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愛嗎?”雲禮心髒抽痛,猛地蹲下來看他,目光諷刺,“要是真的愛我,怎麼會被江紹元的信息素一激就發情?”
“甯慈,你分得清嗎?你愛的到底是我,還是我的信息素?”
“那又怎樣?”甯慈反駁,“誰的愛是無緣無故沒有緣由的,因信息素而起的愛就不是愛了嗎?”
好累。
雲禮不想反駁他,愛情不是辯論賽,不是誰說赢了誰就獲勝。
“甯慈,我不相信短短的21天可以敵過你整整十年的愛,我不想在我掏心掏肺後,哪天我一覺醒來,我的愛人對我怒目而視。”
雲禮聲音顫抖,心髒絞痛,他喜歡甯慈,第一眼就喜歡。
他到現在都記得,20歲時第一次看見甯慈的畫面,坐在軟椅裡矜貴好看的人哪哪都合他心意。
一年多的時間,他跟在甯慈身邊,看他運籌帷幄,看他狼狽求愛。
一見鐘情的愛太過淺薄,他一直好好的收着自己的心,不想重蹈對方的覆轍。
“我不想賭,也賭不起。”
“甯慈,我賭不起,我有的東西不多,我輸不起。”
面前的人久久沒有說話,雲禮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明天來看你。”
剛要走,衣角就被抓住。
甯慈低着頭,面色蒼白,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整張臉隻有眼睛是紅的。
“憑什麼?”
甯慈聲音沙啞激動,心髒像被人捏碎,每次跳動都在抽痛,痛得渾身都顫抖起來,“這不公平,你說的那些,你們所認為的那些我通通不記得。
我什麼都不記得,你們嘴裡付諸愛恨情仇的甯慈,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他做了什麼,愛上誰,和我通通沒有關系!
我一覺醒來喜歡的人就隻有你,憑什麼把他的愛恨加到我的身上,評判我的感情?
雲禮,我是個獨立的個體,我不是他,你不能把他做的事附加到我對你的愛上。”
甯慈聲音漸漸大起來,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雲禮,這對我不公平!”
濕熱的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砸下來。
一地狼籍。
雲禮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原地捏緊了手才忍住眼裡的淚。
他當然知道現在的甯慈什麼都不知道,這對他不公平。
可要自己毫無保留的獻出愛,又公平嗎?
甯慈不顧癱軟的身體,強撐着去抱雲禮,整個人狼狽地跌落到地上,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幼貓,瘋狂地把自己往雲禮懷裡塞。
“我分得清。”
“我和你在一起時,從沒想過信息素。”聲音悶悶的從懷裡傳出,貼着左胸,不需要經過大腦就可以直達心髒。
“我隻是想着什麼時候帶你去吃沒試過的菜館。
想和你再在晚上去散步,然後坐在街邊的大排檔吃烤串。
我們可以一起布置我們的家,一起把窗台上那盆生病的多肉養活。
我想去和你一起在學校的櫻花樹下接吻,看看有沒有你話裡說的那麼浪漫。
想和你一起坐在老家後院那片漫山的柚子樹下,聞聞橙花的味道和你的味道像不像。
想吃阿姨許諾過我的炸排骨……”
甯慈聲音哽咽,幾乎忍不住啜泣。
“雲禮。”
“我想和你一起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