清俊的臉上還帶着未褪去的青澀。
很好拿捏的樣子。
甯慈心裡的肯定增加幾分,修長均勻的手指按住桌上的文件推到對面。
“看看吧。”甯慈道。
雲禮有些不明所以的拿起桌子上厚厚的文件查看,眼睛越來越大,翻完最後一頁,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着些強忍的顫抖和困惑,“甯總,這……”
甯慈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身體舒展,這是他極為放松的樣子。
他認為自己沒有威脅,估計是認定自己會答應合約。
雲禮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麼甯慈兩輩子都會覺得他一個S級的Alpha會沒有任何危險呢?
看着對方緊接着推過來的金卡,雲禮給了自己答案。
大概是認定他有更愛的東西吧,錢這種東西是他最渴求的,也是甯慈最不缺的,隻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對方看來都不是問題。
“我需要一個Alpha為我提供信息素,想必你也看到了,我需要你将信息素提取出來給我,我會以每瓶十萬的價格支付,至于其餘的條約你可以慢慢考慮。”甯慈道。
十萬啊,這些有錢人真的很喜歡這個數字。
雲禮的手指在那張金卡上敲動幾下,似是心動。
甯慈面上沒什麼過多的表情,似乎極有把握,但苦茶味信息素微弱的跳躍還是讓雲禮察覺到了。
雲禮皺着眉糾結的考慮一下,笑着拿起卡,在甯慈笃定的目光裡遞回去,“很抱歉甯總,我不能答應。”
不答應?
甯慈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放松的唇線慢慢繃緊,開口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帶着那該死的淡漠沉穩,“為什麼?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如果是價格,我們可以商量。”
雲禮的眼神在他捏的微微泛白的指尖上轉了一圈,有些難為情的笑了一下,“我有喜歡的人了,雖然還是暗戀,但我想,我應該保持潔身自好才能追求對方。”
捏緊的指尖更白了一分,甯慈看了他半晌,緩緩開口,“我的要求是用醫療手段提取,我們不會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系。”
“可是甯總。”雲禮搖搖頭,目光裡帶着柔和的羞澀,“您的合約裡要求我不和其他人産生信息素交互,但我要是……肯定不能保證這條的。”
“是嗎?”甯慈放下交疊的雙腿,反光的鏡片後一雙眼睛慢慢冷淡下去,繼而浮現出些嘲諷,“請回吧,今天事我不希望被第三個人知道。”
“放心吧甯總,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雲禮肯定的保證。
出了房門後雲禮松了口氣,他這條小命可不夠甯慈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輩子對方依舊選擇了他,但相比于那幾百萬,他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小命,畢竟,有錢沒命花和沒錢花,實質上并沒有區别不是嗎?
他又不是什麼一無所有的亡命之徒,雖然不至于憎恨自己死于甯慈的合約,但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小命去賭。
時間一晃而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Alpha到處都是,甯慈還犯不着為了一個不熟悉的Alpha去幹什麼下作手段。
這段時間雲禮一邊上班物色自己的大腿,一邊慢慢準備自己的遊戲項目。
甯慈也是一邊應付和平衡着自己的腺體病,一邊物色合适的Alpha信息素供體。
兩人的生活被來就沒有什麼重疊,都不用刻意避開,各自回歸正軌後就再無聯系,那晚上短暫的信息素交纏和合約談話仿佛一場夢,天亮後就被主人忘卻,丢在記憶的角落裡不知所蹤。
秋季學期開學一月,眼看着要接近冬季,A市的天氣卻依然炎熱,就在這種氛圍裡,A大的校長拍拍桌子拉了幾筆大投資,給全校的舊空調都換了新的。
“我去,大手筆啊。”
“好早之前就有人吐槽空調的制冷問題了,一直沒得到答複,怎麼突然就換了,換的還是最近剛發布的新款?”
“聽說是我們學校畢業出去的學長回饋母校,周三的講座還會請他呢。”
校園牆上的消息層層疊疊的堆積着,大家讨論的熱火朝天。
與此同時,雲禮被叫到了導員辦公室。
“是這樣,周三的講座需要找幾個樣貌端正、學習表現優異的學生給領導送花,每個班推薦一位同學,我想這個機會給你合适。”有些秃頭的導員看着穿着簡單的雲禮,目光帶着鼓勵和關心。
“當然,也不是說推薦上去就可以被選上,上面說隻需要六個同學。
這次來的都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傑出企業家,要是能在他們面前混個眼熟,對你以後的就業很有幫助,雲禮,你要抓住機會。”
看着導員關心的目光,雲禮感激一笑,“謝謝老師,我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