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島在猛烈的攻勢下搖晃不止,一片忙亂中,高挑的粉發女人披着病号服沖出病房。
她矯捷地在兩島綜合醫院住院部走廊橫沖直撞,試圖甩開身後緊跟着的一群人。
“隊長!隊長快停下!”
追得最緊的林德伯格四爪着地,橘色的貓臉上寫滿崩潰:“你是病人啊!還是孕婦!請不要這麼任性!”
金妮一個腳刹漂移,拐出走廊,直奔大廳出口:“煩死了!老娘都快躺成石頭了!”
兩島醫療部負責人佩歐妮領着護士,和革命軍小隊一起咬牙狂追:“外面現在很危險!請病人待在自己的病房裡!”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醫院的玻璃大門被震得粉碎,玻璃碴子混着飛沙走石直沖醫院大廳。
醫護人員被掀翻出去,金妮敏捷地一翻身,躲在寬大梁柱後頭,還順手撈住被沖擊氣流吹飛的一對母女倆。
餘震平息後,佩歐妮扶着牆站起來,摸到護士站拍下櫃台内的緊急按鈕。
“全員避難!全員避難!”
刺耳的警報聲伴随警告提示在整片區域響起,島民們訓練有素地躲避進指定建築物等候新指示,大街上很快空無一人。
金妮摸了摸微微顯懷的肚子,孕18周,剛進入比較平穩的狀态。
“沒辦法啦,就和媽媽一起加油吧!”
随即她大聲喝令屬下跟随,金妮無視佩歐妮的勸告,領着随身看顧她的一隊人,帶頭沖出醫院。
“天龍人打上門了!小的們跟我沖啊!”
金妮在革命軍内威望很高,她振臂一呼,來陪護的革命軍成員幾乎沒有人猶豫就跟上去了。
林德伯格緊貼在她左右,内心祈禱援軍速來,不要讓金妮在外逗留到天亮。
金妮所患上的“青玉鱗”是個絕不能見光的病,連貝加龐克都沒有治愈的方案,到時候加重病情就麻煩了。
革命軍小隊沒能一口氣沖上前線,他們首先在中心園區外和格爾戈率領的守衛小隊碰上面。
格爾戈是兩島年輕一代管理層的候選人之一,被派來守住兩島最内圈的防線。
“不要擔心,防護罩很快就會升起來了。”
他鎮靜地和金妮互相自我介紹,将革命軍小隊迎進臨時搭建的堡壘:“島上的防禦體系剛剛升級過,是由貝加龐克博士親自操刀設計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炮彈能越過兩島的防護線打到醫院附近,其實情況算是比較危急了。但面對合作夥伴革命軍送來的客人,格爾戈臉上卻還是露出微笑。
敵人打的突襲,可能使用了什麼特殊技能,轉眼就出現兩島海域,兩島才會反應不及。
好在有澤法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将,第一時間帶着他的部隊出海迎戰,成功把戰線推出到海岸線。
大副、工程部老大帕特裡克、巨人族二号,甚至身份上是客居的費舍爾·泰格都在一線直面世界政府。
格爾戈和尤娜尤金這些年輕一代,則全被安排在島内待命。
金妮待不住:“我想去前面看看。”
她知道這次來的人裡有五老星,心裡擔憂天龍人找上門來是不是和她們革命軍的行動有關系。
林德伯格勸她忍耐:“連黑腕澤法都在,海軍不會放任世界政府攻下兩島的,我們就先觀望一下吧。”
格爾戈也說:“不要擔心,大副說已經通知島主了,島主很快會和薩卡斯基大将一起回來。等島主回來了,我們就能上前線了。”
堡壘内有個很年輕的通訊員,戴着耳機和島内各處防線聯絡,稚嫩的臉緊繃着,寫滿成熟穩重。
看見金妮穿着病号服大着肚子,通訊員翻出兩島出品的厚實綠色棉大衣,還端了一碗甜湯給她:“不要凍到了,現在晚上還是很涼的。”
金妮也隻好坐下來,道謝後熱乎乎地喝着甜湯,旁觀她井井有條工作的樣子,笑着問:“你叫什麼名字?看起來這麼年輕就參加重要任務了嗎?”
革命軍裡也常有年輕的戰友,不過多拉格一般不會很快安排給他們太多任務,平時還是以上課、鍛煉體術為主。
通訊員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緊盯着通訊顯示器:“我是通訊部一隊隊長,是兩島最優秀的通訊員,我叫歡喜,常歡喜。”
從紅燈區被帶出來的女性不少,但能上兩島的卻沒幾個,她就是第一個。
金妮:“常,歡喜?好像第一次聽到這種姓名诶。”
歡喜有些得意:“島主給我取的姓,和我的名字連起來,就是時時刻刻都幸福快樂的意思。”
格爾戈進來看通訊,聞言用力搓她腦袋:“是是是,就你有島主幫忙想姓氏,你到底要驕傲多久啊!”
歡喜被揉成雞窩頭,轉臉邦邦給同僚兩拳:“叫我常隊長!你個沒有升職的家夥,就是嫉妒我!”
格爾戈:“什麼?!可惡的通訊魔女!少得意了!我是因為要管的事情太多,師父不知道給我哪個部的職位比較好而已!”
金妮看着他們吵鬧哈哈大笑:“你們兩島的人也蠻有趣的嘛!”
林德伯格暗中觀察,見金妮不再堅持要求去前線,不由得松口氣。
多拉格把金妮送來兩島,也有借助兩島的環境風氣影響金妮心态的意思。就是沒想到兩島居然會毫無征兆地遭遇世界政府的襲擊,明明艾格赫德還紮眼地立在旁邊…
“請不用擔心金妮隊長的安危。”
另一個年輕的兩島姑娘抱着槍,輕聲對他說:“我們把退路都準備好了,随時能送你們安全離開。”
被察覺到小心思,林德伯格感覺臉都要漲紅了。心想還好他是皮毛族貓人,臉上的毛夠厚,看不出臉皮的熱度。
歡喜和格爾戈沒鬧多久,很快各歸其位。
大副要求他們接任人留在島内隻是暫時的,主要是為了和島民們共進退,穩定大家的心态,增進和大家的距離。
不像歡喜可以直接駐紮兩島,為了系統學習島内外事務,尤娜尤金格爾戈他們常常要四海到處跑任務。這次事件也是他們繼任者與島民們加強聯系機會。
等到島主回島坐鎮,重心穩固,島内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他們也就能趁機跟着前輩們,去積攢難得的戰鬥經驗。
金妮安穩地坐在溫暖的角落裡,捧着碗歎息:“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嗎?”
歡喜專心緻志盯着通訊設備,還分出一點注意力給她:“金妮隊長也很厲害啊,肚子裡的小寶寶以後也會很厲害的吧。有這樣的媽媽,說不定她很小就會出名了呢。”
金妮眨眨眼:“…她?”
歡喜轉臉沖她一笑:“感覺是個女孩子,我的直覺很準的。”
金妮把手放在腰腹微凸的弧度上,慢慢垂下眼睛:“是嗎,是女孩子啊。”
歡喜肯定地說:“你會平安無事的。”
她輕聲道:“寶寶也會好好的。”
*
莉娅有些渾噩,好一會兒才在薩卡斯基的低聲勸告下松開羅西南迪。
克多魯哭得稀裡嘩啦,哭嚎聲響徹天空,邊嚎邊兩不耽誤地傳話:“嗚啊啊啊羅西…莉娅…天龍人去偷襲兩島了嗚嗚嗚…怎麼辦啊羅西嗚啊啊啊…嗚嗚嗚不要死啊羅西…現在兩島怎麼辦啊…”
莉娅眼眸一動,對上薩卡斯基黑沉的眼睛。仿佛一股氣力強行注入她的身體,讓她的腦子重新轉動起來。
她把羅西南迪托付給薩卡斯基:“…把他直接送去艾格赫德,我跟博士說好了。”
胸前多弗朗明哥貫穿的傷口直徑很細小,應該沒有傷到心脈,除了有些疼痛并不影響行動,她站起身,和薩卡斯基軍艦上的醫護人員一起将羅西南迪安置在擔架上。
想起什麼,莉娅左右看看,走去推羅西剛才護在身後的箱子。
箱子上了鎖,她打不開,薩卡斯基過來幫她卸掉鎖。掀開蓋子,膚色斑駁的小男孩正蜷在裡面小聲嗚咽,橫流的涕淚凝固在他的臉龐,看起來十分狼狽。
突然得見光明,他翻身出來,第一時間奔向被擔架擡走的羅西南迪。莉娅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羅,”她捧着他的臉蛋,與他對視:“請你留在他身邊,一直陪着他,好嗎?”
少年灰色的眼睛落在羅西垂下的手上,蒙上一層陰霾。他擦幹眼淚,用力地點頭。
“好,去吧。”
莉娅推了他一把,目送他們快速離開。
即便朋友正處于生死難料的時刻,她也沒辦法陪伴羅西南迪,還有危急的局面、更多與她密切相關的人在等待她。
羅西的身份是海軍,因此搭乘薩卡斯基的軍艦走,莉娅要搭兩島自己的船回去。
克多魯歸屬澤法的部隊,也和她一路走。
“我要回去參加戰鬥了。”
踩上克多魯的手掌,莉娅回頭,與薩卡斯基目光相觸:“我們晚些再見。”
薩卡斯基仰頭看着她,拳頭在大衣下攥緊,最後隻說:“注意安全。”
莉娅臉上露出細微的笑意:“你也是。”
北風吹得急,莉莉薔薇号全力提速,一路走,一路發射信号彈。附近兩島産業接收到信号,紛紛開始發射信号煙花。
麥穗狀的煙火在天空炸開,金色麥粒又二次燃燒,綻放出大片紅星火花。
島主距離兩島還有一大截的路程,紅色星空已經燃遍了大半個北海的天空,直傳到激戰正酣的主戰場。
澤法武裝色覆蓋赤手空拳,與一隻巨大的沙蟲鏖戰,那是五老星之一農務武神謝潑德·十·庇特聖的能力形态,也是本次政府軍領頭大将,十分難纏,一開始就和澤法将對将地纏鬥起來。
庇特聖的沙蟲形态不僅力大無窮,自愈能力極強,還有遊走地底的特性,此時小半截蟲身還埋在地裡。
砰——這是他被砸進山壁的動靜,澤法陷在山石裡,還死死扣着沙蟲碩大的腦袋不松手,甚至反借着傾斜的角度,硬生生把它從地面拔出來幾米。
為了不令沙蟲有機會鑽入地底危及島内,澤法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面對沙蟲的攻擊硬接硬扛,一人一蟲肉搏的巨大擊打聲聽得周圍戰圈心驚肉跳。
這次政府軍出動的作戰人數是兩島的數倍,哪怕澤法把自己的海軍部隊統統調來頂上,人數差距也依然懸殊。
兩島唯二的巨人隻有克多魯和二号,克多魯護衛莉娅還未回,二号憑借一己之力擋住了相當一部分政府軍,手腳上滿是炮彈灼傷的痕迹。
兩島的魚人族在沿海給政府軍軍艦制造麻煩,阻止更多軍隊登陸,費舍爾堅持留下參戰,他派了年輕的魚人分别去找太陽海賊團和回魚人島尋求支援。
兩島和緊随其後的艾格赫德緊緊相依,同時打開了貝加龐克最近升級過的防護罩,攔住一撥又一撥的炮火流彈。
兩島和世界政府的戰局,目前勉強算是持平。可世政的軍隊通過一種特殊的魔法陣在不停增加,而兩島的增援還沒有蹤影。
海軍方除了澤法,沒有人參與這次交戰,但馬林梵多内部已經吵翻了天。
黃猿大将波魯薩利諾的态度模棱兩可,艾格赫德龜縮防護罩内,毫無動靜。其他兩位大将應該還在去往和之國執行任務的路上,無法發表意見。
剩餘的将領們主要分為旁觀的保守派,和幫助兩島對抗的參戰派,也有極少數建議與世政趁機重修舊好。一群高層在元帥樓會議室吵得面紅耳赤,戰國盯着傳回來的兩島畫面一言不發。
卡普坐在他旁邊:“你怎麼想?”
戰國緊擰着眉頭:“還沒到時候,再看看。”
“那我可先過去了。”卡普毫無疑問是想幫兩島的。
戰國警告他:“你是海軍英雄,不要胡來!”
卡普:“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先去看看。”
此時戰場上,二号突然停頓了一下,扭頭看向遠處的夜空。
島衛隊隊長安德魯踩在他腳背上退敵,敏銳地察覺到他的遲疑,扭過頭問:“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二号搖頭,彎腰把他托起來到和自己視線齊平的高度。
站的高望的遠,安德魯一下就看見連綿在天邊的陌生又熟悉的麥穗紅星信号煙火,頓時一震:“是島主!她們快到了!”
很快,兩島的兩個中心分别也發射出同樣的信号煙火,源源不斷的紅星遍布這一片天空。守在原巴林島的尤娜第一個看見。她唰地抽出鞭子,亟不可待地高聲通知:“走走走!去戰鬥!”
離兩島越來越近的莉莉薔薇号,正第三次接洽到陌生的船隊訊号。
科洛奇從水裡回來,拿出防水包裹好的信封向船長報告:“确實是長手族的船隊,他們也願意支援參戰。”
莉娅拆開信封,确認是兩島當初發出去的糧食安全援助信,信末她的簽名旁,多出長手族幾位負責人的簽名。
科洛奇等她看完,又遞過來一封外觀一模一樣的:“還有足長族的。”
他往回遊的時候才發現,足長族的船隔着近五海裡和長手族的船齊頭并進。雖然彼此看起來沒什麼交流,但也是和平共處地一路行駛到這兒了。
這回莉娅有點吃驚了,這兩個族群一個手長,一個腳長,看似有異曲同工之妙,像是會關系不錯的族群,但兩族之間實則是有些夙怨的。
當年兩島的商船好不容易找到長手族隐居地,她的船隊差點卷入他們的鬥争裡被群起攻之。
莉娅無意插手這兩族的鬥争,隻将半賣半送的糧種良心商人人設貫徹到底,發表了許多大格局的言論,赢得了他們的尊重和信賴之後就功成身退。
這兩族如今能暫時抛卻舊怨,明知要和天龍人對上還跑來幫助兩島,她心裡十分感念。
薩卡斯基的艦隊來訊詢問,莉娅跟他解釋是友軍,他仍然不太放心:“你來我這裡。”
軍艦的速度比莉莉薔薇号快,完全可以更快送她回島。隻是莉娅不開口,薩卡斯基猜到她有特别的安排,便讓人先送羅西南迪回艾格赫德,自己所在艦降低航速伴行。
莉娅拒絕了他的提議:“不必。”
薩卡斯基不假思索:“那我去你那裡。”
莉娅挑眉:“你确定?”
他們現在正往世界政府與聯盟軍代表性的兩島戰場去。如果他最後從她的船上出面,基本等于默認海軍的立場。而以海軍元帥戰國固有的策略,是不會選擇這麼快下場的。
不過海軍時至今日,也很難說到底誰說了算數。新舊之争一直沒有擺到明面上來,是因為赤犬和戰國都有意壓制,不願意海軍現在冒險分家。
薩卡斯基聲音沉穩:“我現在就可以去你那。”
莉娅還是拒絕了:“先等等,你那麼近,如果真的有危險,再過來也來得及。”
雖然和薩卡斯基的關系現在是私底下默認捅破半扇窗戶紙的狀态,但莉娅還沒做好準備真的和他公開立場勾連。
薩卡斯基不是很願意:“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久經戰場的海軍将領直覺很準。
莉娅握着電話蟲話筒,船突然重重晃動起來,差點把她甩到窗外。
艙門被急急地敲響,是船員來請她換到更隐蔽的暗室去。
電話已經挂斷,莉娅被簇擁着往外走。外面接應的船員朝她伸出手,兩步的距離,那隻手極快地翻過來,從袖子裡彈出銀色的暗芒。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身邊的護衛都來不及防備,那縷尖細的光一下就逼近眼前。
千鈞一發之際,莉娅反應敏捷地輕盈側身,眉眼沉靜地瞥着那暗器貼着自己的睫毛劃過去。
幾乎是同一秒鐘,她被猛烈的掠離原地——赤犬把她一路沖帶到船舷,雙手攥着她的肩膀,劇烈的鼻息撲在她臉上。
莉娅被捧着臉左右查看,薩卡斯基的眼睛布滿怒極眦裂的紅血絲,一股暴烈的情緒壓在他胸腔裡,壓成驚懼的氣,源源不斷地往外釋放,化成散在寒涼海風裡的一團團白霧。
“薩卡斯基,我沒事…”
他粗糙的手指在她臉上重重地撫摸了好幾下,又緊緊将她摁在懷裡用力裹住。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莉娅的護衛們才将将反應過來,一大半呼啦啦圍上來,一小半掏出武器警戒,還剩兩個迅速摁住了兇手,憤恨地擰折了他藏東西的手,沒收作案工具。
莉娅掙紮着從薩卡斯基胸前拔起自己的腦袋,探頭看了一眼偷襲的人。
是兩島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策反,終于選擇背叛兩島。
島主這一眼沉靜冷漠的打量,似乎刺激到了背叛者,對方竟還有餘力猛然爆發。
他掀開壓制在身上的兩個人,不要命地沖過來,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揮舞着鋒利的匕首。
當然他無法突破重重保護圈,沒跑兩步就被重新按倒在地。
薩卡斯基死死箍住她,冷冷盯着還在掙紮的行兇者。轉身撞開身前沒用的護衛們,踩着沉冷的步伐走到對方跟前。
赤犬擡起手指,岩漿化的熱度驅散了周圍的冷風。
濃稠的米粒大一滴熔岩緩緩流淌,像黑夜中明亮的隕石,直直墜落在兇手的臉上,瞬間燒穿了半張面孔。
凄厲的尖叫和忍受酷刑的扭曲掙紮,給在場的人帶來深刻的恐懼。
薩卡斯基沒有停手,第二滴熔漿已經醞釀好在他指尖,似乎他已經打定主意要一點一點把這膽大包天的殺手燒成灰燼,在那之前還要他受盡焚燒的痛苦。
莉娅一把推偏了他沒有轉換形态的手腕,就這觸碰的一下,也被燙得不得不馬上縮回來。
薩卡斯基立刻收斂可會能灼傷她的能力,翻過她通紅的手心,怒意未消地斥責她:“你又幹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對付我是不是?”
“我沒有,”莉娅解釋:“這是我島上的叛徒,我還要問話的,現在不能殺他。”
望着他通紅的雙眼,莉娅聲調放緩,摟住他的脖子安撫:“我沒事,我保證不會再有生命危險。薩卡斯基,你不要擔心。”
薩卡斯基不容置喙地說:“交給我審。”
同時他依然沒有放開對她的桎梏。