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甯總也與衆不同,哭起來悄無聲息的,隻抿着唇啪嗒啪嗒落眼淚,漂亮的眼睛哭得發紅,讓人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壞蛋雲禮糾結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以往的相處經曆刻在骨子裡,他記得甯慈不喜歡自己碰他,糾結半晌隻能小聲央求,“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要什麼都給你行嗎?”
甯慈沒說話,使勁兒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闆着張臉躺下去把自己捂在被子裡。
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團,雲禮有些不知所措的抓腦袋。
這不符合常理,就算失憶也不該改變性格的,甯慈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是該罵他嗎?
居然掉眼淚,還哭的那麼招人稀罕。
現在可是八月份,雖然開着空調但也耐不住那床被子啊,雲禮怕他捂壞了,伸手戳了一下半天沒反應的鼓包。
被子裡的甯慈眼睛瞪大,小幅度的往床的另一邊顧湧了一下。
雲禮眉頭一挑,又戳了幾下,像是小時候玩的玩具青蛙,戳一下動一下。
雲禮被他逗笑,單膝跪在床邊,伸手把快掉下去的甯總連人帶被子摟過來。
埋在被子裡的甯慈被迫和他見面,那張素來冷白的臉被憋的通紅,額角全是汗。
“原諒我好不好?”雲禮放緩了聲音,桃花眼溢滿笑,溫柔缱绻,蠱惑人心。
窗外的陽光傾灑進屋,給兩人鍍上一層柔和的光邊,配着柚子茶的清甜,溫暖、安逸、恬靜。
甯慈盯着他看了幾秒,撇過臉點點頭。
看不出來,還是個顔控,當初他都要獻身了結果甯慈不樂意,他還以為這人不為美色所動呢。
甯慈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做臨時标記,但隻要待在雲禮身邊,聞着他信息素的味道就很舒服。
頭痛的感覺慢慢消散,甯慈趴在寬厚溫暖的肩頭,眼睛慢慢閉上。
“甯總?”雲禮小聲喚了一句,沒人回應。
睡着了?
還挺可愛。
把睡熟的人放在床上,雲禮準備出去吃個晚飯。
剛起身領口處就傳來一股拉力,領帶被人抓的死死的。
雲禮無法,隻能彎下腰去,小心的把自己的領帶取下來,輕聲走出去。
這裡是私人醫院,病房旁邊就是家屬休息的地方,雲禮剛一推門進去就看到惴惴不安坐在椅子上的兩老。
“甯董、甯夫人。”雲禮笑着打了招呼。
甯俊發還沒說什麼,旁邊的甯夫人就擔憂的開口,“阿慈怎麼樣了?”
“二位放心,情況穩定,甯總已經睡了。”雲禮答道。
“坐。”甯俊發做出一副要和他談話的樣子,“是這樣,這段時間阿慈的情況特殊,對于你們之間的關系也要有所更改。”
“為了他的病情,我們希望你這段時間以他男友的身份陪護,當然,隻限于這段時間,後續如何需要阿慈自己決定,我們會支付你相應的報酬。”
男友?
雲禮有些驚訝,“甯董,我的身份怕是不合适吧,傳出去也不好聽。”
“沒什麼不合适的,我們甯家不看重那些,再者情況特殊,小年輕談個戀愛傳出去也是正常。”甯俊發說一不二,當即拍闆,“就這樣吧,吃完飯好好照顧阿慈。”
匹配度那麼高的人不好找,江家那小子吃相又太過難看,甯俊發不希望後續江紹元過來橫插一腳,幹脆趁甯慈失憶給他定個假對象做擋箭牌。
“好的,甯董。”他們都沒意見,雲禮就更沒意見了。
一開始本也是奔着賣身去的,現在隻不過是裝裝對象,完全不出格。
匆匆吃完飯,雲禮提着兩老準備的保溫桶過去,怕吵醒對方,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沒想到人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掉眼淚。
“怎麼了?”雲禮大步走過去把保溫桶放下,坐在床邊擔憂道。
你不在。
甯慈很難受,一覺睡醒發現自己的Alpha不在身邊,腺體還一股一股的痛,身上的過敏反應也沒有消下去。
心像是被泡在酸水裡,又酸又澀,眼淚根本忍不住。
甯慈沒說話,還是那副面無表情掉眼淚的模樣,他生得好看,清冷精緻,不戴眼鏡時睫毛彎彎長長的,被淚水浸成一縷一縷的耷拉着,可憐又漂亮。
雲禮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
“我錯了,我就是去給你帶飯了,甯”雲禮語氣溫和,快要吐出那個詞時住了嘴,順應着心中莫名的情緒換了個詞,“阿慈。”
甯慈擡眼看他一下又撇開頭,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唇角拉開一抹弧度,雲禮忍不住低笑幾聲,“阿慈原諒我好不好。”
他說着試探性的去攬甯慈的肩,甯慈皺着眉生氣,“你不要碰我。”
“好,不碰。”嘴上答應,手上一點沒放開,阿慈也不掙紮,甚至還往他懷裡窩進去些,偷偷嗅聞衣服上的柚子味。
太犯規了。
雲禮莫名臉熱,直呼匹配度過高的副作用産生的太快了,他居然一直覺得又冷又别扭的甯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