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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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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輪清掃,薩卡斯基基本掌控了北海所有的海軍基地。按說打退了政府軍,本地貴族也收拾得差不多,薩卡斯基本來可以喘一口氣,着手規劃北海勢力的分布鞏固。可事情并不都稱心如意。

形勢颠倒,這次換成莉娅的狀态很糟糕。

薩卡斯基守了一夜,到第二天臨近中午才在小副官的三催四請之下去了一趟辦公室,将堆積的緊急公務處理一空。

回房間前,他鎮靜地找了個浴室洗漱整理,清理幹淨身上戰鬥殘餘的血污,換下獸化時撐得破爛的衣服。

軍醫第五次從房間出來,束手無策地沖他搖頭。薩卡斯基不再做無謂的嘗試,他遣走所有人,獨自在床前靜坐。

莉娅不是那種天生嬌小的體型。成年後她的個子穩定在175cm上,骨肉勻停,挺拔修長,五官明麗出衆,臉型卻不顯骨感,兩頰軟肉使她慣常的微笑溫柔而毫無攻擊性。

比起薩卡斯基兩米多身高的魁梧身材當然還是嬌小的,在女性中卻不算矮了。可是現在莉娅躺在床上,幾乎看不出被子隆起的弧度,

一夜而已,她消瘦的速度快得詭異,薩卡斯基絕佳的觀察力看到她每一秒似乎都比上一秒更憔悴蒼白,調配的營養液輸入進她的身體似乎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但薩卡斯基知道,這具脆弱的軀殼内正在進行一場兇險的較量。

眼裡布滿血絲,他也隻能沉默地等待這場無法插手的勝負的結果。

薩卡斯基親曆過這種危機,憑借海軍大将強悍的體魄和頑強的意志,他在局勢動蕩中生生熬過了最危險的階段。裂裂果實能力在他的壓制下,延後了一周才徹底發作,後期甚至被他反制。

能挺過去的危機從來不被他放在眼裡,沒能消滅他的,不過是促使他愈發強大的養料。這不代表他會無視經曆過的痛苦,是對自己力量的信任讓他底氣充足而已。

可當這件事發生在莉娅身上,而他毫無辦法時,那種被桎梏、被壓制的無力感,又再一次降臨在了他身上。

說到底,他也不過如此。

莉娅的體質甚至比不上普通人健康,與惡魔果實力量的對抗,無疑會嚴重消耗她的生命力。就算是薩卡斯基,在頑強地撐過最初幾天争取到安頓局面的珍貴時間後,依然無法避免地陷入了身不由己的狀态,更遑論比起他弱得跟個雞崽兒似的莉娅。

破解惡魔果實的最優解是解決能力者,裂裂果實比較特殊,但最好的應對方法是在狀态中尋找破解方法。

就像薩卡斯基為了穩定局勢壓制果實能力,好比大将陣前殺敵胳膊中了箭,正确的治療方法是拔出箭頭,而非一味止血讓箭頭跟肉長在一起。

隻是薩卡斯基的情況是拔箭前要先穩定戰局,到了自己的營盤才能安心拔箭養傷,所以才硬撐了一周。

可莉娅是為了什麼?

為了她在伊萬的那個攤子?

為了她那兩個遠在新世界的小島?

薩卡斯基直覺理由不是這些。

裂裂果實的能力多少可以剖露中招者一些真實的東西,薩卡斯基親身體驗過,還清楚記得那種微妙的感覺。

所以——莉娅在隐藏什麼?

盯着那雙發白的唇瓣,薩卡斯基的黑色眼眸又隐隐暈出紅芒。

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龐:“這麼防備我。”

好似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床上的女孩猝不及防睜開了眼睛。

那手又粗又燙,摸得她臉頰有些疼。

醒來的滋味不比昏迷好受,她頭痛欲裂,渾身酸痛。意識還在撕扯,像有一把重錘在她腦内一下下地砸。

疼得難過,她抱住膝蓋将自己團了起來,在偌大的床鋪上更顯得是嬌弱的一小隻。

薩卡斯基還在摸她的臉,莉娅抗拒地避開他,發出微小啞然的聲音:“你出去——”

薩卡斯基收回手:“不行。”

莉娅捂着額頭忍耐疼痛好一會兒,掀開一線眼皮,水光在長睫下隐約閃現。她掃一眼面色沉穩的薩卡斯基,小聲說:“那我要毛毛。”

她的聲音很虛弱,薩卡斯基卻聽出了冷淡的味道。

莉娅的腦子聰明,到現在當然也看出來薩卡斯基反制果實的事實。從黑薩階段後期,他就在隐瞞戲耍她了。

薩卡斯基抿緊嘴唇,舌根微微發苦。

如果早一天,他還真能試試變回毛薩哄哄她。可是阿爾缇斯特又被他擊敗一次,對解除裂裂果實狀态實現了又一波促化。

換言之,裂裂果實的“藥效”正在消退,支撐不了從人化獸的能量。黑薩倒是可以,但變出來讓她看到,恐怕要氣得病情加重。

“抱歉。”

他眼神微沉,補了一句:“不會再有毛毛了。”

明明還是偏心的。

莉娅的清醒時間沒有維持很久,她撐着勉強适應了疼痛的身體,拎起電話蟲跟留在伊萬的農業部的人開了一個小時的緊急會議,事後又立刻聯系大副過來主持大局,放下電話筒就精疲力盡地倒了下去。

和薩卡斯基不同,她沒有那麼大攤子,關鍵是她的兩島體系有良好的自主運作能力,她手下心腹足夠老道成熟,隻要把握準大方向,很難翻車。

這一倒下,她又沉疴了整整一周。

昏沉間她感覺到醫生似乎換了好幾個,營養液輸液管就沒撤過,紮着針管的左手冰涼冰涼。

莉娅的神經始終繃着一根弦,掙紮着不肯讓意識完全沉淪。

直到她幾乎隻剩一口氣的檔口,薩卡斯基握住她的冷得青白的左手。

這一定是她再次昏迷後,他第一次觸碰她。不然薩卡斯基高溫的手心早就把她燙醒了,就像現在。

北海的雪季已經過去了,氣溫回暖。就在莉娅昏迷的這短短幾天,北海的人們換下了冬裝,隻有薩卡斯基知道掌心柔軟小手涼得讓人心裡發慌。

從數年前懸崖邊親自動手後,他後來就再也沒能狠下心。

第一次動手現在想來也敷衍得可笑,與其說他那時候想割舍掉這個不安定因素的軟肋,不如說他在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證明,向他那可笑的危機感…或者說可笑的懦弱的自己證明,他是随時可以鏟除弱點的。

多麼可笑又膽小的理由。

别說親自下手,就隻是這幾天冷眼看着她,讓她自生自滅,他也做不到。

他覺得自己隐約知道該怎麼辦的。

手上高熱的暖意觸動了莉娅混沌的意識,她緩緩恢複了一些意識。

營養液不能當飯吃,隻是維持生命所需的基本,她此時瘦得十分過分了。

“莉莉。”薩卡斯基不是别扭的人,他的情感淡漠且稀少,要他完全剖白是不可能的。

難以啟齒對他來說也是相當稀奇的體驗,可在難以啟齒也得啟齒,莉娅的續航時間有限,他賭不起:“…相信我。”

他堅持了一周。

而莉娅,脆弱不堪的莉娅,比他還多了一天。

海軍大将兩頰繃緊,不太順暢地吐出幾個字:“你信我一次。”

莉娅疲憊的雙眸微微一動。

薩卡斯基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幽黑的眼珠對上她的眼睛:“我承諾你,絕不會傷害你哪怕一根頭發。”

他能怎麼辦。

他隻能低頭。

“莉莉,别害怕。”

莉娅死死維系的那根弦,輕輕地崩斷。

原來她在害怕啊。

其實她并不是刻意地要以一己之力對抗惡魔果實可怕的能量,隻是下意識地守住心防,和以往任何一個時刻一樣。

死守着她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天起,就不曾宣之于口的願望。

金棕色的長發褪去幹枯的黯淡,緩緩顯出黑亮的光澤,消瘦的臉龐輪廓線條柔化,臉頰也恢複健康的淺淺紅暈,體現出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模樣。

這感覺很奇妙,就像脫下一層厚重的皮囊,莉娅從身到心都有一種煥然一新的輕快感。

她好像被剝離了來到這個世界後屬于“莉娅”經曆過産生的情感,那些記憶被随意打包後妥善地放在一邊,不去翻找就不會有存在感,而她則成為了一個外來的旁觀者。

黑發披散的女人睜開眼睛,細軟的睫毛下是一對烏黑的瞳孔。

“啊。”

嬌小的,但是更風韻成熟的莉娅舒展了蜷縮的四肢,将半張臉慵懶地埋進枕頭,誠實地表達了自己的心聲:“好累。想回家。”

薩卡斯基慢慢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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